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的情況我都已經了解了。我方才到濟州府衙走了一趟，府尹跟一個叫齊力的人在合計著怎麼算計你們客間族。他們以為你是個膽小怕事的，想把你騙出寨子威脅你，好讓你放棄抵抗。”玉若飛也不多說，就把下午的所見告訴了白望月。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存什麼好心。當初他們費盡心思從客間撈錢，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把到手的肥肉給放了。”白望月的話中有著滿滿的鄙夷。
玉若飛以為白望月還有話要說，但好半天了，他都沒有再張嘴，隻是饒有興味的盯著自己看，不覺也被他吊起了興趣，回敬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說道：“不需要用那樣的眼光看我，我也看得出那兩個一無是處的小人是不可能把你逼到這個份上的，說吧，還有什麼發現？”
“哈哈，看來賊丫頭的嗅覺沒有退步，很好很好。”白望月對於如此精明的玉若飛可是喜歡得緊，不過在玉若飛的厲眼下隻得趕緊接下去，“馥子的生意一直在做，那濟州府尹也當了有些年頭了，偏偏今年住了這樣的事，問題就出在那齊力身上。我派人查過，那個齊力原本就是個不學無術、遊手好閑之人，跟府尹有些親屬關係。之前也想做馥子的生意，但此人品行極差所以我沒有同意與他買賣。後來他就到府尹那裏獻策對我們抽了重稅。因為銷售渠道的兩端都被征稅，我們就到了剛好維持生計的地步。”
“哦，算得這麼準？若非後來其他貨商提價，你們恐怕也就忍氣吞聲下去了是吧。別賣關子了。”說完，玉若飛隨手摘了一株翠嫩的綠草銜在嘴裏，眨著大眼睛等著白望月繼續往下說。
聽出了玉若飛的弦外之音，白望月也不繼續吊她的胃口，道：“第一，那些提供糧食和生活品的貨商也是經人指點後才合夥加價的。第二，齊力絕對沒有那樣的能力想出那麼精準的策略。第三，泄露我們要去南境總府上訴的人我已經抓到了，而他說是齊力買通他做的內奸。”
“客間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值得被這樣算計？”玉若飛邊說，邊取出口中的綠草繼而放在手中把玩。
“現在還不需要知道。”白望月說得好不氣定神閑。
“不需要知道，你要讓這個陰謀繼續下去？”玉若飛的目光深邃了些，周身的氣場也不若方才輕鬆，有些危險的因子散落在空氣中。
“樹欲靜而風不止。南境的吏治已經如被腐了根的枯木，不是一兩滴甘霖可以挽救的。”白望月望著銀盤似的明月，目光卻飄散開去。
“所以……你是想，不破不立！”這樣的事，真的不是一般人敢做和能做的，不過卻很像他白望月會做出來的事。玉若飛背過手去，挺直了身子看著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
“不錯。我就是要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如果能引來其他部族的注意，正好可以試探一下他們。”白望月說著，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一片腥風血雨，但對他這個從戰亂中多次險象環生的人來，這並不算什麼。
“所以你是想犧牲掉客間和那些商人為朝廷打開整頓吏治的突破口？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對於白望月的想法，玉若飛是認可的，但對於他的做法，卻不能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