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十二、發現真相(3 / 3)

從熾熱的愛人到冷酷的殺手這之間要走多遠的路,付出多大的代價恐怕隻有她心裏最清楚。究竟是什麼讓她義無反顧的愛上那個嗜酒如命的市井無賴,為了他可以放棄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拋棄不舍得動手打她一下的丈夫,對可愛的孩子的痛苦視而不見。在第二段災難般的婚姻裏她不斷煩死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咒語還是什麼原因。後來她終於明白了,不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足夠幸福,不是她不知道她所謂的“愛”上這個人其實是個潑皮無賴,但她還是想著了魔一樣跟著他,隻不過是出於她的本性。“刺激”,她需要新的刺激。循規蹈矩的家庭生活讓她感到徹底厭煩,鄰裏朋友的讚美她也厭煩了。她知道自己有超越他人的美貌,所以她理所當然的應該比其他人更幸福,有更豐富多彩的生活。可事實上,她和其他人一樣,結婚,生子,上班,下班,回家,睡覺,沒有一點新鮮和與眾不同的經曆,她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具備很多過人的又是。一成不變的象公式一樣的生活讓她厭煩透頂。陸豐的父親是個好人,一個然給她無法否認的好人,脾氣好,工作好,生活上也竭力承擔讓她多休息,可就是他……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如一潭死水的“好”日子,甚至連他們的性生活都是一成不變到她開始厭倦。洗洗涮涮,脫guang衣服,開始,結束,睡覺,從來沒有任何改變。但是這個無賴,一個沒什麼問題化的長途車司機居然帶給她一個全新的世界,跌宕起伏的過程,充滿挑逗的語言,撩人的動作哦,變幻莫測的各種體位都讓她心旌蕩漾。這才叫zuo愛,是做出來的。還有每次約會錢那種既緊張又期待的心情無不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活生生的,鮮活的,有血有肉的,充滿致命魅力的女人呢。一個男人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冒著巨大的危險來和她約會。地點包括河邊,旅館,還有她的家裏。

河邊的夜色是如此迷人,在嘩嘩流淌的水聲中她和她的愛人****的相擁在一起,彼此zhan有對方,訴說離別後的痛苦和重逢的甜蜜。這一切在她眼裏曾經是愛的見證,神聖到讓她以為愛就該是這樣。但僅僅幾個月之後,隻有幾個月,當他們真的成為夫妻之後,一切都變了。他離開了原來的家庭如約奔赴他們的愛情,可一切似乎都變成了哭過,他們再也沒有一次成功的性愛。他和她的壓力都越來越大,來自外部的,也有自身的。

但那次偶然星期的一次猥褻讓他重新找到了做回男人的信心,他成功了。原來不不止是那個女人可以讓他重振雄風,她的兒子也可以。

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問題,隻不過很多人沒能找到解決的方法,但他很幸運,他找到了,一個十歲男童,一個可以讓他重新認識自己價值的人。作為繼父,他想他完全有權利這麼做,並且持久的做下去。

這一切都是她所要付出的代價,她的家庭,丈夫和兒子。麵對陸豐的大好前程會被他毀於一旦,她不能再股息了。她不能讓她的兒子為她的錯誤付出一生的帶敬愛。隻要需要,做什麼都可以。

“陸豐”她輕輕把他的頭扳過來,麵對他說,“兒子,不是你害的。是我,是我之前就在裏麵摻了工業酒精。不關你的事兒。你隻管好好念書,等畢業了,好好工作,好好過你的日子。明白了麼?啊?兒子?”

