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亮下班後來醫院看井上林。
“好些了嗎？我剛聽說，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案子總會有結果的。王明陽現在很積極，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司馬江更是積極，發誓一定要抓到吳仲川，我害怕這之中再出什麼問題，我們都無路可走。”他有些擔心。
“二亮，你要怕，就退出來吧。”賈二亮一愣：“你什麼意思。”“沒意思，我怕你承受不起。”賈二亮無言。“隻是可憐了黃鸝啊！她對你那麼信任，還有黃鶯，一個多麼好的女孩子，把一切都寄托在你身上，你讓她們失望啊！”井上林歎著氣，望著天花板說。賈二亮真的急了：“你看不起我？”
“二亮，我是為你好。”井上林說。他告訴賈二亮，案子很複雜，牽扯著很多人。他把吳仲川逃跑，以及方方麵麵的情況告訴了他。他沒有說與王明陽、井上森的關係，隻說自己是為他考慮，“反正，黃鸝已經死了，就是弄清楚了，她也活不過來，反而要把你搭進去，有些不值。我想過了，二亮，我有時候考慮太天真，總覺得一名警察，把案子的真相弄清楚，是最基本的，我沒有想到，這裏麵涉及太多人事關係。陸鳳有冀北方幫助，聽說他是副縣長，跟井上森關係鐵，他又是我親哥哥，萬一我再不給力，你不就更麻煩了嗎？
賈二亮望著他，麵麵相覷。
“我……”
“怕對不起黃鸝？”井上林說，黃鸝對你太信任，她最後吻你，就是把一切都交給你，當然，她不知道這裏麵複雜的關係。清明時，我會對她說的，不用難過內疚。井上林反而安慰起他來了。賈二亮被激怒了，他渾身血液賁張，差一點跳了起來。
“老井，你看不起我？”“我……我沒有那個意思。”“什麼意思？你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眼睛中透出憤怒，一字一句地說，“我今天向你保證，我可以死，但是，要站著死；我可以活，但是，要頂天立地地活。謝易梵案件的真相我一定給你一個答案，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女人，而是為了做人的尊嚴。尊嚴比什麼都重要。”
黃鶯推門進來了，望著賈二亮。
“你……你都聽見了？”黃鶯牽著賈二亮的手，離開了病房。兩人來到醫院外麵，她握住他的手：“二亮，你今天可以吻我了。”
“真的？”他眼睛放光，“你真的決定了？”
她望著他，又望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流，淡淡地說：“青春很短暫，我要為自己的青春存一個男人，一個自己心中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要的全部。但是，有全部都符合自己想象的人嗎？二亮，我會慢慢地讓你變成我心中的男人。 ”賈二亮說我恐怕會讓你失望的，我是一名警察，我知道，我身上野的東西太多。如果那樣，我們放棄吧，隻做朋友，一個交心的朋友，不談愛。
“友誼和愛有界線嗎？”他噎住了，不吭聲。
“不要害怕愛，誰又對愛做個評說。”她伸出手，再次抓住他的手，“隻要我們的心沒有距離，隻要我們相互信任，隻要我們都愛著對方，我們就可以瘋狂地愛，哪怕明天死去，也是值得的啊！”她一口氣說了很多。
他聽得癡迷。
吃完晚飯，兩人從飯館出來已經是晚上。她挽著他的胳膊，在路上散步。她說月亮很美，空氣很美，青昌的景色很美。賈二亮說，一切的美，都美不過你。他的話，讓她笑了，誰說你們警察不會說話，沒想到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他說你們不了解我們當警察的內心世界，我們跟所有的人一樣，都是那樣渴望著愛，渴望著有一個心疼自己的女人。我們之所以認真工作，就是為了有一個寧靜的愛的世界啊！他說今天晚上你教育了我，是的，我不應該在正義的路上徘徊不前，我應該奮不顧身。我瞻前顧後，是我的不對。她安慰，沒有什麼不對的，每個人都應該考慮個人利益，但是，我總是想，這個考慮，應該以忠誠職業為前提。
“黃鶯，認識你，是我的幸運。你不但給予我一個女人最溫柔的東西，而且，你讓我看到了光明。”賈二亮很有感觸，站在她家樓下，拉著她的手，說了許多。
月亮清幽，風中都散發著香味。
她站在那裏：“我該還債了。”
“如果是債就不用還。”他笑著。
她俯過身子，雙手吊在他脖子上，調皮地說：“二亮，這是我的唇，第一次有男人的味道。從此，它不會有第二個男人的味道。我要讓這種味道永遠存在我的記憶裏。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記住我的味道。”她眼睛裏含著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