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七、別墅偶遇(1)(2 / 3)

不過,從夏天開始陸豐的內褲上隔三岔五出現的一些血跡,讓她有些擔心。她問他,他不說是怎麼回事。孩子畢竟長大了,又不讓她檢查,看著他平時行動也沒受什麼影響,她也就不再深追究了。所以直到幾個月後她才真的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大年三十是個喜慶的日子,對誰家來說都是。陸豐一家哪兒都沒去,隻在自己家裏過年。雖然他們已經共同度過了三個春節,姥姥家和繼父的父母那邊都不能接受他們子女的的這一任配偶,盡管不是給轟出們來,不過那些冷臉誰都能看出來。因此他們是在家過完三十,初一早上再各自回到自己家裏過完剩下的假期。

一開始還算融洽,吃喝完畢後陸豐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看小說,母親在廚房裏洗碗,繼父則繼續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自斟自飲。一個平靜祥和的除夕就要過去了。

陸豐換好睡衣,躺在被窩裏,看著書,眼皮沉沉的就快要睡著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自己不想聽到的聲音。

“咣當”一聲,客廳裏繼父的酒瓶被踢倒在地,接著繼父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然後是他站起身伸懶腰的聲音。他這個懶腰伸的一定很舒服,他滿意的歎了口氣之後開始往陸豐房間的方向走過來。陸豐心裏猛的一縮,第一反應從床上跳下來,衝到房門口要把門插上。誰知剛一伸手,還沒碰到門邊,房門就被繼父用力推開,陸豐一下子被門撞到在地上。他抬起頭看看繼父,繼父滿臉通紅,連眼睛也是紅的,但是眼神有點渙散,看樣子是把那一打啤酒都喝了。

繼父一步跨進來,順手咣地帶上門,好像在微笑,對著陸豐。

“媽……”陸豐突然想起母親在家,誰知隻剛喊出一聲就被繼父整個人拎起來摔到床上,背上被他用力一按,完全被埋到被裏動彈不得,喊出的聲音也被被子吸收了。接著就是睡褲,內褲被繼父粗暴的扒下去……

反抗是沒用的,幾次之後陸豐就知道那樣隻會加深自己的痛苦,何必呢。隻要他想,就沒什麼辦不成的事兒。與其抗爭不如讓他心滿意足,就會放過他,除非能相處什麼辦法讓他徹底幹不了這事兒,否則誰都幫不了陸豐,包括他的母親。忍耐,是他唯一的選擇。

“你……”母親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

“啊……”接著是她失聲尖叫,大概持續了幾秒,但繼父的行動並沒收到打擾,他仍沉浸在自己的幸福裏。然後是母親瘋狂的撲過來要拽走趴在陸豐身上的這個男人,沒拽開,繼父一回手把母親甩在地上。母親就勢在地上拚命的摟著繼父的大腿往後扯,繼父終於忍受不了了,回身開始和母親廝打起來。

到底打了多久,陸豐不記得了,關於那場戰役他記得最後的畫麵就是母親散亂著頭發摟著繼父還沒來得及穿上褲子的大腿使勁往外拽的樣子,接著向往外跑的陸豐就被繼父打向母親的老拳擊中,昏過去了。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躺在床上,和昏過去時的姿勢一樣。家裏一片狼藉,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他慌忙穿上外衣褲,坐車跑到姥姥家。正月十五他再回到家時,一切又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他們沒離婚,看上去什麼都沒發生,日子還得接著過。陸豐和繼父之間的“親密關係”也得以保留下來,隻不過是在母親不再家的時候發生。很巧,每次母親都不在家,或者剛好出門,他們完事之後不久她又及時回來。

幾年後,陸豐明白那是她刻意躲出去的,而有時候陸豐起夜時則會看到她站在沒開燈的廚房裏,背對著門口,白色的月光傾瀉在她身上,她的肩膀在無聲的抖動著。

和她|——劉威葳——現在的樣子何其相似。

陸豐沒走過去,他不想安慰她,也不想提示她,他們兩個現在也是一對偷情男女,她現在根本沒資格對丈夫的出軌表示憤怒。但他也忽略了一點,他本身也是這戲裏的一個角色,並且還很重要,他不可能在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中獨善其身。

哼,那又能怎麼樣呢。不管他怎麼做都永遠是導師手裏的一個棋子,從他剛入校的那天開始就是。隻是這個叫王啟越的老男人的廉價勞動力,為他賺取豐厚的利潤,供他肆無忌憚地享用很多不該屬於他的東西。陸豐還沒完全想好該怎樣樣拿回屬於自己的那部分,而現在,至少現在陸豐和劉威葳同事出現在王啟越麵前時,陸豐覺得至少他已經能拿回一部分尊嚴了。不過這樣以來,他之前想做的某些事情就要延期了。世上的事情本來就有得有失,隻要得到的大於失去的就可以算作成功。

