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公主,你不必再替我說話了。既然我已站在這兒,就沒打算活著下去。”高樓之上的薑中月突然開腔打算閻皓月的話。
相思抬頭時正好對上薑中月的視線,薑中月很快將視線撇開,但視線停留的那一瞬間,相思看清了薑中月眼中的輕視與不屑,想來薑中月對她的敵意未消。
這副視死如歸的姿態讓相思困惑了,薑中月定要如此高調自殺嗎?
閻皓月聽到薑中月這樣說,她猛搖著頭喊道:“薑昭容,本公主定會勸服皇帝哥哥,讓他饒你一條生路。你一定要相信本公主!”
聞言,相思回頭看了閻墨贇一眼,閻墨贇用帶著笑意的黑眸看著相思,閻墨贇冷眼旁觀者薑中月尋死,這不像閻墨贇的風格。
閻墨贇見相思臉色蒼白,他關心地問道:“愛妃身體不舒服?”
相思輕輕搖了搖頭,她回頭看薑中月時發現已有影衛悄然靠近高樓上的薑中月,她很快將視線收回,然後微微低頭,輕聲說道:“陛下,就算薑昭容真是殺害柏婕妤的真凶,但即使一命換一命,也換不回柏婕妤複生啊!”
聽相思為薑中月說情,閻墨贇沉吟了會兒,問相思說:“愛妃真覺得朕這樣隻是為了柏婕妤?”
“難道不是嗎?”相思反問道。
閻墨贇輕聲一笑,他歎了口氣說:“愛妃就慢慢看著吧。”
相思聽出閻墨贇話中有話,如果是三年前,她定能猜出其中幾分,但現在,她麵對的是隱藏更深算計更深的琰帝閻墨贇,她原本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中,這會兒才發現閻墨贇隱藏了更多,更多她看不到的東西,而要看清閻墨贇隱藏的一切,她隻能步入閻墨贇設下的局,從局中尋找答案。
想著,相思再次抬頭看向薑中月,影衛已經離毫無察覺的薑中月越來越近,隻需一個手勢,影衛便能將人救下。如果這場戲真的是閻墨贇特意演給她看的,那薑中月就是這其中的關鍵。
她暫時想不到薑中月起的動作,但從薑中月和閻皓月的幾句對話,她隱約覺得不太對,但一時間想不出這不對勁是什麼。
閻皓月見閻墨贇依然不動,她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閻墨贇一眼,然後獨自往明月樓而去,危天臨見狀上前阻攔,卻被閻皓月一手推開,“危將軍,人命關天,咱先把人救下在說。”
危天臨再次攔住閻皓月,“公主,這事還是由微臣來做吧。”
閻皓月抬眼看著危天臨,她深吸一口氣對危天臨說:“多謝危將軍,但我想自己來救薑昭容。”
閻皓月執著救薑中月的一言一行聽在耳中看在眼裏,相思忍不住搖起了頭,閻墨贇見狀問道:“愛妃為何搖頭?”
“相思想不明白公主為何如此執著救薑昭容?甚至為救薑昭容跟陛下翻臉。”相思將心中疑惑說出。
閻墨贇的指尖輕撫著相思的手背,解釋說:“薑昭容來自薑家,皓月的母妃跟薑家有點關係。年幼之時,朕曾在宮中見過薑昭容。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說這些沒用。薑雷貪汙一案並無冤情,薑雷雖是朕下令斬殺,但薑家滅門之事卻無朕無關。而當時朕正是見薑昭容同萱兒有幾分像,就順便將她接進宮中,也因此薑昭容逃過一劫。”
閻墨贇說的,相思都知道,薑雷仰仗自己是開國功臣,掌控江南鹽務,便開始大肆貪汙。薑雷貪汙一案在當時很是轟動。在薑雷貪汙案前,閻墨贇剛登基不久,郅寧國上下便開始流傳閻墨贇這個皇帝坐得名不正言不順,更甚傳說閻墨贇是弑父殺兄才登上皇位的。幸好當時遇到了薑雷貪汙一案,閻墨贇正是因公正辦理此案,才漸漸獲郅寧百姓擁護的。
不過這也說明郅寧百姓對一國賢君的渴求,當年閻墨贇的父皇在郅寧國做過的事,百姓可都看在眼裏呢。
薑中月恨她也源於薑雷的貪汙案,當時閻墨贇順藤摸瓜,將薑雷貪汙一黨一網打盡,卻獨獨留了相思父親相符一命,也是從那時起,相符遠駐邊關,並誓言不回越歌。
這會兒,相符不僅沒死,還升官加爵回了越歌,薑中月能不更恨她嗎?
閻墨贇歎了口氣說:“小時候皓月跟薑家姐妹感情好,這會兒薑昭容一心尋死,她要護薑昭容,朕知她不願意看著曾經故友就此殞命。”
“可陛下明明能救薑昭容,為何又不救?”相思眉頭微皺,她看著薑中月身後的影衛遲遲不動手救人,她本以為這影衛是閻皓月的人,但現在看來不是,這些影衛看似與沈漣漪掌控的影衛並無不同,其實他們已不再聽命沈漣漪。
相思的話讓閻墨贇覺得很好笑,他笑了幾聲,說:“朕確實能救薑昭容,但她必須得死。”
“相思不懂。”相思搖著頭,雖然閻墨贇已經告訴她一些事,但這會兒她一時半刻想不到背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