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澤微微咳嗽了兩聲:“不能給你種滿山的太陽花了,也看不到絕世大樓落成了,對不起。”
“小諾,你相信永遠嗎?”
“不。”
“可是我相信,我不害怕死亡,因為我相信生命會在輪回的世界裏度度重生,那也許就是一種永遠,對不起,你說過也許有一天你厭倦了就會離開我,也許等不到你厭倦我就要先離開了,這樣也好,其實我一直害怕,害怕你哪天就厭倦了。”
“小花……”一滴清淚落在花溪澤的臉頰上,涼了他的心。
“小諾,要幸福啊。”還有,對不起,讓你哭了。
懷裏的人漸漸失了溫度,月諾抱著他的身體安靜的壓抑,長久之後,一聲撕心裂肺的衝天怒吼響徹海麵。
風兮兮,浪滔滔,無邊無垠的海亙古不變,無論它發生過什麼,它始終安靜的笑看著人類的無力的渺小。
月諾被帶回去昏睡了三天三夜,月獨一和北堂玨由著自己孩子發展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孩子吃了虧還默不作聲,雖然季元琛被月諾弄死了,可是讓他們疼在骨子裏的孩子如此痛苦不是說隨便死個人就能平息眾怒,所以JR在諾和殘狼的聯手下一夜之間不複再現。
月諾清醒後連花溪澤的葬禮都沒有去參加,忙忙碌碌的開始了玨世大樓的建造,大樓建了兩年零七個月,她也忙了兩年零七個月,花溪澤這個名字在月諾身邊成了禁詞,月諾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大家都默契的不去提。
有一次黑小竇無意的在月諾身邊說道,大家一致緊張兮兮的看著她,她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照樣跟他們說著冷笑話,黑小竇回去被錢小多扣了零用錢,跟錢有關的事她才記得清楚,從此以後,小朋友們也知道不能提,所幸小朋友的記憶容易被遺忘,日子久了,也許都忘了曾經有個大哥哥陪著他們一起去吃過冰。
隻是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幸運,月諾站在玨世的大樓下麵,按下照相機的快門鍵,太陽底下,大樓下麵的一片綠化帶被中滿了太陽花,因為這一片特殊的花海,讓許多人都喜歡來到這裏遊玩嬉戲。
一聲黑色衣服的月諾戴上墨鏡轉身離開,明天就是玨世正式開張的日子,可是在這之前她要去見一個更重要的人。
仁把車開到青山墓地下,一早就準備好的太陽花交到月諾手上,月諾平靜的一步步踏上公墓的階梯,終於在第五個墓碑處停下,緩緩摘下眼鏡,把花放在墓碑前,照片上一個溫柔如水的男人相向著她安靜的笑著。
月諾就地而坐輕輕的撫摸碑身:“我來晚了,抱歉,原諒我這兩年多來沒有來看你,因為真的無法麵對你。”
“這兩年來我一直在悔恨當初的魯莽和狂妄,我媽說我懂事了,可惜……成長的代價太大。”
默默的靠著墓碑好一會,月諾把一張玨世大樓的照片和鮮花放在一起,微微一笑,“我要走了,離開這裏,這是我們的大樓,你親自設計的,我終於把它完成了,明天就是它啟動的日子,可惜我無法參加了。”再次不舍的撫摸著冰冷的墓碑月諾站起身,戴上墨鏡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