“好好過日子,好好過日子。”陸豐重複著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對,兒子,好好過日子,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想。聽懂了麼?”她焦慮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目前的狀況是不是真的明白她在說什麼。

“他們不會放過過,不會,不會放過我……”陸豐一頭側到在床上,還在自顧的說著什麼。

“會的,會的。他們不會找你的。都是我幹的。警察不會為難你的。”她俯下身和他解釋。

“不會的,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不會的……”

“陸豐,你這是怎麼了。你倒是醒醒啊。你別嚇媽媽了。隻要你能好起來媽媽幹什麼都行啊。兒子啊,你醒醒啊”她輕撫著陸豐的脖子,試圖讓他再次坐起來。

誰知陸豐突然“啊”的一聲大叫,眼睛頓時瞪的老大,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好像受到了極度驚嚇,整個身體所稱一團,使勁往後麵的牆上靠,“別,別,別,你別過來,我求你,別過來。”陸豐顫抖的哀求著,“別,你別過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薇薇,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頭“嗡”的一聲炸開一樣,頓時天旋地轉。

看來,愛,真的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隻要有足夠的感情就行。

“你來了。”陸豐眼前薇薇整笑盈盈的看著他。空氣清新的樹林裏,她穿著白色的衣裙,笑容可掬,身上卻散發著讓人作嘔的惡臭。

“你來了。”她向他走過來,伸手想要拉他,他本能地易帥,卻不料她像個易碎的瓷器一樣,整個手掌上的皮肉全部被他打落在地,迅速融入土裏,隻剩下一截白森森的掌骨依舊保持著伸出的姿態。接著她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順著皮肉剝落的胳膊,整個人的皮膚迅速裂開龜紋一樣的裂痕,還不容陸豐看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所有的裂紋瞬間擴大,接著就象是一陣狂風從掛著枯葉的樹上吹過一樣,隻一眨眼的功夫,她身上所有的皮膚和組織被一股腦的掃過到地上,隻留一副空空的人體骨架,嘴微張著,能想象出她剛才微笑的表情。

他被驚呆了,她就這麼消失了。薇薇。

不過這世上總會發生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兒,還沒等他清醒過來。那具已經幹枯的白骨居然象逢春的樹枝重新發芽一般重又開始一點點長出皮膚和肌肉來。慢慢的又組成了一個新的人——薇薇。不過不是戚玥那個薇薇,而是劉威葳。

“薇”他剛說出了一個字就被痰卡住了喉嚨再也叫不出口。劉威葳,戚玥,繼父,這三個人是他在過去二十年的噩夢,一個永遠都不會醒的噩夢。

繼父是誰害死的還有什麼要緊,他已經死了,戚玥也死了,劉威葳也死了,這兩個女人是他親手掐死的。這樣事實誰都改變不了。可他竟然忘了,他竟然會告訴自己戚玥失蹤了,失蹤了。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掐死她,為什麼。他是那麼深的愛著她,為了她他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為什麼,為什麼要掐死她。

在陸豐的眼裏,母親究竟是什麼?一個漂亮但卻放蕩的女人,一個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快樂可以犧牲一切的女人,隻要能達到目的連親生兒子都可以不顧的女人。

母愛?不,陸豐沒感受到過。至少在他的後十年生活當從他從未體會到過那是種什麼滋味。他每天看到的隻是無窮的爭吵,打鬧,響成一片的鍋碗瓢盆和地麵相撞的聲音。要麼就是他放學回家後看到頭發蓬亂衣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母親蹲在家裏的某個角落裏吞雲吐霧。他們之間連一個怨恨的眼神都沒有,有的隻是互相一瞥時的冷漠,好像眼前隻是個陌生人,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也許她想過為他做點什麼,但她終究什麼都沒做,隻選擇象個看客一樣平靜的看著他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也許她知道自己做什麼都是於事無補,但至少她該讓陸豐感受到自己不是個孤兒,至少還有人在乎他,希望他幸福。可她什麼都沒有,她隻想更好的保護好她自己,在她選擇的的這長錯誤的婚姻中生存下去。之後的日子就是在她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男朋友中找到適合她自己的平衡點,尋找她自己的快樂。兩任丈夫都死了,兒子也住在學校,生活給她開啟了另外一扇窗,她終於可以自由自在的過她想要的生活了。這就是這個女人的本性,貪婪,自私,毫無人性。

