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月——這個名字曾經在聖朝的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因為,他正是年長於薑祁淩的另一位皇子。他姓白,不錯,他本就姓白。這個江山,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白氏的——至少有些人至今仍這麼認為。當年,薑雲龍不過是他生父身邊的一個謀士,因為戰亂,他的父親不幸身負重傷,臨終之前,將他與兄長白望宇,以及整個白族的勢力都留給了薑雲龍。他猶記得,他的父親是以白氏全部的勢力換取兩個兒子的安全,他不知道父親為何會如此考慮,恐怕連當時的薑雲龍也搞不清自己如何就由輔佐之人變為了掌印人。這十幾年來,他也一直都看著,親眼見證了父親的決定是多麼正確。薑雲龍沒有貪戀權勢、好大喜功,而是盡力去平息戰亂,造福百姓。若不是他大哥早早戰死,自己又“體弱多病”,或許,這江山還會是他們白家的。不過,江山姓薑應該比姓白更好——這是他多年來得出的結論。所以,即便薑雲龍對他很好,收他為義子,讓他成為江山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還全力為他治病,他還是選擇讓自己就這麼病著,直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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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哥哥,別來無恙啊!”玉若飛的聲音裏是少有的愉悅和輕鬆。
“哈哈哈,賊丫頭還沒忘記為兄的聲音,還喚我一聲哥哥,為兄改天,真應該到菩薩麵前燒三柱高香了。”眼前這個“披著客懷皮”的男子,嗓音不再像白日裏那般幽沉,更像那百米之上落下的瀑布,雄渾有力。
“嘖嘖,病秧子如今中氣十足,真是跟當年判若兩人啊,看來我得上來驗明正身,免得我玉若飛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說著,玉若飛便飛出一掌,直攻男子的麵門,試圖取下他的麵具。
白望月料到玉若飛會不按常理出牌,早就渾身戒備。見玉若飛攻過來,趕忙側身避開。轉身截住玉若飛的掌風,瞬時將她向前帶,同時右腿掃向她的下盤。玉若飛也不猶豫,反手斷了白望月的拉式,在他踢到自己之前以手撐在他肩上,空中一個大回旋轉到白望月身後,也趁機撕掉了他臉上的偽裝。
一係列的動作隻在轉瞬之間,與玉若飛同時落地的,還有被她的內力帶起的落葉。
看著玉若飛炫耀似的抖了抖手中的“麵皮”,白望月不住的搖頭:“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剛剛看你斯斯文文的,可賊丫頭到底還是賊丫頭,不已武力壓製我是不會甘心的。不過,這樣囂張自傲的你才是我喜歡的。”
聽到這話,玉若飛掃興的丟開手中的“麵皮”,向前幾步來到白望月的跟前,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說道:“這是在誇我麼?病秧子兩年不見,怎麼說話越來越不討喜了呢?是不是真是欠教訓了?”玉若飛很是懷念當年欺負這個大她很多的人的日子,在他麵前,自己就仍不住想要使壞,可能是因為他與自己的太像了吧。
“嗬嗬,為兄當然是在誇你呢。不過我說,為兄都已經已經以真麵目示人了,你還這麼遮著掩著,是不是太見外了。”暫時處於下風的白望月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