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天啟騎士降臨:瘟疫(3 / 3)

難道真的就毫無辦法了嗎?

直到1996年,中國台灣裔的美國華人科學家何大一和他的團隊在經過長期研究後,通過對艾滋病病毒本身複雜和多樣的特點,提出了一種非常有創意的藥物聯合療法,就是著名的“雞尾酒療法”。因為它正像美國人愛喝的多種酒類調製的雞尾酒一樣,是多種藥物對病毒的聯合抗擊。它的學名簡稱是“HAART”,也就是高活性抗逆轉錄病毒療法。這種療法的靈感在於,它很清楚地認識到艾滋病的特性。艾滋病毒的複製周期並不長,發生耐藥的突變率很高,如果單純地使用一種藥物去抑製,很像用一把槍去同時打好幾個飛盤。現在這種療法是通過好幾種能針對病毒複製擴散的抑製藥物,就如同一張網一樣,能最大限度地達到效果。從醫學實踐來說,這種聯合藥物治療的思路在很多病種上都有很好的應用。雖然,這種療法是以抑製劑為主體,本身並不能起到完全治愈艾滋病的作用,但是它可以很大程度地將病毒“囚禁”在潛伏期狀態,抑製它的發病時間。因此,在我們還無法治愈和製造出艾滋病疫苗的時候,這種能延長艾滋病人生命的療法一經提出,立刻引起了世界的轟動。從此,這種療法就成為抑製艾滋病發作的標準方案。在醫學家們不斷的實踐和發展中,這種療法的成本也越來越低,使得無數人的生命得以延續。而我國在抗擊艾滋病的過程中,已研發出更加低成本的聯合療法有效藥物,政府還製定了免費提供藥品給艾滋病人的製度,相對以前,艾滋病人的死亡率已經大大地降低了。華人在抗擊艾滋病的戰鬥中寫下了如此輝煌的功績,我們自然要為之自豪。

徹底預防?新成果

新世紀以來,各種讓人驚喜的發現和科研進步層出不窮。在艾滋病預防治療領域,最讓人矚目的無疑是特魯瓦達(Truvada)了。它由美國吉利德科技公司(Gilead Sciences, Inc.)於2004年生產,是一種專門的抗逆轉錄病毒藥物,也是專門針對艾滋病感染預防的藥物。在2012年,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FDA)正式批準它作為預防感染艾滋病毒的藥物使用。這種藥物是由兩種不同的藥物成分組成,根據科學家的實驗和近來的臨床使用推斷,對於一方患有艾滋病的夫妻,它可以將感染艾滋病的風險直接降到44%左右,而如果每天堅持服用,可以將感染率降低73%。這和雞尾酒療法一樣,也是人類在抗艾史上的一個跨時代的裏程碑。最值得稱道的是,它是第一種可以對艾滋病起到很好預防作用的藥物。這讓千百萬有艾滋病感染潛在風險的人看到了希望。

不過,這樣的藥物在目前仍然比較昂貴。一顆特魯瓦達的售價是26美元以上,如果要達到最佳效果,必須堅持每天服用。雖然很多國家通過醫保體係降低了本國艾滋病患者服用該藥的成本,但是對大多數貧困的病人來說,花費仍然是一筆巨大的數字。目前,包括我國在內的很多國家尚未引進這種藥物,這也使得它暫時無法惠及大多數國家的病人。隻是,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科技的進步、社會經濟的發展和醫療保障體係的完善,以及國際間相關協調合作的加強,這些問題遲早會有解決的一天。

當然,抗擊病魔是人類共同的責任。從目前看,徹底治愈艾滋病的道路,仍然崎嶇而漫長。而且,因為貧困和地區發展的不平衡,還有無數人因為無法得到藥物和合理的治療而死去。然而,毋庸置疑的是,科技的進步已經拯救了成千上萬的人,而且一直在給人類以新的希望。在此,我們更應該感謝那些堅持不懈地奮鬥在醫學領域和各個抗擊艾滋病前線的智者和勇士們,感謝他們為最終徹底戰勝艾滋病所做的一切努力。

