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煙兒溺死之事在太後沈漣漪的壓製下,並未像之前餘倩之死在後宮引起軒然大波,而相思作為疑犯被閻墨贇關入天牢卻也不是什麼大秘密。
倒是這兩日危天臨在宮中調查栢煙兒之死讓後宮佳麗很是不安,餘倩死時大家夥兒等著看閻墨贇如何問罪相思,結果被危天臨那麼一查,死的不是相思,而是其他人。這回,後宮佳麗都在看著,看危天臨會揪出怎麼樣的真凶,給相思洗脫罪名。
平靜了兩日後,天牢傳來消息稱相思不見了,一開始並沒多少人相信這事。閻墨贇在聽聞此事後衝著蕭春大發雷霆,還差點讓人把蕭春拖出去挨板子。這時,大家夥兒真的相信天牢被劫相思不見的事。
逃過一劫的蕭春不敢再次惹怒閻墨贇,他守在禦書房門口,想等閻墨贇氣消後再告訴閻墨贇,危天臨的計劃。
亂發一通脾氣,將蕭春趕出禦書房後,閻墨贇靜靜地坐龍椅上,良久他對身後的屏風說道:“出來吧。”
不一會兒,相思從屏風後走出,她見了閻墨贇先行禮問安,“相思拜見陛下。”
“愛妃不必多禮。”閻墨贇招手讓相思過來。
相思平靜地看了閻墨贇一眼,卻沒動靜,她直勾勾地看著閻墨贇,“陛下不想知道相思為何會出現?”
“愛妃先過來,朕再回答你的問題。”閻墨贇嘴角勾著一抹笑,應道。
相思微微低了下頭,這才朝閻墨贇走去,閻墨贇將相思拉入懷中,相思掙紮了下,便放棄了反抗,她看著閻墨贇,問道:“請陛下回答相思方才的問題。”
閻墨贇眼中笑意絲毫未變,他的視線停在桌上的密函,對相思說:“這是危將軍昨夜跟朕的,朕讓他入宮是為了調查柏婕妤之死,結果朕的大將軍實在厲害,不僅調查到殺柏婕妤的真凶,還給了朕一個意外驚喜。”
相思順著閻墨贇的指示看到桌上密函,她快速瀏覽,她的視線在最後一字停住,“陛下,這是?”
閻墨贇輕輕一笑說:“朕以為朕的後宮不似父皇當年般混亂,卻不想平靜之下暗藏如此殺機。朕若是繼續縱容,怕接下來朕將步入父皇後塵。”
相思微微一愣,然後回答說:“陛下跟先帝不同,定不會出現當年局麵。”
相思的話並未讓閻墨贇感到半絲安撫,他冷冷一笑,環在相思腰上的臂膀多施了幾分力,相思能清楚地感受到閻墨贇此時的憤怒,但她沒有道破。
“那日殿堂之上,母後懷疑愛妃,步步緊逼要愛妃當場承認是殺害柏婕妤凶手,而朕隻能在一旁看著愛妃,最後朕雖護住愛妃不落入母後之手,但如今朕的後宮已生變故,朕說過你是朕的皇後,但朕不知道當你真的成了朕的皇後,到時朕能護得愛妃幾分。”
閻墨贇將他此時的處境如實告訴相思,這些相思都清楚地看在眼裏,但她不知閻墨贇為何要告訴她這些事?
閻墨贇見相思沒回應,他輕笑地在相思耳畔,問道:“想必愛妃很驚訝,為何朕會讓危天臨將你送來到朕身邊?”
聽到這話,相思微微低下頭,其實她想知道的是危天臨真可信嗎?
“陛下同危將軍商議的是國家大事,相思隻是一個弱女子本就不應過問。”相思斂起眸中冷光,柔聲說道。
閻墨贇聽後,啞言笑了。相思聽到閻墨贇的笑聲,反問:“陛下,相思說錯話?”
“不,愛妃沒有說錯話。這事從表麵看像是後宮事,事實卻關係我郅寧國安危。”
說著,閻墨贇放開相思,站起身繞到書桌,站在禦書房中央,“此時看似平靜,卻暗潮湧動。”然後閻墨贇轉身指著依然坐在龍椅上的相思,“有多少人至今妄想著朕的位置?”
閻墨贇像在質問相思,但相思反應平靜,她從龍椅上站起,來到閻墨贇麵前,“相思說過相思隻是個普通女子,陛下為何要跟相思說這些?”
閻墨贇伸手撫摸著相思的臉頰,他低頭一笑說:“愛妃是朕的皇後,告訴愛妃這些,也算是朕的私心。到時,愛妃便會知曉一切了。”
相思看著閻墨贇,她心裏很複雜,麵對這樣對她掏心掏肺的閻墨贇,她竟覺這不是真實的。閻墨贇眼中含笑,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相思白皙的臉龐,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珍貴物品,而非人。
對上閻墨贇深邃的黑眸,相思醒悟了,她明白為何會覺不真實了,若她還是賀蘭萱,此時定會興奮地抱住閻墨贇,聽他講他的雄才偉略,可惜現在她是相思,她已為自己想好後路,她不會再為閻墨贇沉淪。
突然,閻墨贇看向緊閉的門,“應該差不多到時辰了,愛妃要不要陪朕去看場戲?”
相思聞言抬頭看著閻墨贇,“看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