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回:終獲嫌犯(1 / 3)

由於專案組成員胡春、啞巴劉還有吳天龍跟張武江幾個是塢鎮人,對同為塢鎮出身的麻子夏,自然不會陌生。況且,多少年,從麻子夏做土匪到當漢奸,彼此又屢屢交鋒、再三較量。所以,他們之間,可謂熟識不過。

因此,怕被麻子夏察覺、認出來,知道大事不妙,倉皇逃竄,於是,胡春等人,就特別走在抓捕隊伍後麵。而其餘跟麻子夏沒有任何接觸的警員,就受命前行。

而在行動前,執行任務的山東跟東北兩地公安,就已商討妥當——為蒙蔽麻子夏,特別采取“以假亂真”的行動方案——所有參戰警員,都統一換掉警服,著便裝。而且商定,頭前走的警員,推著裝滿糧食的大口袋,警員們扮作成販運糧食的商販。

眼看大隊公安人員距離麻子夏越來越近,於是,隊伍後麵走著的胡春等人,透過隊伍縫隙,幾乎同時認出迎麵走來的那個黑點兒,就是麻子夏,正是麻子夏。

於是,隻見胡春跟啞巴劉等人互遞著眼色,走在胡春旁邊的吳天龍,卻壓低聲音對胡春道:“麻子夏!是他,就是他!”吳天龍說:“沒錯兒!就是他!”

很快,擔任抓捕麻子夏行動總指揮的胡春,就要求從後至前,一一相傳,給警員發出確定了嫌犯的暗號。

於是,頭前推著小推車的警員得到暗號,就迅疾相互扭回頭兒,悄聲傳遞信息道:“傳回去,問明上級,抓不抓,是否馬上行動,現在就抓!”

又極快,一個“抓、馬上抓”的信息,悄然又急速地反饋回前麵警員的耳朵。

這時,卻見麻子夏仍顧後不顧前著行走。或許,由於行匪、做漢奸多年積累下成功經驗,麻子夏太深諳明槍好躲、暗箭難防的道理了。所以,他尤其擔心從身後發生不測、意外,卻對正前方走來的大隊便衣警員,似乎並沒警覺。

麻子夏感到,前方的人,是自屯子方向過來,又都手推、護送著一車車糧食,就定而無疑,準是些販糧的商販。

說來,麻子夏這麼感覺、這麼想,其實也難怪。平時,麻子夏從林場下班回來,就常遇到類似裝扮的成幫結隊的串鄉收購糧食的商販的。

於是,警員的製造的假象,果然打了麻子夏的馬虎眼,此時的麻子夏,壓根就沒往深處猜,壞處想。

當下,隻見麻子夏跟正前方走來的警員,距離越來越近,步步緊逼。直到麻子夏快跟前麵的警員照麵了,麻子夏這才驀然有了意識,感覺前麵走過來的人,細瞅不大對勁兒,有些奇怪!

原來,在麻子夏幾乎根深蒂固的印象裏,糧販多都經過風吹日曬,臉黑,且精瘦,而前方走來的這幫糧販,臉色咋沒那麼黑、那麼瘦呢?而且,前方走來的人,看上去也個頭兒齊刷、走路規整,像經曆過正規訓練,不像糧販——那些莊戶散民,走起路來,歪扭斜挎,稀稀拉拉。

麻子夏終於回過神兒來,大為驚覺。於是,猛感到勢頭不對,就想踅身掉頭——朝回奔跑。

然而,晚了,完啦。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大勢已去——沒等麻子夏朝回跑出幾步,就遭到前方警員的快速尾追、堵截。

霎時,但見前方走來的警員,迅速把手裏的小推車猛力一擁、一甩、一翻後,各個撂掉小推車,輕裝上陣,朝著麻子夏就猛撲上來。

然而,由於麻子夏已有防備,於是,撲來的警員,沒能一下子把麻子夏摁倒。卻見麻子夏大感厄運臨頭,隨手就倏地從肩背的大粗布袋裏抽出一把斧頭,發瘋一樣,狂揮亂砍著,撒腿亂跑。

見狀,已衝來隊前的——抓捕麻子夏行動總指揮胡春,就猛從腰間拔出短槍,當即鳴槍示警——“呯”就朝天開了一槍。

隻聽胡春邊開槍邊大聲喊道:“麻子夏——麻子夏你跑不了啦!”胡春義正詞嚴道:“麻子夏——你抬起頭來看看,好好看看!這周圍、這四周,到處都是人民警員和基幹民兵!你已經落入人民給你撒下的天羅地網啦!”

麻子夏聽胡春如此一喊,就下意識地朝周圍一梭巡、一看,果然,麻子夏看到,此時,四周的土崗、壕溝和窪地裏,倏忽冒出一片片黑壓壓的人群。而且,各個殺聲震天,一起朝他包抄過來,形成一個碩大又密不透風的大包圍圈兒。

於是,隻見那大包圍圈兒在漸漸縮小。看上去,麻子夏就成了包圍圈兒的中心——一個黑點兒,一個小小的黑點兒。

麻子夏這才徹底意識到,完啦,完全完啦!這是人家開始收網啦呀,自己已成了掙拽不掉的落網魚啦呀——一個小魚兒啦呀!自己真就——在劫難逃、末日來臨啦!這樣兒、這麼——自己縱然有天大本事,都死路一條、回天無力啦呀!

然而,暝暝、絕望中,麻子夏卻突然萌生一個死硬的——魚死網破的念頭。他清楚、他深諳——就憑自己在人世間所犯罪孽——足以夠上極刑——足以把自己深坑活埋——綁了天燈,都不為過,絕不為過!

為此,麻子夏絕望著想,反正——遲早得死、是死——老老實實叫他們逮著、抓住去死,不如殺個你死我活——殺一個夠本,殺倆——還賺上一個嗱!

麻子夏想,他們——抓我的,人多勢眾,而我——勢單力薄!所以,跟他們生打死拚,使不得,絕然使不得!那樣——殺不著墊背的不說,弄得不好,我得糟糕——他們一個槍子,就把我崩了,結果了我啦!

如此想過,麻子夏就動用開詭計。

隻見他突然駐步不走、不動了。卻裝作束手就擒——先把手裏攥著的斧頭跟盛著其它伐木工具的大粗布袋子朝地上一甩、一扔,然後,就高舉雙手,朝跑在最前的專案組成員張武江說道:“抓!你們抓吧!抓呀!我叫你們抓——隻要你們不殺我,我老老實實叫你們抓,跟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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