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葳喜歡這裏,這是個遠離城市喧囂的地方,豪華的裝修,精美的器具,舒適的家居用品,這一切都隻是曾在她夢中出現過,還有更多連夢中都沒出現過。也隻有在這種近郊的地方才會有這種豪華別墅,象她家鄉那種純粹偏遠農村,最高檔的住宅也隻配是村長家的小二樓。不過這裏有她熟悉的氣息,沒到玉米成熟的時候,推開窗,她能聞到山那邊成片成片玉米的向天氣息,飛過低矮的山丘,穿過薄薄的紗窗充滿整個房間,她真的喜歡這樣。躺在柔軟的床上享受這種被包裹的感覺。
生活,原來真的可以如此美好。
車子在山腳下拐入通向別墅區的輔路。相對於公路這個輔路鋪的著實糟糕了點,隻兩三年的功夫就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布滿大大小小的水坑,一下雨就全變成水坑,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一般雨天的時候劉威葳從不來這兒裏住。曾經有一個女鄰居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家事不當一下子陷進一個大水坑裏,結果怎麼弄都出不來,還把車子給弄熄火了。劉威葳想象當時她一身泥汙走回別墅區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劉威葳可不想那樣,能讓她陷入窘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不想再自找麻煩。
今天有點兒例外,和陸豐,是他們的第一次。她希望有個美妙的開場。市區裏的那兩套房子都在鬧市裏,愛打聽閑事的鄰居還有吵鬧的人聲汽車聲都會影響這種氛圍。在這裏,隻有寧靜,雨滴滴落下來的聲音,輕輕的風聲,被吹起的白色紗簾在窗前輕輕飛舞。她看了看天,烏雲已經散去,月亮很大,它的光會灑在窗旁的床上,照在他們兩個同樣皎潔的肌膚上。她有點為自己想象的場景激動,隻在電影裏出現過的那種美妙的歡愛場麵會在她的身上重新上演。
她能預料到陸豐會帶給她想要的那種感受,緩慢又不失溫柔。在冷的月光下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已經濕透了的她。他和李帥最大的不同就在於這裏,雖然有著豐富的性經曆李樹安仍像個亟不可待的毛頭小子,要起來不管不顧,一條十足的瘋狗。不管時間、場合有多麼不合適他都敢嚐試,幸運的是每次都沒被人發現。陸豐遠沒有他那麼具有冒險精神,可能他所有的衝進都浪費在學術上了,否則他們應該早開始了,不會遲遲等到現在。
幻想,劉威葳認為這個時候比實質上的肉體接觸更讓她刺激,陸豐能帶給她的就是這個。
無限的幻想空間,她覺得自己永遠猜不透這個幾乎看起來透明的男人心裏在想什麼。當她認為需要耐心去引導他時他拋過來回應的橄欖枝,當她覺得已經足夠成熟時,他又突然變得冷淡。當她以為他智慧循規蹈矩的在床上行事時,她又把她拉進室暗的樹林裏,盡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最終放棄在樹林裏的歡愛,但至少這是個新的發現。劉威葳知道在她麵前的隻是個半透明人。
她期待更多的新發現。
車子緩緩停在別墅門口。她沒直接開進車庫,那一向不是她的強項。看來在駕馭機械設備方麵女性相對於男性來說還是略遜一籌。每次來她都把車停在外麵,反正外麵空地也很打,停兩輛車也不會影響其他人的出行。
熄了火,拔出鑰匙。
“好點兒沒?我們到了。”她的手輕輕放在陸豐的肩上。
他仍閉著眼睛,看了她一下,又看了看窗外,“那走吧。”
關上車門,劉威葳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一片靜謐。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隻有遠處一戶鄰居的燈全亮著。她知道一定又在開party。那家的女主人和劉威葳年紀差不多,二十三四歲,男主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幾歲,不過很少看到他,多數時間都是女主人一個人在這裏居住。想想也是,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年青女孩子住在這麼一個遠離市區的別墅裏,除了和打掃衛生的阿姨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根本就沒什麼人和她交流。就算吃的住的都很舒適,但整體和坐牢沒什麼太大差別,少了柵欄和看守而已。那又怎麼樣,她能去哪兒呢?天天開車去市區購物?也沒什麼意思。於是就隔三岔五的呼朋喚友到她這裏來聚會,幸好大家相隔的並不近,而且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除了能看到他們的燈火通明之外並不打擾其他人的生活。真不知道她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自從劉威葳搬到這裏來之後,那家的女主人已經換了三個。