大概一分鍾,劉威葳終於從這種抖動中回過神來,她慢慢轉過身,頭微低著,不過看上去並不像是被打敗了,反而剛像是為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在做某種準備,她的臉在月光的陰影裏顯得陰冷沒有生氣,不過正在積聚某種力量。

她看起來象聖鬥士,陸豐想。緊接著他就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有點好笑,禁不住差點笑出聲來,那份笑意在即將衝出喉嚨時轉化成一聲輕咳被他悄悄掩蓋過去。

劉威葳沒看他,看樣子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不會手任何外在因素的幹擾,隻要是她想要的都會一往無前的去做,任何外在力量都很難讓她卻步,這也許就是她能在一個半封閉狀態的校園裏能夠頂著鋪天蓋地的議論最終勝出的原因之一吧。

她一腳踢開腳旁邊散落的圖書,走出書房,徑直奔臥室的方向走去。這次她的腳步不再象上樓時那麼輕盈,那麼小心翼翼,而是象平常回家一樣,高跟鞋把地板敲的“咚咚”直響。沒走幾步她就走到主臥室的門口,房門大敞著,落地大窗讓灑進來的月光照進房間四分之三的空間,不用進去也能把裏麵的情況看個清清楚楚。

看起來這並不是個臥室而是個鬥獸場,一雌一雄兩隻野獸很明顯經過慘烈的爭鬥已經累的酣然睡去。

劉威葳知道他喜歡這樣,當她還是王啟越的紅顏知己的時候她也曾經和王啟越有過這樣迷人的夜晚,也是在這棟別墅裏,隻不過那時候床是前任的。劉威葳早就知道,王啟越會不斷更新性伴侶來刺激他那根已經日益麻木的神經,但更**子,她認為這是他最後一次。不過憑想象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zuo愛和親自看到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本來已經在書房竭力控製好自己情緒的劉威葳又重新激動起來。

她知道自己並不愛他,不論是他的精神還是他的肉體,吸引她的隻有錢。不過他畢竟是她的丈夫,當場捉奸的滋味不可能好受,如果就這麼默默的離開,過幾天她能讓自己當作什麼都沒生,日子照過,和王啟越,愛可以照做。在書房麵對那一牆的書籍時抖動的劉威葳這樣想。看到了又能怎麼樣昂,今後的日子不是還要過?一想到王啟越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麵會不會覺得惡心。

算了,劉威葳勸自己,想那麼多幹嘛。他同時和很多女人保持這種關係她又不是不知道,看到怎麼樣,沒看到又怎麼樣,他還不都是那樣。她能做的就是盡力保持當前的這個夫人的位置不動搖,其他的東西,隨便他怎麼做。於是,她認為自己想清楚了,於是她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來到臥房門口,於是她看到了她本可以避免見到的畫麵。

她嘴喜歡的床單果然象一塊破布似的被揉的皺皺巴巴,一半在床上,另一半耷拉在地上。她能想象到上麵一定沾滿了他們的體液,而這個女人一定也和當年的她那樣有種發自內心的勝利感。要想征服一個男人並不是件難事,任何一個隻要長的還不算太醜的女人,隻要稍微肯付出一點犧牲都能順利得到她想要的男人呢,重點在於如何打敗他身邊的女人。當年劉威葳和王啟越在這裏話乃是,很陶醉,並不是因為終於獲得了王啟越的認可,而是為了即將拉開的她和前任的爭奪戰。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鬥爭帶來的快感雖然沒有和男人呢之間來的更直接,但是效果卻更強烈。如果說哪一刻讓劉威葳真正感受到勝利的滋味,不是王啟越開始對她俯首帖耳的那一刻,而是站在三樓的陽台上,看著別墅前麵的甬道,想象前任是怎麼拎著行李頹然離開這裏的。

她不想成為她,就必須要有自己的方式。吵,鬧,爭都沒用,撒嬌也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在一個已經並不在乎你的男人麵前,用什麼手段都是徒勞的。隻有利益,隻有關乎到他的切身離異時他才會有所顧忌,她了解王啟越,為了利益他可以犧牲一切,隻有和他成為利益同盟才會真正穩固自己的地位。

如果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可笑的話,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快離開,在還沒被兩個熟睡的男人發現之前帶著自己的情人迅速離開。

陸豐以為她會有什麼行動,大喊,打罵,雖然他知道她並不愛王啟越,但這種情況實在不關乎什麼愛不愛的,應該是一個女人的本能反應。剛剛看她在書房佳釀那麼久還以為她實在積蓄情緒準備魚死網破呢。可看起來她很平靜,至少看起來是這樣。比起在書房的時候還平靜。

