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泡茶喝下,恢複些體力的兩位老人,與暢鵬漫步在莊園休閑區的步道上,隨著暢鵬的解說,慢慢地了解著農場和莊園裏的情況,不時看看即將要開放的桂花,一下饒有興趣地觀看著灌溉噴水帶揚起的水霧在陽光下形成的彩虹。
假期大多數時間都居住在農場莊園的暢鵬,用手機知會太太自己今天不回市區,要陪著老人吃晚餐。
飯後,暢鵬讓農場駐場工人幫忙收拾兩老那不多的家當,自己則回到莊園主樓房間,唉聲歎氣地思考自己如何取舍?公司已不多的員工今後的走向!
快天亮,才上床不久、睡得迷迷糊糊時,農場職工來敲門,說是老人找自己。連忙起身,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下樓,去與兩個老人見麵,詢問他們有什麼事情?
老人說讓載他們去廠子裏,他們倆去幫做那些拆遷釘子戶的工作。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很有把握。
聽明白後,暢鵬馬上請兩老上車,發動車子便出發,盡管對項目已不抱希望,但事在人為,或許這就是一個契機。
然而,接下來一個多月是暢鵬8年來最快樂的時光,整個公司開發團隊都圍繞著倆老轉。暢鵬三天兩頭到農場接兩個老人去廠區,如不是擔心老人的身體狀況,不時休息一兩天,進度會更快。
怎麼也無法預料,原本艱難的拆遷談判和安置會進行得這麼順利,一份份協議簽訂下來。
事後,暢鵬總結到:自己隻采取了常規的拆遷方式方法,怎麼就把這裏的老前輩給忽視了!作為軍工廠的建設與建立者,老好人的倆老威信極高,軍工廠很多人都得到過老人的幫助。
用老頭的話說:
“早早離休了,不去幫幫他們,便無事可幹。孩子們的父輩大都一起南下的幹部,好多的人還是曾經的戰友、同事和學生、徒弟,看著他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暢鵬感慨著!而後的拆遷工作已不再有釘子戶,最後一批拆遷戶們無非是一些不過分與不太過分的要求,無論付出怎麼大的代價來接受和滿足,都好過自己公司麵臨破產。
簽訂完拆遷協議,拆遷戶在幾天內便搬完,隨之而來的機械和工程人員浩浩蕩蕩的開拔進入廠區,一間間工棚拔地而起,工廠改製與項目開發有條不紊、順利地進行著。
屬於招商引資條件的拆遷已解決,暢鵬終於脫身,合作的融資公司、房產公司已能夠將項目進行下去。
度過了難關,暢鵬下放手中的權利,名下幾間公司按正常軌道運行著,過上了自己想過的生活。
他為老人請來保姆,定期定時打掃、照顧老人生活。父母妻子親戚來到農場,即把老人請去主樓聚餐,不時到小別墅陪老人用餐、喝茶聊天,老人們很快融入了暢鵬的家庭,像一家人一樣其樂融融。
兩位老人成為了暢鵬的幹爹幹媽,老太婆深感沒有兒女的遺憾,便半強迫認下他做幹兒子。
然而,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
“你們還認識我嗎?我是小光,小時候,爺爺奶奶時常帶著我來給您們拜年,還記得嗎?我現在在市XX局工作,擔任副局長職務。”不速之客來到農場,安靜時光被打亂。
“當然記得,你爸爸媽媽都還好吧!很久沒有往來了。”
“他們還行,沒有您兩老身體這麼硬朗。我今天受部門委托前來,辦理你們手頭那些機密資料移交工作,免得流失到社會上,請老人家配合。”
老頭子聞言猛地站起來,以從來沒有的高聲調吼到:
“什麼機密文件,都是一些過時而失效的老東西,廠子改製前就來問我們追討過,還是那一句話,等我死了再拿走。以我的資曆還用得著你來告訴我不能流失,你們上級部門領導都是我戰友的小孩,平常不見來探望我,一來便要拿我的東西,你給我滾蛋。”
平日裏溫文爾雅的老人發起飆來也令人生畏,那副局長灰溜溜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