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問薑婉清,“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哥哥你看,怎麼說,那也不是野果子,”她指著山窪裏我們剛剛走過來的那片果林。
“是哎,我看著也是有人特意栽種上去的,能看出一行一行的。”
“那還等什麼?我們的晚飯還沒有著落呢。”說著,我們呼哨一聲,一齊奔向果園,回來的時候,我還在拆掉了房子周圍的竹籬笆,揀選出還算好一些的竹枝,用青藤綁了一道門,擋在大門口。
薑婉清和小月把屋子大概地打掃了一下,我們吃了果子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這座房子的主人去了哪裏,看樣子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書簡、銅鎖,還有屋中的陳設,無一例外地告訴我們,這裏一位或是幾位我們的老鄉,他去哪兒了呢
他們又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
看這裏的建築,我敢肯定,房子的規模上看,他們是打算在這裏長期定居的,並不像是臨時路過,不然不會這樣用心地建造,看穀地裏那片果樹,生長了也有些年頭了。
屋外已經有了蟲聲,萬籟俱寂,小月和薑婉清兩人跟著我爬了一天的山,又鑽了樹林子,現在累得不行,胡亂吃了些果子就躺在石床上去了。她們說石床上很舒服,引誘我快點上去,我最後檢視了一遍房子的防務,也躺了上去。
今晚兩個人都很老實,太累了。沒有照明之物,不一會她們就發出了酣聲。而我正在想著,明天就回去,帶些人來,把這裏收拾收拾,打掃一下,然後就帶畫她們來住下,這裏怎麼也比山洞舒適。
田王走了,我得把她們的生活安排好,還有那些兵,至少等田王他們再見麵的時候,我們不能灰頭土臉、骨瘦如柴。
這是個安靜的夜,不刮風不下雨,如果不是門外我放在那裏的竹門上發出輕微的聲音,我也要睡過去了。
那是一種很輕的聲音,像風吹動了樹枝,一下,兩下,我悄無聲息地一翻身從床上跳下來,側著耳朵聽門上的動靜。
是房子的主人回來了?這棟房子少說也有一年多沒人來過了不會這麼巧吧,我帶著老婆來這裏的第一夜,主人就回來。
我們睡覺的屋子門也沒關,我伏在門口處,眼睛逐漸適應著大門處的黑暗,聲音還在不緊不慢地傳來,就從我放置了竹門的那個地方。
門外光線朦朧,但是,要是有個人站在那裏,我會看到的。可是那裏什麼也沒有。
這麼多天沒有看到一個人,一來就是個高手,我想著,悄悄把寶劍擎在手中。
對方這樣偷偷來訪,不現身形說明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是房子的主人有什麼秘密留在這裏?我回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小月和薑婉清,她們對這些一切渾然不知,睡得正香。
竹門下邊探出了隻小小的腦袋,不一會又是一隻,原來是白天從屋中逃出去的那兩隻家夥,還差一點把薑婉清嚇哭了。這麼晚了,它們又回來做什麼?
我靜伏不動,看它們到底想幹什麼。
兩隻黃鼠狼豎著尖尖的耳朵,站在門檻外邊往屋中看著,看有沒有動靜,我的好奇心被它們鬼鬼祟祟的動作勾起,也不發聲,不一會,它們一前一後,從竹門的下邊鑽進屋中。
外邊的月光隱在雲彩的後邊,它們一進來,直接奔著我對麵的在大廳而去,那裏麵有什麼是它們放不下的?正在想,就見兩條影子從大廳裏躥了出來,嘴下都叨著東西。一隻在前,伸著脖子,把叨著之物從竹門底部的破洞中塞出去,然後身子一趴,也出去了,不一會,它從門檻外探出頭來,門裏門外兩隻黃鼠狼,嘴對嘴地接住,把什麼玩藝傳遞出去,是什麼呢?
我往前悄悄地探了探身子,瞪大兩眼看那個方向,無奈光線實在是太暗了,劍鞘碰響了門框。
門裏那隻像一條泥鰍似地,慌忙往外一鑽,走得倉促,皮毛刮動了竹門,發出很大的聲響。
屋內床上發出聲音,小月輕輕地出現在我身後,悄聲問道,“老公,怎麼回事?”
我都以為她睡熟了,沒想到這樣機敏,在黑暗中對她投去讚許的目光,不管她看不看得到,我衝門外,對她指了指。
“是白天的那兩隻黃鼠狼。”我對她道。
來得不是人就好,至少我猜錯了,但是兩隻逃走的黃鼠狼為什麼會去而複返呢?
我掏出火折子,小月隨我走到大門口,在火光的映照下,我發現竹門的右下角位置已經被它們悄悄地拆開了,兩根竹枝被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