埃博拉病毒—死神的新鐮刀

神秘的黑影

2014年春天,北非數個國家在短時間內迅速爆發了一種神秘而年輕的病毒,這種病毒在最初的潛伏期並無任何傳染性,被感染人群也沒有任何不適。然而一旦發病,該病毒的致死率最高可達到50%。這個驚人的數字,使感染這種病毒的人的命運,如同向天空中扔出了一枚硬幣,一麵是生,一麵是死。這種病毒就是2014年全世界人民都談之色變的埃博拉病毒。

我們之所以說埃博拉病毒是死神的利器,正是因為其高致死率,而且,至今沒有有效措施能夠有效滅殺這種病毒。病人一旦感染埃博拉病毒,在2~21天之內會發生埃博拉出血熱,全身多個器官衰竭,並有時伴有內外出血,不僅十分痛苦,而且大多難逃一死。

那麼,如此恐怖的病毒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傳播出來的,它又有著怎樣一種神秘恐怖的病征,使得人們談之色變呢?接下來的文字,筆者將把這些問題為讀者一一講述。

之所以將它稱為“埃博拉病毒”,是因為在非洲國家剛果(金),也就是舊時所說的紮伊爾,有一條河流名叫埃博拉河。在1976年的時候,這條埃博拉河流域突然出現了一種神秘的病毒,被感染者很難活下來。當時,疫情最嚴重的是埃博拉河流域的5個村莊,這5個人數本就不多的村莊在這種神秘病毒的肆虐之下,迅速死亡數百人,很多孩子成為孤兒,有的家庭甚至無一幸免,全部罹難在這種神秘病毒的魔爪之下。

在這次惡魔的“戰役”後,這種神秘而凶悍的病毒一舉入侵文明世界,被世人所知。它也被以最初爆發地的埃博拉河命名,稱為“埃博拉病毒”。然而,埃博拉病毒自從被發現之後,漸漸沉寂了下來,就像一頭野性大發的猛獸,野性發過後轉為了沉靜。這一沉寂就是將近四十年,期間隻在新世紀初期,曾經短暫地爆發。當它再一次為世人所知,則是在2014年的當下。這一年,埃博拉病毒不但“高調”返回人類社會,而且令全世界所有人為之恐慌。在此要說的是,這個病毒之所以讓人談之色變,除了它那驚人的死亡率之外,還有一個驚人的原因,那就是它在某些患者身上體現的恐怖病征。

喪屍?

愛好科幻恐怖災難文學或者影視作品的人,對“喪屍”這樣一種概念應該不會陌生。在科幻恐怖災難作品中,“喪屍”往往是感染了某種病毒、寄生蟲或者是招來了某種邪惡力量,被其當作宿主控製了大腦和行為的人。喪屍對活人有強烈的攻擊性,而且能傳染其他人類。他們的靈魂已經失去,而身體殘存的機能卻被畸形地放大並被操控,如同一具嗜血的傀儡一樣。無疑,這是災難題材裏永遠發掘不完的形象和話題。然而,這些隻有在電影和小說裏才能見到的一幕,似乎真的發生了,而那個操縱“活死人”的邪惡力量,正是埃博拉病毒。

作為一種出血熱,在整個發病的早期,埃博拉患者的病症表現也就是頭暈目眩、輕度頭痛之類比較輕微的症狀。然而,隨著病情的繼續發作,患者的整個皮下組織都會溶化和出血,進而蔓延到全身的所有器官,並且伴隨著劇烈的痙攣和高燒,最後全身湧出惡心的汙血而死亡。但是,在這樣痛苦的死亡之前,一些病患卻出現了奇怪的現象。

