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芯月不好意思地捂住唇,”真抱歉,你願意用內力幫我調息嗎?”
“當然。”藍霧祁說完便握住她的手腕,很快一股溫熱氣流傳入身子,芯月隻覺得全身充滿了暖意洋洋。
其他人的視線都落在他們兩人身上,芯月有些虛弱,半依在藍霧祁的臂彎中,接受著他的幫助,是柳漠西以行動提醒了她——內力可以讓她消除一些病痛。她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脆弱,可是她絕不能倒下,放眼望去,她隻願意自己接受藍霧祁的幫助。
烏達兄弟從藍霧祁來了之後,似乎收斂了許多,有時候兩兄弟帶著人坐在另一邊休息,竊竊私語商計著什麼。看到芯月對藍霧祁的依賴,他們也是紅了眼,不過倒也沒有像柳漠西那樣死瞪著人家。
柳漠西見芯月主動接受藍霧祁的內力,心口又酸又苦,但她蒼白的唇瓣逐漸多了絲血色,他提了老久的心總算慢慢地放了下來。
芯月執意要與他劃清界線,排斥的決心太堅定,他根本無計可施。
藍霧祁看在眼裏,有所無奈,至少,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芯月受傷、生病。
無論是他還是柳漠西,誰能保護好芯月才是最重要的。
又行一日,芯月眼中閃動著比星光更璀璨的光芒。
“看,眼前就是雪域第一峰了,我們總算平安到達了……咳咳……”她捂住小嘴連連咳嗽,吐出來的話語卻那麼興奮。
興奮的不隻是她,是所有人。
大家的眼眸都變得灼亮,仿佛前麵幾日的艱辛跋涉、遭遇的種種危險都可以忽略不計,欣喜和希望隻屬於此刻。
柳漠西黑瞳光芒很快斂住,他盯著她因高興而展開笑顏的麵容,低沉道:”既然已經到了,我們是否該找個崖洞好好歇息,再做上山的打算?”
烏達看看天色,本是中午,原本清澈明淨的天空卻灰蒙一片,層層烏雲壓頂,大雪之兆。
風很陰冷,芯月的臉蛋一路用風雪帽遮住,仍被吹得皮膚有些幹裂,何況她又染了風寒,她比任何人都迫切需要休息。
“大家分頭去找崖洞,發現合適的立刻回來報告。”烏達一聲令下,他的弟子迅速分頭離開。
紅多隆也一揮手臂,對六名精英弟子吩咐:”你們也速去尋找崖洞,我們都需要好好歇息。”
“是。”弟子拱手,飛快散去。
紅多隆麵向芯月格格,道:”格格再堅持會,很快就可以找到棲身之地了。”說完,又看了眼柳漠西與藍霧祁,將歎氣吞入腹中。任誰也可以看出……這兩個男人的心都係在了芯月格格身上,他們對她的在乎早已超乎了自己。
為什麼是族長與藍長老?
紅多隆再次麵向芯月格格,灰色的眼眸裏多了份狐疑的思考。他有種不詳的預感,紅顏禍水,族內這兩名最出色的年輕男人,隻怕遲早要為這位絕色的格格而自相殘殺……
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他紅多隆不能允許!所以,他要想辦法趁早杜絕這個可能!
芯月格格,危害漠西族的事情還不夠多嗎?她非要將整個漠西族徹底滅絕才肯善罷甘休嗎?族長命中注定該是屬於聖女的,而一個紫笑已經被這個女人搞得命運波折,如果再危及到族長與藍長老,他身為漠西族長老之一,再也不能袖口旁觀了。
紅多隆眯著眼,將雙手攏在袖口中,目光不動聲色地遊移在這三人身上。
目標就在眼前,每個人的血液都流動加速,休息不久便開始攀登。
山路很窄,不少地方更是陡坡連連,一不小心就要滑倒,如果跌入山穀隻怕會就地喪命。大家走得格外小心,心想著必須在暴風雪來臨前達到頂峰,找到可以避寒的崖洞過夜。
縈娘再次對照懷中的龍雲圖,眼中時而閃過迷思,時而露出得意的冷笑。
夢娘不明所以,眼前柳漠西那一行人拉著長長的隊伍正在攀登,不禁問道:”娘,既然他們的龍雲圖是假的,為何還能找到此地?他們走的路線是對的嗎?”
縈娘握緊了圖帕,暗下眼眸:”我也想不到他們竟然如此厲害,能破出雪峰頂的玄機。當年柳成權親自與我探討過雪域的地勢,隻因我從未來過天山,不敢妄做猜測。現在一路跟隨至此,我也逐漸明白了。不過,他們最多也就隻能找到這座雪峰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夢娘眼中既有興奮又有擔憂,不知道縈娘下一步計劃如何?
“嗬!圖中最關鍵的地方被我改動過,所以,我們攀到頂峰後,必能被他們先找到圖中的東西。”縈娘這次不願意再耽擱時間停下歇息,她的心完全被即將破解百年來的秘密而激動著。
“娘……他們說圖中隱藏著寶藏的秘密,你信嗎?”夢娘已經感覺自己身體疲累不堪,不過有縈娘在身邊,她就算再支撐不住也會咬牙撐住。她看到了縈娘眼中閃動著屬於獵人般的深幽光芒,除了龍雲圖和柳漠西,還有誰會是縈娘看中的獵物?
縈娘見她腳步走得慢,一手拖住她:”快點。寶藏隻是傳說,誰也不知道。傳說中說龍雲圖可以幫助振興漠西族,可以讓漠西族繁榮穩定地發展下去,大家都猜測是一個大寶藏庫,不過我必須的親眼看到才相信!無論如何,我要讓漠西族和姓柳的都付出代價!”
夢娘心驚跳了幾下:”娘……如果真有寶藏,你會要嗎?你難道不能放過柳漠西嗎?”
“寶藏當然要,柳漠西也絕不能放過,你最好不要再提起他。”
“可是,它是屬於漠西族的啊……”夢娘明白縈娘的恨,可也明白那是可以拯救一個民族的財物,怎能私吞?她自小生活在漠西族的大漠裏,對這個民族也有著莫名複雜的感情,何況她愛的男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