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報恩的心裏,暢鵬常常陪伴兩位老人,相處很愉快。
一天,他弄來陳年普洱陪倆老品嚐,知曉了他們與XX局官員的那一段對話,沒放在心上。但沒過幾天,暢鵬在路口被‘劫道’。
一番威逼利用、討價還價後,不得已接受了莫名其妙的“特殊任務”。
暢鵬回去後試圖說服老人,說是雖然資料已經過期失效,但國家需要這些資料來存檔,同時也是對他們幾十年來研究工作的肯定,上級領導同意在老人百年後,再把資料和圖紙上交。
兩位老人商量了一夜,第二天對暢鵬說道:
“暢鵬,你無法明白沒有孩子的我們、一心撲在工作和研究上的心情,所以說它們就是我們的孩子。我主要研究坦克、飛機和對應的發動機,你幹媽研究的是武器設計與製造,還有其他的雷達、導彈、無線通訊等。廠裏的每一個課題我們基本都有參與研究,我們夫妻前後都成為廠裏的總工程師。空軍與陸軍武器的各個方麵我們都有涉及,包括近代、現代的各國武器資料我們都有收集,所以我們接觸的資料包羅萬象。拿回家的是動亂時期我們親自負責研究並保存的一部分,它們都屬於國家,國家收回無可厚非。我們當你是唯一的親人,你說拷貝就拷貝吧!好在國家同意原件暫緩上交,沒有它們陪伴著,連睡覺都不安穩。”
暢鵬向安全部門彙報,而後由安全部門組織專業人員,在農場莊園籃球場上搭建了板式工作間和臨時住房,50多人以及10多台各式設備進駐農場。
倆老頓時興奮了起來,仿佛回到了曾經的那些個歲月,找到國家曾經對自己的重視和肯定的感覺,將各種專業人員當成他們當年的助理。
資料拿出來與放回去,兩位老人絕不準別人插手,必須由他們親自動手,好在電子文檔轉換和製圖工作進度不快,老人不會感覺很累,有時一天也不過是拿出幾十張圖紙和幾份資料而已。
大木箱子一個個打開,老人盯著、記錄著把一份份圖紙、一個個文件拿出來,製成電子文檔後,工作人員將原始資料整理好交回他們手上,他們倆親自放回大木箱內。一時間,轉換工作緊張有序。
兩老對新型電腦不太精通,最後一道工序卻指定暢鵬來完成,把資料分類、考進大容量存儲器。
老人即專業又敬業,幾個因為疏忽、不小心弄壞弄皺紙張的年輕人,居然被老人要求換走,如此一來,沒人敢輕視老人的權威。
老人認真起來可不得了,為了完善存檔需要,他們還要求拿來原來廠裏收走的資料和同類型同科的資料,統一對照和編製,否則將不予配合拷貝工作,弄得安全部門人員隻得照辦,急忙調配資料和人員。
如此一來,工作性質已轉變,拷貝及文檔轉化變成一個武器裝備發展的研討和留存工作,各個部門和各級專家輪番前來,老人成了建檔總指揮,農場裏的工作人員,最高峰時達到200多人。
這時才沒暢鵬什麼事。某一天,他陪一個已很熟絡的安全部門下派官員喝茶,官員“很有意識”地說道:
“這些什麼過時資料,還弄來幹什麼?上級領導發神經,勞民傷財,一大幫子人吃喝拉撒和設備,花了幾百萬。王總,光是消費你農場生產的農產品,你可是小賺了一筆哦!”
“我賺了什麼,你們以為我輕鬆嗎?我不也成了電腦操作員,幾個月了,公司業務全部放下,損失慘重啊!不知道你們給我這個企業老板開多少工資?一個月是50萬還是100萬,薪水標準可以參考的哦,你們去查一查我公司一年交多少稅,按企業所得稅的額度給我開工資好了。”
“王董,老王,為人民服務嘛,談什麼錢啊!再說,誰把股份一一分配,誰處於退休狀態,你還管公司嗎?你的底細我們都調查清楚了的。參考稅務標準發工資?你敢說你沒有偷稅漏稅,瞞稅、虛報和漏交。”
“嗬嗬!對的,為人民服務不談錢。稅務問題是談好的條件,一筆勾銷,否則我一個老百姓憑什麼接受任務啊!嗬嗬!對了,那些資料真的對國家沒有用嗎?”
暢鵬的小把戲被人拆穿、很心虛的說到。
官員放下手中端著的茶杯,像是考慮了一番,突然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
“那也就隨便說說,怎麼可能沒有用,作為現代高科技的武器製造是用處不大,但作為了解及研究我國的現代武器仿製、研製、生產、改良的進化曆程,它們具有相當權威性,這些都是建國以來模仿、研究、開發一代代國防建設的原始資料,什麼時期走了彎路、犯了什麼錯誤?能從這些資料裏找到答案,謹記曆史少跌跤。因為尚未獲得遺留在老人處的資料,還無從評估。如果原始圖件裏記錄了當時研製細節,那至少是曆史文獻。我們多次以各種方式接觸和要求兩位老人上交,但他們固執得很,死活不讓動。廠區和他們的住處都有我們布置的人員進行保護,一旦流失或透露相關信息,他國根據分析便能基本掌握我們的武器狀況,成為透明的軍事國防,你說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