本來,很多已經休克或者被認為死亡的患者,在一段時間以後,突然暴起複蘇。他們嘴裏流著恐怖的唾液和血液,麵色迷離,動作痙攣、畸形,竄到人群中到處行走。更為可怕的傳聞是,這些“複活者”瘋狂地抓住並撕咬所有他們能夠看到的人或者動物,這無疑像極了所謂的喪屍。有人因此而恐懼地判斷,神秘的喪屍真的已經降臨世間了。

根據現有的、特別是網絡上流傳甚廣的一些報道和資料看來,這似乎並非是空穴來風的傳聞及造謠者的獵奇花邊。然而,如果是真實的,無疑將是重磅新聞和人類空前的災難。而且,就筆者撰文的這段時間,這樣的傳聞已經在社會上引起了一定的恐慌和熱議。那麼,它本來的麵目又是如何呢?

縱觀網絡上流傳的消息,一些人不僅對“喪屍降臨世間”的說法深信不疑,還能夠舉出一些“實例”來佐證。其實,他們所說的“實例”,無外乎就是因為,被人們認為已經死亡的埃博拉病毒感染者忽然又活了過來,而且全身出血,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一般。

事實上,從專業醫學的角度,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它隻是這種病毒的一些發病特征而已。埃博拉病毒會引發埃博拉出血熱,這是大家所知的。這種病毒感染人體之後,病人常會大出血,進而引發出血性休克。而一旦病人陷入昏迷狀態,在那種氣氛緊張、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周圍的人經常會誤認為病人已經死亡。在為其準備後事的時候,病人卻突然從昏迷狀態下清醒過來。如此一來,正在為其準備後事的親友驟然見到已經“死亡”的人突然又“活”了過來,認為其是死後變為“喪屍”,也就情有可原了。

人類的“喪屍恐懼症”在埃博拉病毒麵前充分展露了出來,不過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在目前的科技認知水平之下,不會有任何一種病毒能夠引發像電影《生化危機》中所展現的情況—喪屍不會出現,世界也不會滅亡。

真正的埃博拉

雖然世界不會因埃博拉病毒而滅亡,但是人類多了解一些關於埃博拉病毒的知識還是十分有必要的。若某一天埃博拉病毒真的降臨到身邊的時候,平時所了解的埃博拉病毒的知識或許就能幫助我們順利地躲避災禍。

埃博拉(Ebola virus)病毒的專業名稱叫作“纖維病毒科埃博拉病毒屬病毒”,它並非是一種單獨的病毒,而是在纖維病毒科埃博拉病毒類屬下的好幾種病毒,之所以被劃為一類,是因為它特殊的出血熱症狀,死亡率極高。然而,就防疫工作的專業角度來說,埃博拉病毒防治其實也並不十分困難。埃博拉病毒主要通過血液、體液或分泌物(糞便、尿液、唾液和精子)的直接接觸(通過破損皮膚或黏膜)來傳播,如果做好相應的防護工作,那麼遠離埃博拉病毒也並非不可能。

我們知道,最能引起大規模快速傳染的病毒,往往是通過我們這顆星球上最為隨處可見的介質—空氣來進行傳播的。而從科學研究來看,埃博拉卻沒有這樣的傳播途徑。在傳染病醫學上有一個常識性的知識,那就是病毒在自然變異中,無論如何頻繁地改變,它的傳播途徑和方式都是不會改變的,這是科學家們通過無數病毒樣本的研究得出的規律性總結。當然,並不是說完全不存在這種可能,曾經有科學家做過這樣的實驗,然而在這種過程中,卻使得病毒失去了它的致命性。人為的改造尚且如此,對於在自然環境下演化著的病毒,更是微乎其微。

