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有心放過你們,”樓子規跟將官們道:“你們做何打算?”
七個將官誰也沒有說話,謝文遠不可信,聖上就可信了?
寧小藥說:“我請你們吃飯。”
七個將官都用一種你逗我的神情看著寧小藥,請吃飯?請吃斷頭飯嗎?
看七個漢子不理自己,寧小藥又想了想,說:“那你們提條件好了,我和督師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我們再談啊。”
七個將官想要的東西很多,榮華富貴,封妻萌子,無所求,他們也不會聽從謝太師的命令,帶兵到京師來。可是這會兒,他們卻又提不出什麼條件來,因為家人的性命在謝太師的手裏握著,他們陷在一個死局裏,沒有出路。
寧小藥等了一會兒,看七個將官還是不說話,衝樓子規一攤雙手,小聲道:“他們什麼都不想要啊。”
樓子規冷道:“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想要什麼,說。”
寧小藥的脾性,將官們並不清楚,不過樓子規的凶名,他們早有耳聞,聽了樓子規這話,七個將官就明白,他們要是再不說話,那樓子規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被寧小藥救了的將官終於開口道:“聖上能保臣等家人的性命無憂,臣等甘為聖上當牛做馬。”
寧小藥覺得這個任務很艱難,她總不能現在跑到南方去當保鏢啊。
樓子規冷笑道:“當牛做馬,你們跟太師也一定說過這樣的話。”
寧小藥拍了樓子規一下,讓樓子規閉嘴,自己很是興高采烈地說:“原來你們跟太師也說過這樣的話啊,那你們再跟我說一遍,就不是什麼難事了啊,效忠嘛,有一就有二,對不?”
七個將官……,有一就有二?聖上真的不是在罵他們兩姓家奴?
寧小藥說:“家人的事,我們可以再商量。”
被寧小藥救了的將官說:“聖上要與臣等如何商量?”
寧小藥說:“謝太師再狠,他人在京師,京師的消息傳到你們駐軍的地方總需要時間吧?太師的命令在路上走,你們也不是也在路上走著嗎?”
“聖上要放了臣等?”一個將官大聲道。
寧小藥說:“不放你們,我還養活你們嗎?”求放過啊,養活一城的流民她就已經想死了!
“那聖上要臣等做什麼?”另一個將官問道,聖上若是讓他們去殺了謝文遠,他們可沒有這個本事,衝進太師府殺人簡單,但殺了人後,他們怎麼應付謝氏家族的報複?
寧小藥拽一下樓子規的手,小聲道:“我這會兒能開口要人了嗎?”
樓子規把寧小藥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道:“你就真信了他們?”
寧小藥說:“啊?他們在騙我嗎?”
樓子規說:“你不就怕他們回頭又給謝文遠當牛做馬去了?”
寧小藥眨巴一下眼睛,狐疑道:“會嗎?”
樓督師這個心累啊。
寧小藥摳摳手心,喪屍隻知道吃人肉,沒別的想法,可那頭躺著的是人類,人心這玩意兒不好猜啊。
“有可以控製他們的藥嗎?”樓子規這時問。
寧小藥說:“控製的藥?毒藥啊?”
樓子規點頭,“那種定時吃解藥就不會死的藥。”
寧小藥……,她要有毒係異能,這事不費力氣,可她是治療係的異能啊。
“沒有?”樓子規問。
“沒,沒有,”寧小藥搖頭。
看來這姑娘的師門,並不製毒,樓督師對寧聖上的師門又有了一點了解。(這要說什麼好呢,o(╯□╰)o)
“賭一回吧,”寧小藥摳了半天手心,最後下了決心,跟樓子規說:“我教官……”
“教官?”
“哦,我師父說過,你越怕什麼的,你就越會遇上什麼,”寧小藥說:“我們越怕他們再次背叛,他們就真的會背叛哦。”
樓子規沒說話,這是什麼倒黴師父?怕就會遇上,不怕就不會遇上?這師父是教徒弟,還是哄小孩?
想起了自己的教官,寧小藥的小心肝脆弱了一下,過去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小夥伴們,生死相隔,不可能再見麵了。
樓子規這時抬手拍一下寧小藥的腦袋,小聲問:“你師父現在人在何處?”
“見不到了,”寧小藥癟著嘴。
樓子規一愣,這是師父走了,還是師父死了?他看這姑娘的表情,這位師父好像是死了啊。
吸了吸鼻子,寧小藥又打起了精神,說:“督師你別岔話題,我們要不要賭一把啊?”
“把兵要過來再說,”樓子規道。在這事上,樓督師不願意賭,這些人回頭可能又是謝文遠的幫凶,他為什麼要讓謝文遠的幫凶活著?
寧小藥跑到了木架子大通鋪前,跟七個將官說道:“我放你們走,你們這次帶來的兵給我,幹還是不幹?”
七個將官麵麵相覷,他們的兵都是南方人,留在北地,不就是背井離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