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中月已來到邊緣,而閻皓月也早奔到明月樓下,她心急地抬頭,想開腔勸薑中月莫衝動,薑中月抬起左腳往前一步,閻皓月見狀驚呼道:“中月姐姐,不要啊!”
幸好危天臨及時將閻皓月拉開,不讓閻皓月看到血腥場麵,閻皓月在危天臨懷中放聲哭泣,“中月姐姐……”
“公主,人各有命,昭容娘娘選擇了這條路,那麼你流再多眼淚,她也活不過來。”危天臨低聲安撫閻皓月。
這時,閻皓月根本聽不進去,她一把將危天臨推開,衝到閻墨贇麵前,看著懷抱相思冷眼看悲劇一幕發生的閻墨贇,閻皓月一咬牙揮手給了閻墨贇重重一巴掌。
“皇兄,算你狠。今日中月姐姐一命,皇妹就算在皇兄賬上,到時皇妹會來跟皇兄好好算賬。”說完,閻皓月擦幹眼淚,甩手離去。
相思被閻皓月的眼神嚇到,她第一次從閻皓月身上看到這麼重的殺意。
當閻皓月走遠,相思才想起關心閻墨贇,“陛下,您沒事吧?”
閻墨贇摸著被打的臉頰,他輕輕搖了搖頭說:“朕沒事。”
危天臨沒有去追閻皓月,在閻皓月走後,他立即過來跟閻墨贇稟報,“陛下,昭容娘娘已斷氣。”
閻墨贇冷冷地看向方才薑中月站的地方,他很快收回視線看著危天臨,“將薑昭容的屍首按照皇家禮節厚葬,皓月那邊,朕會好好跟她說的。”
“是,陛下。”危天臨躬身應道。
相思再抬頭時,高樓上的影衛已經不見了,剛剛那一幕真是可笑,明明一聲令下,影衛立即就能救下薑中月,而閻墨贇依然選擇讓薑中月從高樓墜落,果真如閻皓月說言那般冷血無情。
“愛妃再看什麼?”閻墨贇將相思抱緊,在相思耳畔低聲問道。
那一瞬間,相思差點把心裏話說出,幸好她反應及時,不然就要在閻墨贇麵前露破綻了。
相思看著正在處理薑中月屍首的侍衛,她深吸一口氣說:“為什麼一定要死呢?死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會製造更多問題。況且薑昭容如此聰明,她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命,相思根本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閻墨贇輕笑地說道。說著,閻墨贇放開相思,站起身後,他握住相思的手,說:“愛妃,朕帶你去個地方。”
相思被閻墨贇牽著進了明月樓,這裏是她第一次來,聽說明月樓建成不久便開始鬧鬼,所以這邊鮮少有人過來。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鬼怪,進了明月樓後,相思覺得渾身不自在,但從閻墨贇掌心傳來的熱度讓她感到些許安心,看著空無一人的樓房,相思忍不住問道:“陛下為何帶相思到這裏?”
“告訴你,薑中月為何會死的原因。”閻墨贇應道。
相思的好奇立即被閻墨贇勾起,她緊跟在閻墨贇身後上了樓,與樓下不同,二樓多了幾幅字畫,那筆跡帶著些許稚嫩,字畫中所言所畫無不藏著稚子對母親的懷念。
在認清字畫中的筆跡出自何人之手後,相思忍不住看向閻墨贇,她佯裝不解地問道:“陛下,這是?”
“秘密就藏在這些字畫裏。”閻墨贇放開相思,輕笑著說道。
“相思不懂。”相思環視四周能看到的字畫,搖著頭說道。
閻墨贇將其中極為不起眼的畫作移開,相思往前邁了步,當她看到藏於畫作後的美人圖時,相思有些驚訝,“陛下,這位是?”
“朕的生母,死於當年那場爭寵的可憐女人。”閻墨贇的語氣十分平淡,像再說於己無關的事一般。
相思看著閻墨贇,良久她開腔問道:“為何這裏會藏著陛下母妃的畫?”
“當年之事,朕已不想重提。”閻墨贇歎了口氣說道。
相思看著畫中美人,她眉頭微皺,“那這畫跟薑昭容的死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關。”閻墨贇賣了個關子,他將畫放下將美人圖蓋上,然後笑著轉身離開。
相思見狀立即跟上閻墨贇的腳步,“陛下,這究竟有什麼關聯?”
突然,閻墨贇在樓梯口停下腳步,他回頭看著相思,“姐妹共事一夫並不是什麼稀奇事,若姐妹為愛互相殘殺呢?朕隻是不希望當年之事再次重演。”
“什麼意思?”相思呆愣地看著閻墨贇問道。
閻墨贇給了相思一個微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相思緊跟在閻墨贇身後離開明月樓,當年後宮之變,她知道的並不多。可閻墨贇明明講了這麼多,為何她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