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素手一翻敵鴻門,難是前路蒙蒙。(2 / 2)

“墨弟,你真的喝過酒?”衣放一臉質疑,女子的身上絲毫不見喝酒的氣勢,喝酒的女人不會有這麼淡雅的味道。

惜墨看他不信,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那杯,一揚手,一飲而盡,卻麵不改色。

“墨兄弟好氣量,老夫佩服了。那老夫這杯也敬小兄弟你。”戴言雖不甘放棄以酒試衣放,但此時狀況也不得不退讓一步,看那李墨個子矮小,量他也不會有多少酒量,不過是一時在眾人麵前逞英雄罷了,這裏幾十個人,一人一杯還喝不倒他。笑話!

惜墨來者不拒,一揚手又是一杯,卻不知身形暗自晃蕩了一下,身後的男子一步上前,趁眾人都喝的興起時暗暗握住了她的袖中的手,身體緊緊的貼住了她單薄的後背,不讓她失神跌倒。

“墨兄弟好酒量,在下敬你!”……“敬你,幹!”……“幹了。”

一杯接著一杯,衣放胸前承受的重量越來越重,握著的手勁力也越來越大,看到他的“義弟”仍是不知疲倦的替他當酒,眼角眉心更添了幾分豐韻,秋波幾頻翩翩,不禁心中一陣悸動,低下頭將唇湊到惜墨耳邊,聲音異常的魅惑——

“這就是你那酒仙的姿態,怎麼百杯沒有就醉醺醺的了?”

輕拂耳邊的溫熱吐氣,惜墨不滿的回道:“師父的酒窖裏,我的確是千杯不醉的,是這酒的味道怪的很。酒能助毒,若不是為了救你,我才不會喝這寡淡之物。”

女子雖然已經醉了七八分,可心智還未跟著迷惑,她小聲的偏過頭去,衝著衣放嘀咕,可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也樂在其中,好久之前就一直糾結的眉也舒展開來,心中的煩憂遁去不少。

“看來,我是真的醉了,不然怎麼會忘了自己,自己應該是很痛苦的呢?”

清風不解語,依舊翻窗而入,將惜墨的笑聲衝淡衝遠。看到女子已經醉倒,而那些高喊著再來一杯的人也都開始搖晃,隻有幾個神智依然清晰的人,仍舊那著酒杯,笑嘻嘻的敬著酒,看樣子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墨兄弟,再來,你我幹了這一杯!”

“好……。”

惜墨接過杯子,正要機械的向嘴邊揚去,身後的衣放一聲不吭伸過手去,酒杯毫不費力的就拿了過來,卻惹來惜墨的怒視。

“好了,你已經替我喝了這麼多,剩下的我總能處理吧。”衣放低頭在女子耳邊低語著,神情很是滿足。

一旁的戴言看到小個子醉在衣放胸前後,自己的計謀算是得逞了,他與卓飛揚互遞一個眼神,一起端酒迎了上去。

看到戴言絲毫不聞酒氣,衣放朗朗開口:“戴掌櫃真是好內力,怎麼多杯烈酒下肚依舊神采奕奕。”

戴言聞聲一臉難堪,可轉臉就裂起嘴角,大笑著開口:“衣郎好眼力,還能看到我用內力將酒逼出來。不過,我也是為了和衣郎你一較高下才這麼做的,衣郎不會介意這個吧。”

“就是,就是。”卓飛揚隨聲附和著,他突然將手伸向惜墨,嘴裏還說著,“讓我先把墨兄弟扶到一邊,咱們幾人大醉一場怎麼樣!”

“不必,卓飛揚拿開你的手!!”

衣放看到卓飛揚伸手去扯惜墨的胳膊,他突露狠意,不覺掌中帶風襲了過去。

“衣郎好大的火氣,喝杯酒滅滅火吧。”

險險躲過這一掌,卓飛揚年輕氣盛,沒有多想就還起手來,他運足內力將酒杯擊打過去,沒想到卻被衣放輕易的擋在掌前,兩人齊齊用力,小小的酒杯頃刻間炸了個粉碎,衣放眼帶怒火,掌風硬是將杯中的酒化作利劍,生生刺入了對方的胸中,還有幾分沒有打中的,就射向了一邊的飯桌,桌子也被劈成兩半。

一旁的戴言冷觀全場,卓飛揚已是重傷倒地,以衣放的功夫雖不為過,但他氣道竟然過盛,失了精準,若不是這樣,卓飛揚怕已是死人了。

不過,以現在的情形看來,衣放中毒十有八九是假的。再加上衣放心情看上去是糟透了,現在惹他,真是有點失算,看他對那李墨關心過逾的樣子,卓飛揚恐怕也是因為冒犯了李墨,才惹來衣放的殺意。

“衣郎,我——”

衣放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戴言,惹來老狐狸的皺眉疑惑:他,不會是在硬撐吧?

“衣郎,你不會是病了吧,我來替你把把脈。”戴言胸口一陣忐忑,已經俯倒在桌子上的他,現在還有能力反抗嗎?他若得了重病,衣家,衣家就隻剩那個小女娃了,“衣郎,來。”

就在戴言馬上就要靠近男子時,門外響起了如同鬼魅的聲音——

“戴言,你本事很大呀,怎麼,你也替我搭搭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