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王局，我這就準備。”
王明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史凡，青昌市兩縣八區刑警隊長，我就看重你，你畢竟在市刑警大隊待過，在我手下做過，多餘的話就不說了。吳仲川的案子很複雜，關係到很多人，不管出現什麼情況，我要一個活著的吳仲川。”
史凡一挺胸：“明白，王局。”
“好，走吧，需要什麼，就找我批示。”交代完有關事情，他把史凡送到樓下，這是王明陽從未有過的。史凡很感動，一再說，你放心吧，我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這些年刑警就白做了。王明陽就是喜歡他這樣的口吻，跟自己一個樣。
安排好局裏的工作，王明陽開著車出來了。
他不願意司機開車，喜歡一個人開著汽車辦事。他沒有把車開進政法委大院，而是停在一邊，站在那裏抽著煙。一會兒，一個女孩子悄悄地走了過來，她靠近王明陽，笑著說，謝謝你上次幫忙，家裏的事情總算處理好了。他說沒有關係，應該的。她說有些事情，我真的不願參與，原諒我，我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她臉上有些為難，而且有些尷尬。他安慰她，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幫了我，天知地知我知，我絕對不會讓你白做的。
“王局，說吧，你要了解什麼？”
“剛才，他打了電話麼，給誰打的？”
女孩子回答說，剛才他打了電話，我在外屋，不是聽得太清楚，但是，一定是給一個女人打的，當然不是他老婆。看他神色，有些緊張。對了，他還給冀北方打了個電話，讓他有空過來。王明陽點點頭，你回去吧，時間長了，他會懷疑的。女孩子會意，轉身就走了。他回到汽車裏，坐在那裏，抽了好幾根煙。
井上森看見覃晶，問她去了哪裏。
“我哪裏也沒有去，出去買了點東西。井書記，有事嗎？”她走上前，靠近他，露出甜甜的笑意。他伸出手，想撫摸一下她的發絲，她一閃，他很自然地做了個動作，避免了尷尬。他說，沒有事，隨便問問，問問。他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桌子對麵的椅子上，問她家裏情況，個人情況。她一一說了。他又問她工作情況，滿意不滿意，她說還好。她接著說，我如果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請您多多批評。井上森點燃一支煙，與她聊了起來，說到了冀北方，說他是你的前任，三十歲都不到，已經是副縣長了，在青昌市是頭一份。她說我知道，但是，我做這個秘書，已經很費力了，真沒有想過別的，我知道我的能力。
“覃晶，你很聰明，我喜歡。”
“謝謝井書記。”她站了起來。
“你忙吧。”他揮了揮手，她就走了。
兩人的辦公室是內外間。
井上森又在房間裏打電話，而且聲音很大，覃晶聽得一清二楚。他是在給市委書記打電話，說到了王明陽，說他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當公安局長絕對沒有問題。他要市委同意在明年三月的兩會上，通過對王明陽的任命。覃晶坐在辦公室想了很久，晚上還是給王明陽打了個電話，把下午聽到的話轉告了他。王明陽馬上讓她在原地等他，說自己開車過去。一會兒，王明陽就在馬路邊上的公用電話亭找到了覃晶，高興地問，你的話是真的嗎？
“王局，井上森在電話裏是這樣說的，我聽得一清二楚，沒有漏掉一個字，我覺得這件事對你有用，我才告訴你的。王局，可憐可憐我吧，你和井書記我都得罪不起，我考試進公務員隊伍很難，我不想丟掉這個飯碗。我家裏的事，麻煩過你，這就算我對你的報答，以後不要讓我做這個好嗎？井書記知道了，我會有麻煩的。”她站在那裏，臉上露出少有的為難。
“一定。覃晶，叔叔不會再讓你為難。我也是沒有辦法，告訴你吧，有一起案子涉及他，他又是我的領導，你知道我的處境。我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走吧，井上森這個人色心很重，你要小心。”王明陽再三叮囑她，這才開車走了。
覃晶的話，讓王明陽非常高興，隻要井上森堅持提議，明年三月的兩會上，自己一定能當上公安局長。他放鬆了對他的警惕，開始對他有好感了。但是，當他想到井上森的話，想到他要自己做掉吳仲川，他還是拿不準。他心裏非常清楚，吳仲川是自己手裏的一張牌，如果沒有他，很難說會發生什麼變化，官場上的事，說變就變。他不想冒這個險，因為，這關係到他的政治生命。
“抓住他，先關著，等明年三月再說。”他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