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邵銘早早起床,心情激動不已,誰料他剛洗漱完畢,張伯端已經捧著銀針出來了。邵銘不敢怠慢,隨張伯端來到傳飛飛床前。邵銘暗自發誓:飛飛,我一定要救醒你!
張伯端把針交到邵銘手上:“你施針,我在外麵指導你!”
邵銘:“恩!”
張伯端退出屋外,邵銘伸手欲解傳飛飛的衣衫,卻又馬上縮回來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解過女人的衣衫,此時竟不知所措。
張伯端隔著簾子:“公子還在猶豫什麼?你要記住,你是在救人性命,並非輕薄於她。”
邵銘大感慚愧:“是,張伯伯。”
於是邵銘慢慢解開傳飛飛的衣衫,看到傳飛飛的身體,立即全身發燙。隻見傳飛飛皮膚白皙細膩,沒有一絲瑕疵,一對穌胸隨著她的呼吸,起起伏伏……
張伯端:“用針切忌心浮氣躁,一定要摒棄雜念,心無旁騖。”
邵銘立即收起心神。
張伯端:“現在開始。聽好了,先依次刺其督脈諸穴。”
邵銘依言,在傳飛飛的督脈諸穴:長強、腰俞、腰陽關、命門、懸樞、脊中、中樞、筋縮、至陽、靈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啞門、風府、腦戶、強間、後頂、百會、前頂、囟會、上星、神庭、素髎、水溝、兌端、齦交,共計二十八穴施下銀針。
張伯端:“然後在依次刺她的任脈諸穴。”
邵銘依言,在傳飛飛的任脈諸穴:會陰、曲骨、中極、關元、石門、氣海、陰交、神闕、水分、下脘、建裏、中脘、上脘、巨闕、鳩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宮、華蓋、璿璣、天突、廉泉、承漿,共計二十四穴施下銀針。
張伯端:“繼續,依次刺其陽維諸穴。”
邵銘頓時驚愕:“陽維?”
張伯端:“看來你沒有領會我的《上工圖》,我念與你聽吧。”
於是邵銘依張伯端所念穴位依次施針,張伯端念到:“金門、陽交、臑俞、天髎、肩井、本神、陽白、臨泣、目窗、正營、承靈、腦空、風池、風府、啞門。”
邵銘首次為人施針,此時已覺得疲憊不堪,誰知道張伯端好像幽靈一般,說:“別鬆懈,否則功虧一簣。”
邵銘一聽立即打起精神,隻聽張伯端繼續說:“現在依次刺其陰維諸穴:築賓、衝門、府舍、大橫、腹哀、期門、天突、廉泉。”
邵銘繼續依張伯端所說的順序依次施針。張伯端報完穴位立即說:“快,發揮你的全部內力,引導她的真氣,反複運行小周天,成敗在此一舉!”
邵銘聽聞,立即運天地混元神功,引導傳飛飛的真氣,反複運行小周天。一次、兩次、三次……十次……二十次……傳飛飛卻始終沒有反應。
“哎——劫數啊……”門外傳來一聲歎息,張伯端滿懷惆悵,走出門外。
而邵銘,一想到傳飛飛兩次相救,最後還因為自己身受重傷,不由得愧疚不已,於是拚盡內力,一遍有一遍的引導傳飛飛運行小周天,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奇跡!
上午過去了,中午過去了,下午過去了,夜幕來臨了,張伯端也不去勸邵銘,因為他明白年輕人的感情,因為他自己也年輕過。
此時邵銘虛弱已極,完全憑信念支撐著。突然,他發現傳飛飛的手指,在輕微的顫動!接著,傳飛飛“哇——”的吐出一口淤血,然後倒在了邵銘懷裏。邵銘欣喜若狂,正欲大呼,誰料張伯端早已聽見動靜,衝了進來。張伯端隔著簾子說:“恭喜公子!”
邵銘替傳飛飛穿好衣服,然後放她躺下,蓋好被子,說:“謝謝張伯伯的指點!”
張伯端:“泰兒,快拿大還丹來。”
泰兒飛快的拿來大還丹,邵銘喂傳飛飛服下,此時方覺得四肢無力,饑餓難耐。
張伯端立即吩咐泰兒:“快去端大補湯來。”
泰兒道:“是。”
轉眼功夫,大補湯已經端到邵銘麵前,張伯端道:“公子快喝吧,這是我從昨天晚上開始熬的大補湯,就是準備今天給你喝的。”
邵銘有氣無力的說:“謝謝張伯伯。”端起大補湯“咕嚕咕嚕”一飲而盡。一碗大補湯下肚,邵銘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張伯端麵帶微笑:“味道怎麼樣啊?”
邵銘一下子楞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張伯端:“啊?這個……哎,張伯伯你怎麼不早說,我早知道你要問我湯的味道的話,我就慢慢品嚐了……嘿嘿——嘿嘿——”
“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
邵銘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即問張伯端:“張伯伯,在為傳飛飛施針的時候,你曾經提到了陰維和陽維,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哎——”張伯端歎了一口氣,“世人練武,隻知道練任督二脈,卻不知修陰陽二維。”
邵銘:“任督二脈我知道,可是這陰陽二維……”
張伯端:“任督二脈,任脈主陰,督脈主陽,所以通常練武之人,都耗盡畢生心血,去打通任督二脈,以求陰陽相濟。當然也有投機取巧者,任督二脈隻練其一,其武功修煉速度是常人的兩倍,但是會導致陰陽失調,最終心性大變,墮入魔道。”
邵銘:“哦——”
張伯端繼續說:“但是,除任督二脈之外,陰陽二維卻鮮為人知。陰陽二維,顧其名便知,陰維主陰,陽維主陽,若修煉者能打通陰陽二維,其武功足以獨步武林!同樣,陰陽二維也不可隻修其一,否則也會陰陽失調,走火入魔!”
邵銘:“照此說來,練陰陽二維為上上之策了?”
張伯端:“此言差矣,練任督二脈和陰陽二維,各取其道罷了!所以公子,老夫送你的《上工圖》,表麵上看是針石之術,其實質是陰陽二維的修煉之法,望好生對待,不要辜負老夫的一片苦心啊。”
邵銘:“謝謝張伯伯。”
這時,裏屋傳來傳飛飛的一聲呻吟,兩人齊道:“醒了!”
第二天,傳飛飛在邵銘的攙扶下,已經能下地行走了。於是邵銘攙扶著傳飛飛來到屋外,讓傳飛飛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讓她看看花草樹木,調節心情,這樣好得快點。
邵銘突然問:“傳飛飛,你不是說不和我一起上路嗎?怎麼我們能在少林寺相遇呢?”
傳飛飛粉頰微紅:“我不知道路,所以隻有悄悄跟著你了。”
邵銘:“不知道路?你比我多闖了好幾年啊,你不知道難道以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