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一不小心成“小資”(2 / 2)

前些年看李敖前妻胡茵夢的自傳,當中也提到了她練瑜珈搞靈修的過程,似乎也是一種脫胎換骨,眼淚不停地流,一直流幹,到了後來,內心一派春光。胡茵夢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但奇怪的是她對李敖的評價極不好,幾乎把他劃入“爛文人”的行列。而李敖對胡的評價呢,似乎在某一本書上看到,說胡有著“輕微精神分裂症”。

曾經是夫婦倆的事情,難斷。

晚上散步,因為合肥出現了非典病人,所以全城的人都有著一種肅穆的感覺,街麵上的人少之又少,似乎在我的印象裏合肥從未有過如此的寧靜和寂寥。恍惚之間,就像來到了國外的城市。

細嚼慢咽

讀米蘭。昆德拉最近的一部長篇《緩慢》。在這部小說裏,昆德拉引述了一個十八世紀的愛情故事,那是發生在搖曳的馬車上的戀情,它以緩慢的節奏進行著。昆德拉感歎說:“為什麼緩慢的樂趣消失了呢?那些民謠小曲中所歌詠的漂泊的英雄,那些遊蕩於磨坊,風車之間,酣睡在星座之下的流浪者,他們到哪兒去了?”昆德拉於是對這個世界越來越快的速度發出感歎。因為速度的增快,人性中的癡迷、幻想、迷惘、激情正在慢慢消失。不僅如此,生活中的很多東西都在離人們遠去。

我們的世界在某種程度上是以加速度在向前發展著,所有的東西都在提速。而緩慢在變得孱弱,直至消失。我們的生活也是如此,人們總想是跟時間賽跑。重視結果,而忽略過程。比如說烹飪,假如我們的時間變得有限的話,烹飪便不再是一件大眾的行動。人們便隻是以工業化的食品獲取生存的能量。當人們與食物的關係變得生吞活剝之時,一切還有什麼味道可言呢!因為省時,人們更多的是喜歡專業性的烹飪。不喜歡自己動手。實際上在服務生端上菜肴的同時,情趣就已經減少一半了。即使是這樣,人們還在苛求吃飯的時間,在進食的時間裏,我們更多的是看到一個個麵色蒼白的人在急匆匆地狼吞虎咽。“麥當勞”、“肯特基”以及盒飯如雨後春筍般興起。沒有了細嚼慢咽,再好的東西也如同嚼蠟。

我之所以喜歡烹飪的理論和操作,那是因為在那個過程中有一種從容不迫和緩慢。一個在緩慢中才能體味到的三昧。由此可見,談吃也好,聽談吃也好,重要的並不在吃,而在於談吃亦即對待現實的那種氣質和風度。

母校

母校要搞校慶,碰到B君,本想問問他是否參加。但轉念一想B君是一向反感母校的,這種恩怨起於B君在80年代初考大學時因為重點未取,結果被第一批錄取的師範占了先,而在當時,又是不敢不去的,不去,就取消考試的資格。因是強取強買,所以B君一直對於自己的母校耿耿於懷,總以為那是一場包辦婚姻,甚至是某種意義上的“強奸”,站起來身上也有種不幹不淨的感覺。我很理解這樣的心境,我了解那些包辦婚姻,即使是他的人了,也替他生兒育女,甚至兒孫成群了,但內心當中仍是有著怨恨的。我的一個親戚,一對80多歲的夫婦,都兒孫成群了,但前段時間老頭子去世,老太太硬是未落一滴眼淚,連靈堂也懶得去。然後,就是有一天,兒女們看見老太太對著發白的遠方,長歎一口氣,竟有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老太太年輕時是被包辦的,據說當時上花轎時,哭得連繡花鞋都蹬掉剩一隻了。

———接著往下想。一個人與一般學校的緣分呢,似乎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處長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瓜瓜葛葛地聯在一起了;至於被名校錄取,則像是一生一世的情緣,千年等一回的約會了。

一個人隻有一個一輩子,被命運橫插一杠子,然後打下命運的烙印無可更改,總會有一種憤憤不平吧。

這麼想著,便有一種淒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