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會羨慕他人?”無跡膝蓋著地,小聲言語道。
“怎麼,很奇怪嗎?”隻見古子沃目光嚴厲,大手一揮,道,“來人!”
伏守四周的兵將聽到指令,隨即圍過來。
曉勇將曉桃護在身後,雙膝跪地道:“既是我犯下的事,甘願受罰,請莫要傷了桃兒。”
曉桃嚇壞了,跪在地上,求饒道:“炎大官人,若是我家相公先前不對,可他已失憶,我願意做牛做馬替他償還。”
“果然恩愛。”古子沃將視線轉到了無跡身上,意味深長道,“無公子,這裏有兩壺酒,拜托你代他們選一壺,由你決定誰來喝。之後我就不再追究曉勇的事。”
暖春裏一股寒氣逼人,無跡緊緊拽著拳頭,不知不覺由身邊婢女攙著往酒壺的方向行去。
無跡手在兩個酒壺之間遊離,顫抖著拿起酒壺,仔細辨味酒中的厲害,選了一壺轉身微弱道:“曉勇兄,請!”
曉勇顯得開朗,毫無半分痛苦之色,接下道:“多謝無公子!”
曉桃哭得稀裏嘩啦,欲奪去曉勇手上的酒壺,道:“曉勇哥……不要!”無奈身邊的兵勇將曉桃扣住,眼睜睜看著曉勇一飲而盡那壺酒,曉桃目睹著,淚來得更為洶湧,隨而暈倒在地。
曉桃的聲音撞擊著無跡的心,無跡閉上了眼,有一行淚從眼縫中下來。
古子沃眯起眼,看著曉勇身後的曉桃,冷冷哼了一聲,甩了袖子道:“將這兩人送回鎮上!”
花開似錦,鳥啼聲聲,隻恐添亂添煩。無跡靜靜地站著,淚痕未幹。
“不過是一壺啞藥,就傷心成這樣。”古子沃淡淡道,“為什麼不選擇另一壺?”
無跡沒有回答,亦不想回答,一襲白裝,一臉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怎麼不說話了?可沒給你喝那壺啞藥。”古子沃終究還是想探知司馬月心。
無跡覺得無話可說,覺得心裏的某一處被掏空的感覺,她累了。
古子沃譴退了周圍所有的人,雙手按住了無跡的肩膀,粗暴地封住了無跡柔軟的雙唇。這般冷不防佯裝親密之態,令無跡避之不及,使勁推開了古子沃,道:“請別這樣!”
“我是這裏的天,一切皆是我做主。不是你!”古子沃霸然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古子沃!”無跡恨恨道,“以你的權勢,其實不必多此一舉,就能殺人於無形,說吧,你想怎麼樣?”
“那你先告訴我,為何不選擇那壺滑胎的藥酒給那女人?”古子沃濃厚的聲音問道。
“因為阿曼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血脈。”無跡道。
“大費周章,守護著一個忘記了你的人的血脈,值得嗎?”古子沃的眼神變得陰暗起來,就是這眼前的女人毒害了他的血脈。
“值得。即使他忘記了我,可他為我做過的事情,我牢記於心。用盡這一輩子恐怕也還不了他對於我的好。”無跡晶瑩剔透的淚落了又落,不斷掉下。
“我給你破鏡重圓的機會。”古子沃放開了無跡,目不轉睛看著她。
無跡皺了皺眉,總覺得古子沃定是不安好心。
“怎麼不是很開心的表情?怎麼不對我叩拜謝恩?!”古子沃低聲問道。
“看你話是這樣說,不知道心裏是不是這樣想。又會不會折磨人?!”無跡有氣無力應對道。
“句句都是笨話,不得我心,還不如不說。”古子沃一臉壞笑,隨手拿其身邊一杯酒,捏住了無跡的小臉,將酒灌了下去。
無跡大汗淋漓之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所有的言語都卡在喉嚨成了“啊……”。
“你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滿意,更是不喜歡聽。這樣挺好。”古子沃笑著,用手指摸著無跡細膩的臉蛋道,“這次你拿什麼來對抗?哼,自不量力,還想再拿刀抵著我的喉嚨嗎?”
又啞又盲的無跡,掙紮不得,依舊被古子沃牢牢控製,心中如何的火冒,又能如何。隻能漠然相對。
“我會讓你的阿曼相伴你三個月的時光,隻是兩個都成了啞巴,真是有趣。”古子沃若無其事離開,綠草鮮花之間,唯有那白衣飄然的無跡。
三個月的時間,古子沃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想逼瘋了她,看著她哭泣,看著她無助……阿曼會不會安然無恙呢?希望一切可以渡過……
搖搖欲墜的無跡,倒在了綠草之中。
待她醒來,沒有麗雅在身邊,隻聽得婢女們進進出出……醒來之後,沒多久便被古子沃的手下丟棄於一處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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