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好戲。”閻墨贇笑著應道。
看著閻墨贇麵上的笑,相思終於相信這次的計劃不是危天臨所為,而是閻墨贇要危天臨這麼做的。
隻是閻墨贇既然已經知道真凶是誰,完全可以讓危天臨直接抓人,根本不需要她的配合……相思已經抓不住閻墨贇的節奏,她本以為閻墨贇會陷入僵局,卻不想閻墨贇早有對策。
那她之前不是太傻了?還擔心那麼多。相思並非真覺得自己傻,而是不知不覺中她有點小瞧了做了皇帝的閻墨贇。也對,若是閻墨贇不厲害,她還看不上呢。
想著,相思隨閻墨贇離開禦書房,守在門外的蕭春看到相思時很是詫異,但他很快地鎮定接受一切。
“陛下這是要去明月樓?”蕭春看著閻墨贇,恭敬地問道。
閻墨贇轉頭看著蕭春左臉上未消的紅印,他隻是安撫了句,“之前朕下手沒了輕重,你沒太放心上。”
蕭春聞言立即跪下,誠惶誠恐地應道:“奴才不敢。”
閻墨贇瞥了蕭春一眼,輕歎了口氣說:“擺駕,去明月樓。”
“是,陛下。”蕭春低垂著頭應道。
這回,閻墨贇跟蕭春的相處讓相思很意外,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相信白夜調查到的蕭春的那個身份,但也隻有那麼一瞬間,當相思瞥見蕭春起身時的眼神,她了然了。
這不是相思第一回跟閻墨贇同坐禦輦,卻是最平靜的一回。
當他們來到明月樓便聽到危天臨在規勸一個女人,相思尋著危天臨的聲音望去,隻見高樓上站著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那搖搖欲墜的模樣仿佛隨時會從高樓墜下。
對於這個場麵,閻墨贇比相思更加漠然,他讓蕭春不要驚擾到危天臨他們,悄然無聲地到明月樓前,蕭春讓人放好椅子等候,閻墨贇抱著相思順勢坐下,冷眼看著麵前這一出鬧劇。
高樓上本被危天臨勸得往後退一步的紅衣美人再看到閻墨贇摟著相思出現,她再次往前邁去。
這下連危天臨身邊的閻皓月都緊張了,“你、你、你……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人的命隻有一條,跳下來就沒了。”
“賤命一條,死不足惜。”紅衣美人笑著說道,“隻可惜,我不能多帶一人離去,這黃泉還有點寂寞呢。”
說完,紅衣美人哈哈大笑起來。
危天臨這才注意閻墨贇和相思的到來,難怪那好不容易聽了他的勸往後退的紅衣美人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邊緣像隨時會落下。
“陛下,您怎麼來了?”危天臨給閻墨贇行禮問道。
閻墨贇冷冷一笑反問說:“難不成朕不能來?”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危天臨立即應道。
閻墨贇擺了擺手讓危天臨不用解釋,“現在是什麼情況?朕隻讓你將人帶到明月樓,可沒讓你把人拉到高樓上?”
聞言,危天臨立即跪下,“微臣該死。”
閻墨贇見狀,他深吸一口氣,沒等他開腔,閻皓月過來要將危天臨從地上拉起來,她氣嘟嘟地說道:“危將軍,你不要跪這個冷血的混蛋!”
“公主不得對陛下無禮。”危天臨側著頭,厲聲說道。
閻皓月惡狠狠地瞪了危天臨一眼,然後她跺著腳,說:“皇帝哥哥太過分了,柏婕妤已經死了,就算現在薑昭容從上麵跳下來,也不能救回來柏婕妤。薑昭容出身將門,性情剛烈。如今此事尚隻是推測,無人能證明此事就是薑昭容所為啊!”
“皓月,若皇兄真如你所言那般冷血無情,那麼朕就不會出現了。”閻墨贇看著閻皓月說道。
閻皓月想反駁,視線卻落在相思身上,她再回頭看著高樓上的薑中月,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皇帝哥哥,你可知薑昭容早已愛上您了?”
閻墨贇閉上眼,輕笑地問道:“感情之事不能強求。朕給了她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她不僅不懂珍惜,還一心尋死。朕不是冷血之人,朕在得知柏婕妤身上的傷痕是薑氏飛鏢手法造成,朕也以為是巧合,可後來呢?皓月,朕明白你同情薑昭容,但你也要替死去的柏婕妤想想,她來自渭琅,在郅寧無親無故,好不容易習慣宮中生活,卻被他人奪去性命。朕不僅是為還相昭儀一個公道,也是想找出真凶慰藉無辜死去的柏婕妤。”
閻墨贇說得是情真意切,相思差一點就相信閻墨贇了。薑中月殺栢煙兒,這事沒有異議,但這會兒薑中月一人站在高樓上一心尋死的姿態卻讓她很是懷疑。
正如閻皓月所言,薑中月是將門之後,即使她家人全死在儈子手刀下,她也能在宮中忍辱負重兩年。就算薑中月原本要殺的人是她,可她還沒死,薑中月怎可能會先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