那天劉威葳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追進來,當她站在主臥的窗前欣賞房前景色時,看見從那個房子裏麵追打出來兩個女人,現出來的年輕些,二十歲左右,後麵拿著什麼東西追打她的那個女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但兩個人隻在門口撕扯了一會兒就被隨後追出來的中年男人統統推進屋裏。雖然聽不到他們在嚷什麼,但是還需要麼?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大奶知道自己老公養了老二追來打架的。
有用麼?劉威葳暗自歎了一口氣。就好像劉威葳的前任和王啟越的發起鏖戰時一樣,據說鬧到了校長辦公室,兩個幾乎可以做母女的女人在為一個男人在已經身為院士的校長麵前大打出手。院士很尷尬,王啟越也很尷尬。可結果呢,還不是一樣,該讓位的始終要讓位,該勝利的終究會贏得勝利。區區幾十萬分手費算得了什麼,什麼都不是。
天下沒有永遠的贏家,隻有在尚占據優勢的時候盡力為將來的失勢做好打算菜式明智的選擇。否則可能結果還不如自己的手下敗將。
這一家不就是麼,兩個女人苦戰的結果是雙雙出局。別墅迎來了它的新主任。在不到一年後又換成現在這個。這次的交接算是平靜,沒人看到有什麼爭吵。劉威葳家負責清潔的阿姨和這家的阿姨頗有些來往,據她打聽回來的消息說是那女人隻在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又給銀行打了個電話,然後迅速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沒有半點不愉快,臨走的時候嘴裏還輕輕哼著歌兒。
劉威葳一方麵很佩服此女子的“專業”素質,一方麵又很討厭阿姨之間相互傳話,因此沒多久找了個理由把阿姨辭退了,轉為雇傭別墅區提供的計時工,既不會偷窺到他們的隱私又方便好用。
世事就是這麼無常,不想變成會隨時遭到摒棄的絲雀就必須學會為自己的未來多做打算。象這個傻鄰居一樣消耗自己的青春到頭來智慧哭著卷鋪蓋滾蛋。
“進去洗個澡,放鬆一下。”劉威葳對已經從車裏出來的陸豐說。看樣子他是有些疲倦。不過她相信,主臥室裏那個超大的雙人浴缸會讓他滿意的。當他的他全身都浸泡到熱水中時,頭輕輕靠在浴缸的邊緣上,享受著一股股從四周噴射出來的按摩水流,衝擊著他每個敏感的穴位,升騰出來的水蒸氣帶來上玫瑰花的方向,隨著它們的四處飄散溢滿整個房間。她能想象的出他陶醉的樣子,無論是那種情況,劉威葳想自己都會禁不住狂喜,她就是要這樣的男人。馬上,她就要得到了。
沒錯,還是這兒。陸豐站在大門口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和李帥的激情表演到現在對他來說都算得上曆曆在目。每當想起這些陸豐都能感受到自己再次被那種躁熱包圍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不可抑製地想要找個女人發泄一下。還好,他沒采取過行動。隻是不時的有一種氣味縈繞在他周圍,荷爾蒙的味道。
又一次站在這裏,他不得不又在腦海裏把那一幕又重溫了一比愛你。她會是種什麼樣的表情,狂狼還是害羞,主動出擊還是故作姿態,他很想知道。當她被他真正zhan有時會象和李帥那樣激情四射麼?不過她不用再刻意壓低歡叫聲了,她可以恣意妄為,可以盡情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不知從何時起,陸豐的腦子裏偶爾會閃現劉威葳依舊滑嫩的脖頸,那裏應該是人身體上最柔軟脆弱的地方。如果別人會把這個理解為性幻想的一種,不過陸豐清楚的知道這不是,每當想起它時他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發抖。開始隻是幾秒十幾秒,她的脖頸象個畫麵一樣在他眼前閃過。後來時間逐漸變長,也從一個定格的畫麵發展到一個活動場景,或是在室內,或是在室外,主角始終是她的脖頸。他明知道她整個人都在那兒,可就是看不見她的其他部位,比方說臉,還有他很期待的那誘人的胸脯,隻有脖頸,在不停的扭動。他會不由自主的靠近它,然後伸出雙手在它上麵不停的摩挲,不停的親吻,然後在某在恰當的實際突然用力卡住它,雙手把它掐在中間。它會劇烈的掙紮,扭動,會出很多汗,有時陸豐會成功的讓它停下來,永遠停止,有時則會被它掙脫。
他想知道今晚,這個充滿奇異變數的夜晚裏,他會不會又重回到那種經曆中去,而它會不會又一次逃脫。
兩人並肩走到門口,劉威葳拿出遙控器按了一下,門鎖“嘟”的一聲輕響,指示燈亮了。她把鑰匙插進鎖孔裏準備開門,可剛旋了一圈,門鎖“啪嗒”一聲向,門無聲的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