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這裏是行雲館,要是給楚細細發現我,不但自己逃不了,隻怕水儀也有危險!”牧放一驚,立馬就要掙紮著坐起來。這一動,才發現自己渾身僵硬,纏著紗布,竟然坐不起來。
反而是這一動,驚醒了身邊躺著小寐的水儀,水儀連忙坐起來,喜道:“你醒了啊?”
牧放點點頭,聲音沙啞地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水儀扶起牧放,半靠在床頭,又端過床頭的藥,一口一口喂給牧放,笑道:“你昏迷了兩天了呢!”
水儀一臉困頓,這番微笑卻是和平日裏嬌媚的模樣大相庭徑,直把牧放看傻了眼,想到這嬌滴滴地姑娘冒著性命危險將自己帶回來,盡心照顧,牧放隻覺得心裏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在蔓延。機械一般吞著藥,牧放道:“真是辛苦你了!對了,你哪來的藥?”
水儀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裝病,然後讓音兒去買來的!”
原來是水儀怕牧放被其他人看見,竟然兩天閉門不出,對外謊稱病了,還讓音兒煎了牧放的藥端進房裏來,冒著被虞媽媽發現的風險,在她們的眼皮下玩了一招偷天換日!
兩人這般一個喂藥一個吃藥,一遍低聲說著話,誰都沒有聽見一個腳步聲已經靠近了門口。等牧放反應過來,及時住了嘴,就聽見那人疑惑地聲音:“水儀,你在跟誰說話?”
居然是虞媽媽!
牧放一驚,和水儀匆匆對視,眼睛裏閃過一絲狠絕,就要坐起身來。水儀連忙摁住牧放,心一橫,將牧放往被子裏一放,隨即三下兩下除了衣物,隻著一身單薄的褻衣,也鑽進了被子,背向著們,將牧放護在胸前,眼神示意音兒放下簾帳,口裏答道:“是虞媽媽啊?”
牧放的頭埋在水儀的胸前,她身前的柔軟抵著他的麵門,牧放隻覺得一陣臉紅心跳,雖然不是第一次接觸女人的身體,但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再看水儀,一張凝脂般的臉頰早已經紅透,秋水般的眸子羞得幾乎要滴水,畢竟這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一個男子麵前。
虞媽媽就等不到水儀的回答,早已不耐煩,心中疑慮,早也不管那許多,直接推了門進來。進了門,隻見重重紅幔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側躺在床上,依稀可以看見水儀那頭濃黑的長發鋪散在床沿,音兒正在一邊收拾著藥碗拿出去。
虞媽媽先鬆了口氣,暗想自己的多慮,連連笑著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睡了這幾天還不見好轉?”
水儀咳了幾下,裝出虛弱的聲音回道:“咳咳……剛吃了藥,已經好了許多了,再躺幾日,應該就會好了!要怪就怪那日王員外盛情難卻……咳咳……多喝了幾杯,回來風大了些,我這不成材的身體……”說著假裝掙紮著坐起來,要給虞媽媽問禮。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趕緊躺下吧躺下吧!哎,細細被個財大氣粗的爺贖走了,如今我這行雲館裏正空著,我還指望著你趕緊好起來,給我好好掙錢呢!”虞媽媽連忙道。
剛才水儀那一起身,位置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打消了虞媽媽的疑慮,又不至於使牧放暴露。果然,就聽虞媽媽道:“行行行,你好好歇著吧,需要什麼,跟管事的說一下就行!我走了。”
水儀答應著,口中道:“有勞媽媽掛心,媽媽慢走!”等虞媽媽的身影消失,傳來關房門的聲音,水儀剛才那臉的鎮定就消失不見了,她拍拍胸口長出一口氣:“呼……嚇死我了!”一拍之下,摸到了牧放的腦袋,剛好將牧放的臉更貼緊了自己的胸口。
水儀臉色緋紅,一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牧放從被子裏鑽出頭來,也尷尬得不知所措。一時間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
“你……”
“我……”
半晌之後,兩個人同時抬起頭來開口。又是一陣詭異的尷尬!
“你先說。”牧放終究是男子,臉皮厚一些,先開了口。
“那個……你能不能先轉過身去,讓我穿上衣服?”水儀紅著臉,一掃牧放一直以來見過的妖魅模樣,囁嚅道。
牧放撲哧一下笑了,心道:“這個姑娘,也未免偽裝得太好了吧?這個樣子,倒是可愛得很呢!”笑過之後,才恢複自己一貫的漫不經心,若無其事地轉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