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雪感覺自己可真是蠢得,雖然重生了,卻也不知道究竟該怎樣做。但是有一點她想得很清楚,就是今生她一定要好好習練武藝。哪怕和木嘯風依然無緣,卻再斷不能讓他看見那麼不堪的自己。
想著想著,困意逐漸襲來,倒是真的睡著了。晚飯時間,陳氏親自端著一碗熬得香噴噴的香菇雞絲粥在劉媽媽的陪同下給於雪送飯。看著她睡得香甜的小臉,沒有舍得叫醒她。把這碗粥賞給了梨兒,吩咐劉媽媽去讓廚房留著火,將剩餘的小火溫著,方便於雪何時醒了就能隨時有熱粥吃。
陳氏和劉媽媽走了,卻不曾料到,隻是一碗粥,卻讓林藍暗暗抱怨。
廚房裏的人原都是餘家大爺買來的奴仆,身在曹營卻心在漢。今晚當值的仆婦是管家李寶柱的弟媳婦,雖然心裏不服陳氏管,可是到底是個下人不敢怎麼樣。因為要看著火溫粥,一晚上睡不實在,嘴上念念叨叨,心裏把陳氏和於雪著實罵個很。
於雪不知道為什麼卻是一夜無夢,待到一覺醒來,看見桌上的滴漏,發現寅時已過。坐起身子,舒服的伸個懶腰,自嘲的小聲說“蠢人也有蠢得好處,這樣也能一覺睡到天亮,心寬啊。”
外間的四個丫鬟聽到動靜,趕緊的進屋服侍她穿衣梳洗。
兩個小丫鬟紅雲,紅霞雖然也是大伯買回來的,平日裏少言寡語,和他們母女不是一條心。卻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就是被趕到小破院裏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和別的下人一樣落井下石。
思及此,於雪對捧著銅盆恭敬的蹲著等她洗臉的紅雲,輕輕的笑了一下。低著頭的紅雲沒有注意到,一旁拿著毛巾的紅霞看得很清楚。小姐一直不是很喜自己和紅雲,雖然沒有打罵過,卻也鮮有笑臉。
洗好臉,林藍和平日一樣,準備伺候於雪梳頭。其實被趕出餘家以後,什麼活沒做過,她真的已經不太習慣什麼都讓丫鬟伺候,卻也不敢一時之間太多改變,怕被人看出端倪。
通過銅鏡的反光,看見笑盈盈的林藍,不禁想到她指著自己罵蕩婦的模樣,臉瞬間冷下來。偏過頭,對紅霞說“你來,以後梳頭這些貼身服侍的事,由你和梨兒做。”林藍拿著梳子的手,愣在半空中,不敢置信地說“小姐,為什麼?”盡量掩住心裏的恨意,雲淡風輕地說“為什麼,就因為我是小姐。”其餘的三個丫鬟也愣住了,林藍長得漂亮,能說會道,行事極有眼色,一直很得於雪歡心。
四個人都敏銳的感覺到,從於雪昏迷醒過來,就和往日有點不一樣。紅雲三人隻是明顯感覺到於雪對林藍的排斥、不喜
,和她一起長大的梨兒,則隱約的覺得還有恨意。隻是這恨意從何而來那,想不通,索性不去想。
紅霞連忙接過林藍手裏的梳子,握著於雪雅黑光亮如絲綢一般順滑的秀發,小心的梳理。林藍羞惱的麵目猙獰,雖然隻是一瞬且隱藏的極好,卻仍然被從鏡子裏一直注意她的於雪看的清楚。
林藍滿臉幽怨,心有不甘的去外間打掃,做紅霞以前做的事情。
於雪吩咐紅霞給她梳個簡單的發髻,方便活動;有吩咐梨兒,找出她的粉色練功服。幾人再度疑惑,都知道於雪對陸師傅和練武很排斥,甚至私底下說過小姐這次因為練功而摔倒昏迷,等蘇醒以後不定怎麼纏著夫人攆陸師傅走。
梨兒聞言很開心,將軍生前就誇小姐天生練武的材料,而且餘家沒有男孩,又是行伍起家,小姐理應繼承父誌。
穿戴停妥,帶著梨兒,生機滿滿的走出屋子。抬頭望著藍天白雲,鼻端縈繞著淡淡的花香。輕輕的閉上眼睛,陽春三月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陶醉的感受這安寧的氣息。“真好,今生斷不能負了上天給的這個機會。”
一路昂首闊步滿麵笑容的走往陳氏所住的容景院,梨兒看著她恢複成邊關時英雄兒女的模樣,再不是被於婉洗腦洗的的故作大家閨秀的邁著小碎步的樣子,心裏高興“還是喜歡這樣的小姐”。雖說路程不長,見到她們的下人,眼神裏都或多或少的露出疑惑,有那機靈的,趕緊去通報了管家,好去通報大爺三爺。
陳氏剛剛喝完藥,嘴裏噙著一塊話梅,正坐在鋪著厚墊子的椅子上。看見女兒英姿颯爽的大步進屋,也感到奇怪,自從回到湖州,女兒再於婉的影響下,多久沒有這樣生氣煥發了。自己女兒,無論怎樣都是好的,隻是她還是喜歡今天這個模樣的於雪,頗有將門虎女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