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於婉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的於雪依然一副傻愣愣的樣子。開始懷疑剛才那個滿臉陰冷,周身散發死亡氣息的於雪,是否自己乍驚之下看花了眼。
穩穩心神,調整臉上的表情,溫柔的笑著說“雪兒,可是你不知道人言。”於雪從心裏佩服,小小年紀,心理已經如此強大。粗魯地打斷“我隻知道清者自清,人在做天在看,蒼天何曾饒過誰。”聲音表情都很平靜,可是於婉就是看出剛才那個異樣的於雪不是自己看花眼。
許是做賊心虛,也或許於婉年紀尚小,火候欠佳。感覺一陣心悸,恐慌,掩飾的笑著,“是我多嘴了,你身體剛好,需要多多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有時間再來。”
不等於雪再說什麼,急急忙轉身就走,步子雖然有點踉蹌,但是走得很快。紅玉心裏直嘀咕,到底說的什麼,讓於婉恐慌到失態。梨兒卻是開心,她心裏就是不喜歡於婉,總感覺自家小姐被她牽著鼻子走。
於雪眯著眼睛看水麵上的自己,青春美好,花樣年華。今生不想糾纏於前世種種,要是她們非要來招惹自己,即便玉石俱焚,也在不能如前世般,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心情挺好的對梨兒說“你先回去,我去練武場,師傅要教我鞭法。”陸師傅擅長的是刀法,可是於雪畢竟不用刀頭上舔血過日子,他覺得女孩子總不能到處背個大刀,鞭子柔軟,易於隨身攜帶。
且不說,於雪相當滿意現在的日子。早早起床,洗漱過後,去陪陳氏用早飯,再走梅花樁練拳法。吃罷午飯,自己練習射箭,下午修習鞭法。晚上,陪陳氏用晚飯,再膩在陳氏身邊撒撒嬌。
隻說,於婉逃似的回到家,直接就去找到於三爺,把於雪的話學了一遍,特意強調她說話時候的表情。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白著小臉。“好可怕。”
於三爺夫妻,互相看看,在對方的眼裏看見不解。“沒道理,陳氏那娘倆會知道點什麼?於雪從昏迷醒過來,就整個人變了,該不會是惹上什麼髒東西了吧。”於婉大聲的附和“對對對,二伯娘還和過去一樣,就是於雪變得好嚇人,也不和我親近了。”於三爺嗬斥“胡說什麼,子不言怪力亂神。我倒是覺得是那陸永從中搗鬼的麵大。”“那於雪的改變怎麼說?”於三爺陰險地說:“就是二哥真的在夢中給她說了那番話,又如何?隻要趕走陸勇,一個病秧子,一個毛丫頭,能翻了天?”“老爺,那侯府…。”“你以為侯府現在中意這門親事?再說了,德行有虧的娘,潑辣粗鄙的閨女,侯府指不定還的感謝咱們。”
私下裏暗流洶湧,表麵上一片風平浪靜。
轉眼,已經是石榴花開,滿山掛滿紅燈籠的五月。
這天,於雪練完鞭法,也到了快要吃晚飯的時間。陸師傅身穿一身玄色勁裝,走到於雪麵前,平靜的說“大爺和三爺,今生依然就沒有放過你們母女。他們開始大肆造謠我的事情,管家得了授意,再挑動其他下人。”“我知道,他們多數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尤其是管家,得了大爺好處。”“那就不能怪我,不顧他們是將軍的兄弟。”“我要怎麼做呢,師傅。”陸師傅將自己的計劃,簡要地說一遍,於雪欣喜的頻頻點頭。“知道練武很辛苦,可是為師不能一直呆在這,一旦那日邊關戰事吃緊,就要回去戍邊。隻能趁現在,盡量傳授。”於雪想起前世,他自從被自己逼走以後,就再無消息,不知道是在邊關遭遇不測,還是不想和自己再有關聯。其實,於雪不知道,前世的陸師傅根本就沒有能夠回到邊關大帳,剛回到邊關城外,就遇到一股流竄的躂擔潰軍,英勇就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