“哎哎哎!等等我,要走一起走,我早就在這兒呆煩了!”仙淵紹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開溜。
可惜不等他走出十步,後麵便傳來桓真的呼喚聲,而且她邊喊還親自追了出來。她追上仙淵紹,一把拽住他的的胳膊嬌斥道:“仙公子怎麼剛來就要走啊?再多坐一會兒吧!”
“不了。我的朋友來找我,我就先告辭了,郡主請回吧。”淵紹婉拒。
“她?是你朋友?”桓真仔細瞧了瞧宮女打扮的子墨,感覺眼熟的很,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於是直接問子墨:“你是哪裏當差的?咱們以前見過嗎?”
“奴婢是莊妃宮裏伺候的。不曾見過郡主尊顏。”子墨福身行禮。
“莊妃的侍女……啊,我想起來了!”桓真終於認出子墨是去年在仙淵弘婚禮上站在仙淵紹身邊的那個女子。當時桓真就覺得她給人以熟悉之感,原來是因為她與琉璃同為莊妃侍女,而此前桓真在李書凡組織的聚會上見過莊妃和琉璃。
桓真直覺仙淵紹跟這個女孩關係不一般,於是假意一同邀請子墨,她倒要弄清楚二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子墨和淵紹本不願久留,但是架不住郡主再三挽留,最後不得不從命。桓真引著仙淵紹和子墨來到亭子中間,加上桓真的侍女荔枝,四個人或坐或立,氣氛略顯尷尬。
“哎呀,都愣著做什麼,咱們來喝酒!”桓真率先打破沉默,起身欲為二人斟酒。
“奴婢怎敢勞郡主倒酒?還是讓奴婢來吧。”子墨搶先一步拿過酒壺為桓真先斟上一杯,然後在給淵紹和自己滿上。桓真的眼睛緊盯著子墨手中的酒壺不放,嘴角的笑容有些牽強。
三人就這樣別別扭扭地飲了幾杯,桓真實在是坐不住了,她得想個辦法支開子墨實施自己的計劃。桓真這次搶在子墨之前奪過酒壺,連忙給仙淵紹的杯子添滿,然後又去給子墨倒。子墨哪敢不分尊卑地勞動郡主大駕,推拒著不肯接受,非要自己來。就在這一來二去推搡之間,桓真假裝不小心酒壺脫手,一壺玉液就這樣全數灑在了子墨身上。
“哎呀!瞧我這般不小心,居然弄髒了姑娘的衣裙,這可如何是好?”桓真故作自責道。
“是奴婢粗手笨腳,不關郡主的事。”子墨不甚在意地用手絹擦拭著。
“這天寒風涼的,還是盡快弄幹的好,否則極易著涼呢!要不我叫荔枝送你回去換衣服?”此話一出,子墨才明白桓真的真正用意,原來這是嫌她礙事了想要支走她呢!子墨憋氣地斜眼瞥了瞥仙淵紹,隻見人家像局外人似的正衝著亭外樹枝上的麻雀吹口哨!
“郡主客氣,奴婢不冷!不急著換衣服!”子墨微笑著說,但是心裏卻是咬牙切齒地回話。
“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知道貪玩!”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女裝版阿莫突然插話,嚇了幾人一跳。阿莫從容地解下自己的皮毛鬥篷,抖落了幾下給子墨披上。就在他抖落鬥篷的間隙,借著被鬥篷遮住的盲區迅速調換了子墨和仙淵紹的酒杯,一切動作都完成得神不知鬼不覺。
“阿、阿雪?你怎麼在這兒?”子墨驚異於阿莫的神出鬼沒。
“你又是誰?從哪冒出來的!”桓真氣憤有人攪局,仙淵紹也疑惑地看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美女”。
“參見郡主、都尉大人,奴婢阿雪。剛剛仙將軍派子墨來尋仙都尉,可是這個貪玩的丫頭不但忘了差事還大膽地跟主子們玩樂起來!可叫仙將軍著急,故而又差我來尋。”阿莫睜著眼睛編瞎話。
“父親找我?那我得趕緊回去了。”仙淵紹也不管這個阿雪說的是真是假,反正他一定要借口離開。
“酒興未盡,真是可惜……”桓真看上去既焦急又失望。
而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阿莫則莫測一笑道:“郡主說的是,即便將軍急著見都尉也不差這一杯酒的時間。不如大家共飲此杯再散?”
“不必了,你們走吧。”現在喝又有什麼意義?桓真氣悶地坐了下來,荔枝安慰著她。
“旁人也罷,子墨你還是將酒喝了吧。從這到擷芳齋還有段路要走呢,你衣服濕了仔細著涼,喝了這杯可以暖暖身子。”阿莫不由分說地將酒杯舉到子墨嘴邊灌了進去,嗆得子墨一陣咳嗽。
“你這個魯莽的奴婢,怎麼不小心著點!”淵紹心疼子墨,連忙幫她拍著後背。阿莫也不反駁,隻催促著二人快跟他回去。這回桓真無法阻攔,隻能眼看著計劃功敗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