轉念一想,這也的確是她唯一的選擇,她能做什麼呢?為了自尊和王啟越撕破臉的話到頭來損失大的是她,已經成功甩掉兩任妻子的王啟越不可能讓她再從自己身上拿走一毛錢,而劉威葳所求的又正是這個,既然大家都很清楚彼此需要的是什麼就不必互相為難了。

他站在她身後能清楚的看到房裏的一切。象一副油花,清冷的光線和一堆****的男女,淩亂的房間裏床上用品在激戰之後散落的到處都是。

現在,他知道該怎麼辦了。

父親死的那年春天。春天是個生發的季節,不管植物在忙著生長,動物也在孕育生機,和貓一樣喜歡叫個不停。

乍暖還寒,暖氣已經停了,但氣溫並不高,尤其是在夜裏比冬天還更寒冷。

那天晚上父親值夜班,不過半夜陸豐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有什麼聲音,也沒在意,又睡過去。快到天亮的時候他企業去廁所時,卻看到了讓他匪夷所思的一幕。

路過父母房間的時候,看見門開著,他半睜著眼隨意瞟了一眼,驚訝的發現居然有兩個人並肩拎窗站著,女的應該是母親,但那男的,光從身高上就知道那絕對不是父親。父親的身材不高大,也不健碩,如果分別來看幾乎和母親一樣高,而這個男人身材魁梧,肌肉發達,和父親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他,是誰?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在他家裏,而且是和母親光著身子在一起。陸豐的腦子“嗡”的一下,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想使勁揉揉眼睛走過去看清楚這究竟是真的還是自己的錯據,卻不知道怎麼會事竟然鬼使神差的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繼續往衛生間走並且還盡量讓自己不弄出太大的聲音來。

或許在那之前自己就已經知道關於母親的一些傳聞了,後來陸豐這樣想。在那之前有關於母親也一個男人如何如何的議論,但他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也不懂那意味著什麼,直到目睹了那一幕。這就是生活吧,陸豐感歎當時自己怎麼會有那種反應,完全不像是個十歲小孩,在那個似懂非懂的時候撞見這種事,他們甚至連門都沒管,很顯然他們不怕被任何人看到。沒想到十年後再碰到這種場麵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苦笑一下,卻連表情都做不出來。

劉威葳也想苦笑一下,算是安慰自己,但以現在的心情也擠不出什麼表情來。如果可以,她隻想手握一把尖刀,鋒利的透出寒光那種,毫不猶豫地刺向這對狗男女,讓他們痛苦,讓他們流血,讓他們向她求饒,乞求原諒。可她沒有,於是就隻好傻傻地站在這兒,看著他們心滿意足地睡著。就算她真的,她又能這麼做麼?廚房裏就有刀,她沒這個勇氣真的衝進去對著他們狂砍,畢竟對她來說今後的生活要遠比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哪個女人zuo愛來的更重要。她在這個男人身上真正得到的隻是金錢上的滿足,她已經成功了,還奢求什麼呢?她能給王啟越的也隻不過是略微年輕點的肉體和事業上的一些輔助工作,還沒重要到不能舍棄她另娶新歡的程度。他們之間的關係隻取決與她的表現,一個已經在婚姻問題上沒什麼聲譽可言的老男人是不會在乎再多離一次婚的,反正她隻能帶走屬於她的珠寶和房產而已,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損失。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要在有生之年,在能力範圍內盡量享受生活的美好,包括物質的,精神的,還有肉體的。、

孰重孰輕,劉威葳分的清,不然也不會隱忍到現在。區別就在於是親眼看到還是風聞。

劉威葳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往樓梯口走去,臨下樓時停下回頭看了一眼還愣在門口的陸豐,接著自顧“噔噔噔”下樓去了。沒再注意自己發出聲音的大小。

陸豐略牽了一下嘴角,也跟著劉威葳下樓去了。

當他走出大門的時候劉威葳已經上了車,坐在駕駛位置上,沒關門,在抽煙,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煙頭一明一滅。

陸豐也坐上副駕駛的位置,關上門。沒點煙,也沒說話。他覺得自己很享受這一刻。還算寂靜的夜裏,雨停之後空氣中包含著豐富的水分子,偶爾彙成一大顆露珠從樹上摔落到地麵上,“啪啪”。如果不是微微的涼風,陸豐會覺得自己置身在熱帶雨林裏,周圍充滿了無法預料的絞殺。

他看起來像是個聽話的孩子,不開口說話,也沒什麼躁動的行為,隻是單純的餓坐在車裏,眼睛盯著對方,不理會旁邊的劉威葳。

王啟越是什麼?陸豐想,不過是個年紀已經大的在各方麵都開始退化的老男人罷了,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他都沒辦法給那些女人提供她們想要的,他有什麼?不過是錢和那麼一點點的權利,就能讓這些平時看起來自視清高的女學子門心甘情願的*,看來當一個“優秀”的大學教授在享受人生方麵根本不想人們想象中那麼乏味,相反比很多人更豐富多彩,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