母親?不,她根本不配有這個稱呼,在陸豐的心裏,她隻是個婊子。

他不敢相信世上會有真正的愛情,直到自己真的遇到。齊越,一個給他心生的女人。他以為屬於自己的新生活就要來了,可隻有幾個月,這個看似純潔無比的女學生再次給他上了生動的一刻。無論他有多癡情,多努力,但血肉之軀和金屬製成的高級轎車相撞的結果隻能是粉身碎骨,不管裏麵的駕駛者是五歲還是五十歲。

不過他可以讓那些自以為勝利的人同樣遭受被背叛的命運。劉威葳就是個成功的例子。

女人的需要永遠變幻莫測,可能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她們隻需要自己還不曾擁有的東西,金錢,愛情,虛榮,一個強壯的男人帶來極致快感的行。隻要可能她們都會伸手取藥,不論這樣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許這在她門眼裏是種風險,或者說是犧牲,但最終都是為了她們的yu望做的華麗的借口。

女人是什麼?就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將男人玩弄於掌骨之間的惡魔,就是用看似柔弱的身體不斷榨盡男人最後一滴血的魔鬼。

眼淚?當他第一次看到齊越的眼淚時,他的心痛的隻想拿刀紮自己的胸口,他隻恨自己沒有能力給心愛的人幸福。讓她快樂,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可眼淚表達的不是痛苦,隻是女人手裏的利劍,隻要需要她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拔劍而出,狠狠的刺向愛她的男人最柔軟,最薄弱的部位,深點,再深點。知道有一滴滴的鮮血流出來,底在她身上才會心滿意足。

象夢。日子就像夢一樣。他象他一個女人一樣學會了怎樣磨礪自己的刀刃,在需要的時候拔刀而出,給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致命一擊。他欣賞著藝術品一樣的看著從刀刃上一滴滴流下來的血,慢慢彙聚成河。也許被刺的人暫時還不會感到疼痛,但等到發覺時已經是血幹而亡。這是境界。

可現在的陸豐無法理解過去的他,或許過去的他是清醒的,又或許現在的他是清醒的,總之他沒辦法對自己過去的行為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的腦子一片混亂。繼父,齊越,劉威葳還有無數個認識不認識的人的臉龐幻化出一副漫無邊際的圖畫,在他眼前,他們的表情時而和善時而猙獰,有的還會突然呲出獠牙或吐出鮮紅的長舌頭向他噴過來。

啊,他大聲僧的驚恐尖叫,嚇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直視他們。

“陸豐,陸豐,你怎麼了?”他感覺到一雙溫暖纖細得手輕輕按著他的肩膀,聲音裏透著急切的關懷。

他緩緩移開擋住眼睛的雙手,輕呼幾口氣,睜開眼睛看,是母親。

“怎麼了?兒子,別怕,別怕,有媽媽呢。別怕,兒子。”她心疼的摟住陸豐。也許是年幼時的經曆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他實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或許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是在某個不知什麼契機之下會全部想起來,不能讓他再這麼下去,必須讓他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過他回想起來的那些事兒,這才是保護他的唯一方法。

她看著他的眼睛,聲音不打,但卻十分嚴肅的說,“陸豐,你聽著,不管你想起什麼,看見什麼,那都是假的。你聽見沒有。那些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沒做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切都是你幻想出來的,不是真的。聽到了麼。不是真的,兒子。全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知道麼。不要相信。你聽明白了麼。兒子。聽明白了麼。”

“媽媽”陸豐的聲音象個嬰兒,細小無力。但從眼神上看這真的是他本能的反應,就像餓了的嬰兒為了遲到乳汁大哭一樣。

“陸豐,你看看媽媽,別想那些事兒,都是假的都是你幻想出來的。你醒醒。”

“媽,媽”陸豐好像明白過來似的,又看著她,但目光依然有點呆滯,“我殺人了。我殺人了。”聲音沒有什麼起伏。

“不,兒子,不關你的事兒。是我殺的。是媽媽殺的。不關你的事兒,你別亂想兒子,別亂想。”

“薇薇,她死了。”陸豐的情緒又激動起來,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是我,是我殺了她,還有劉威葳,還有劉威葳……”

他終於什麼都記起來了,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