既然如此,對於埃博拉,至少從防疫的角度來看,我們就有了非常明確的針對性。醫務工作者和易感染人群所要做的,就是避免與感染埃博拉病毒的患者有血液、體液上的接觸,如果周邊有人因感染埃博拉病毒而死,那麼不要輕易接觸他的屍體,遠離屍體並等待專業人員來處理才是正確的選擇。而且病人的屍體一定要盡快火化,隻有這樣才能夠更好地防治埃博拉病毒。當然,如果有人從疫區歸來之後,出現了惡心嘔吐等症狀的話,就醫的時候一定要主動向醫師講明,這樣才能夠使自己獲得及時、有效的治療。這既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他人負責。為了防止人們隱匿病患和疫情,有些國家甚至用法律手段來幹涉。2014年8月22日,非洲國家塞拉利昂的議會舉行了一次緊急會議,以絕對多數讚成票通過了一項公共衛生修正法案。這項法案規定,凡是藏匿埃博拉患者的行為,都是嚴重的犯罪行為,如果有人膽敢觸犯這一法律,將麵臨至少兩年的牢獄之災。

然而,在物質和文化都相對落後的非洲下,貧困和無知似乎成為比病毒更為頑固和令人唏噓的敵人。放眼疫區,基礎設施陳舊、生活條件簡陋,得不到幹淨衛生的生活物資供應的居民隨處可見。由於缺乏醫療設備和專業知識,對患者的護理和對死者遺體的處理時的疏忽,更是讓人不忍卒睹。幸運的是,聯合國和世界主要國家都伸出了必要的援手,疫區人民急需的東西都在源源不斷地抵達,這已經成為一場全人類的防疫之戰。

任重道遠

自2014年春天埃博拉病毒在北非爆發以來,在短短半年時間之內,因感染這一病毒而死的人,就迅速超過了4500人。如此高的死亡數字在科技昌盛的現代社會是極為少見的,也難怪人類將埃博拉病毒的生物安全等級定為4級,比艾滋病和非典還要高一個等級。

到了2014年下半年,埃博拉病毒在各國嚴防死守的情況下依然迅速突破重圍,蔓延到了歐洲和美國。作為世界上最發達、醫療科技最昌盛的兩個地區,歐美雖然在發現埃博拉病毒之初就采取了嚴密防範措施,然而還是不斷有人感染,甚至因此而喪生。而這些感染人群中,衝在防治疫情第一線的醫護人員成為了感染高危人群。在嚴重的疫情威脅下,各大國家和醫療組織紛紛調高防疫的級別和安保措施,美國甚至提出要求,來自埃博拉疫區的西非旅客必須從專門控製的五大機場方能入境。

到目前為止,中國還沒有發現確診的埃博拉病毒病例,然而在世界一體化的今天,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在大範圍的疫情之下獨善其身,因此可以說,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被籠罩在了埃博拉病毒的陰影之下。雖然法國科學家宣布,已經研製出了可以快速檢測埃博拉病毒的儀器,然而現在為止,還沒有埃博拉病毒疫苗被研製出來。據科學家估計,最快也要到2015年年底,才會有成熟的埃博拉病毒疫苗用於臨床治療。

埃博拉病毒在現階段不僅造成了嚴重的疫情,也給人類造成了嚴重的威脅。也難怪弄得全世界都人心惶惶,好像人類在這種新的病毒麵前忽然有些手足無措了—不僅不知道該怎麼辦,反而各種謠言四起,自己先亂了陣腳。其實這並非是抗擊埃博拉疫情正確的態度,也並非是抗擊一切災難正確的態度。人們應當記住美國總統羅斯福的那句至理名言,“我們唯一應該恐懼的就是恐懼本身”。雖然未雨綢繆和居安思危是應當抱有的心態,但是前提應該是:理性科學地對待可能發生的威脅,而謠言和恐懼隻能對人心和社會造成負能量,不僅無濟於事,而且從某種意義來說,它就是一種心理病毒,傳播開來非常有害。

我們應當確信的是,人類自出現在這個地球上,一路坎坷走來,大風大浪經曆無數,即使比埃博拉病毒更加凶猛的病毒也未能將人類擊倒,因此,對於那種關於埃博拉病毒的末日謠言,我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而且要相信科學,相信隻要我們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夠最終戰勝這種新型病毒,最終徹底折斷死神的這把新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