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老僧(1 / 2)

在更遠的地方,有人在砍伐樹木,一棵棵擎天的巨木緩緩倒下,發出枝杈斷裂的聲音,在伐過樹後露出的空曠山地上,有一部分人正在剝離地表的土層,占地廣闊的礦坑在緩慢地擴展。

我揀起一顆黃爛爛的石頭,入手很沉,“他娘的,老子發財了!”

在我手上的,是一塊核桃大小的銀金礦。像這樣大小的金塊他們不應該丟下啊,我把它放在嘴裏狠命地咬了一下,立刻眉開眼笑,擦一擦放在懷裏。

自然金常含有銀和微量的銅。當含銀量超過百分之十五時,稱為銀金礦,一般呈分散粒狀或不規則樹枝狀塊體,顏色和條痕色均為光亮的金黃色。隨含銀量的增加,顏色和條痕色逐漸變為淡黃,現在我的手上就拿了這樣的一塊。

眼前這樣大規模的集體化勞動,無疑正是在采集它們。勞作的奴隸與追趕我們的那些人不大一樣,從就能看得出來,對於出現在森林邊緣的我,他們熟視無睹,接著幹他們的活,離我最近的那些人就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

對於這樣一個采礦重地,一般人是不能接近的,也許這些人以為我本應該在這裏。

在左邊的森林上方,露出了建築物的一隻金色的尖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裏好像離我並不太遠。

任不錯和他的細蘭這個時候還不見蹤影,那些荷蘭人也不見了,我沿著巨大礦坑的邊緣,向著那裏走去。

礦坑的南麵座落著一座高大的寺院,寺院背後重重的山林,把礦坑中傳過來的嘈雜聲音擋在了外邊,走上黃沙小路,四下裏竟是十分的安靜。

寺院的山門半掩,兩個身著青色長袍的小僧垂手站在門邊,我一出現他們即注意到了,待我走到近前,就對我拱起了手。

我注意到了寺院的台階上灑有血跡,沒等說話,其中一個小僧就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在前邊帶路,我心裏不禁有些奇怪,他們怎麼能認得我呢?

山門的裏麵是一條寬闊整潔的青石板甬道,建成的時間久遠,甬道的石板邊緣磨得成了圓角。地上的血跡隔了不遠還能看到,我們正是沿著這條血跡往前走的,穿過兩層禪院,在靠左邊的西向房間門口,小僧站住了,也不說話,示意我進去。

我滿腹猶疑走了進去,從外邊看起來隻是個雜貨間的小小房子,原來在裏麵卻是穿過了這片院子,到了另一處院落。

寬敞的院落在東麵的花圃裏成型著金黃的菊花,在這樣的地方能看到它們,又讓我的驚異增加了幾分,菊花是深秋才開的品種,沒想到在這樣一個火熱的地方,還能開得這樣的好。

領我來的小僧隻送我到外邊的房子門口就回去了,我站在院子當中,四下裏打量,自己完全是被一股好奇心吸引著到這裏來的。

門聲一響,一個我熟悉的人,手中端了一盆水從東邊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任不錯,怎麼是他?

“任不錯!你在這裏。我找得你們好苦,細蘭呢?”

他的手裏端了一盆血水,看到我眼神一亮,仍然快步走到了菊花圃的跟前,把盆中的血水倒了進去,他抬起了一隻手,對我指路了指東麵的屋子。

我隨他快步走前,就聞到一股血氣從屋中傳了出來。我抽出了承魂劍,用劍尖挑起了門簾。

靠牆的木床上我看到了無力伸展的兩條腿,還有地上擺放的另一隻木盆,一雙幹枯的手正在裏麵滌洗著一條白布巾子。我看到了一個坐在床邊黃色長袍的背影。

任不錯在我的身後,示意我進去。

床邊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僧,我們進來之後他好像沒有看到似的,專注地做著手中的事情。

再看床上躺的那個人,卻是細蘭。她的上衣已經脫掉了,胡亂地搭在一邊,再看她的腹部,赫然一道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照顧她的?”我對任不錯厲聲說道。

“這位小兄弟,你不要責怪他了。”老僧回過頭來,對我說。

他一開口我又吃了一驚,因為他說的正是我們華夏的語言,一聽之下我竟然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又不能再問,因為我看到老僧正忙著他的事情,細蘭現在生命垂危,一道半尺長的傷口在她的右側腹部,像是一片紫色的樹葉,大張著口,裏麵的淤血已經被老僧一點一點地清理幹淨了。

“怎麼回事,說?剛才你們跑到哪兒去了?”我問任不錯的時候有點心虛,因為正是我,故意躲開了他們,才會有現在的結局。

任不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睛裏竟然湧出了淚花,這時老僧又用柯枝語對任不錯說了句什麼,任不錯聽了,默不作聲地在床邊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