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子規走過來道:“從軍為的就是出人頭地,遠離故土與出人頭地,你們讓手下人自己選好了。”
“聖上真要放我們走?”一個將官再次問寧小藥道。
寧小藥毫無心理負擔地發誓說:“是啊,我放你們走,不放我就不得好死。”
寧小藥毒誓發得太快,樓子規想攔都沒攔住。
寧小藥說賭,這事對七個將官來說,也是賭,賭這位小聖上能言而有信,不但饒過他們帶兵私入京師的死罪,還放他們歸家。
“怎麼樣啊?”寧小藥問。
“臣等回去之後,要做什麼?”有將官問寧小藥。
寧小藥說:“回去後好好做人。”
七個將官……
樓子規撫一下額,道:“剛說過要給聖上當牛做馬,隻片刻的工夫,你們就忘了?”
被寧小藥救了的將官道:“聖上可否容臣等商量一下?”
寧小藥剛想說好,樓子規道:“還要商量?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在跟誰說話?”
屋中安靜了能有半柱香的工夫,一個將官開口道:“臣知罪,臣願意為聖上當牛做馬。”
有一個人開頭了,後麵的六個將官也都點了頭,細想之後,七個將官明白,他們沒的選擇。
寧小藥覺得自己又幹成了一件大事,挺著小胸脯,咧嘴衝樓子規一笑。
樓子規捏一下寧小藥的臉,下意識地用身子擋住了將官們的視線,這傻乎乎的笑容怎麼能讓臣下看見?
“先養傷,”樓子規跟將官們道:“傷好之後,放你們歸家。”
寧小藥和樓子規走了半天了,七個將官還是回不過神來,他們這是能活命了?
寧小藥哼著歌回到大殿寢室,看著已經被影風們從醃菜缸中拿出來的金銀珠寶,寧小藥笑得更開心了。
影風捧了一疊房契地契給寧小藥,說:“聖上,這些也是在缸中發現的。”
寧小藥看看接到手裏的紙,不認識。
樓子規指著兩種契書,跟寧小藥說:“這是房契,這是地契。”
寧小藥說:“誰拿著就是誰的了?”
樓子規說:“契書上有名字,聖上若是想要房產和田地,還得經過謝家的同意。”
到嘴裏的肉怎麼能再還回去?
寧小藥抱著地契房契想了半天,跟屋中人擲地有聲地說:“這是老太太分給我的遺產,老太太很疼我的!”
屋裏的眾人……,這麼空口說胡話的,真的好嗎?
“大風,”寧小藥把手裏的房契地契還給了影風,說:“你吃過飯,就帶著兄弟們去收房子收地,這些現在都是我滴了!”
“啊?”影風驚呆了,連夜收房子收地啊?
“我滴我滴,都是我滴!”寧小藥戳著影風手裏的房地契喊。
有禦林軍這時跑到了門外,跟寧小藥稟道:“聖上,太師府來了消息,太師吐血昏迷了。”
寧小藥沉默了一下,她還以為謝太師是個多麼堅強的人物呢,原來這人也有扛不住的時候。
樓子規跟寧小藥說:“派太醫去看看他吧。”
“我不相信他們謝家請不起大夫,”寧小藥不樂意,太醫是朝廷發工錢養活的,憑什麼給謝太師提供服務啊?
“派吧,”樓子規小聲說:“聖上是君,理應大度一些。”
樓督師這話,寧小藥一個音標都不信。
“做給天下人看的,”樓子規又彎腰,嘴巴湊到寧小藥的耳邊,耳語了一句。
寧小藥抽一下嘴角,這個才是真話。
“那讓太醫去轉一圈好了,”寧小藥下旨道。
這樣的旨,讓負責傳旨的龍禁衛小哥很頭疼,轉一圈這樣的話,能做為聖旨傳下去嗎?
“大風,”寧小藥看著影風說:“趁著太師暈了,我們趕緊收房子收地。”
影風領旨,問寧小藥說:“那房中住著的人,還有那些種地的人要怎麼辦?”
這些地契裏,光田莊就有三個,應該是老太太帶入謝家的嫁妝。
“將人都趕走,”樓子規替寧小藥作主道:“讓他們回去找太師。”
寧小藥皺眉頭。
“這些田地就在京畿,可以安置不少流民,”樓子規馬上就跟寧小藥說。
“就這麼辦吧,”一聽能安置流民,寧小藥就什麼想法都沒有了,被趕走的人讓謝太師操心去吧。
影風將房地契小心地收好了。
樓子規說:“太師應該是知道自己丟了什麼,今晚多帶些人馬去,禦林軍不當班的,都帶去。”
“太師要跟我們開戰了嗎?”寧小藥問。
“他不會出麵,”樓子規看著門外的目光有些冷,“他會挑唆那些失房失地的奴仆跟我們拚命。”
影風原本還不以為意,但聽了樓子規的話,影大統領的心頭一緊,腦子裏冒了四個字出來,斷,人,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