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我說得那麼高尚,如今,你已學得本領,自可放心遠去,但是不要忘了我說過的第三件事情!”
燕雨叩首謝恩道:“徒兒記下了!”
話罷,燕雨背起行囊繼續著她的烏孫之行……
時至深秋,落葉紛飛,其黃漫天,燕雨一人行在林間,卻早已是力盡筋疲,但覺視線模糊,身子癱軟在地,在她昏厥之前她依稀聽得,前方有一匹快馬正向她這邊奔來……
軟塌輕紗,被似錦鍛,床下站著侍女、隨從,雕龍刻鳳的鏤金酒樽……
這一些還未等燕雨明白,一個身村高挑,五官俊秀的男子從門外進來,侍女們叫他秦將軍.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燕雨摸不著頭.
燕雨小聲回答說她叫燕雨,要去烏孫,尋找生身父親,她又問到他叫什麼名字,她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叫燕雨?你父親是燕鴻天?”
燕雨點點頭。
“我姓秦,名開,這裏是我的府上,秦開有些激動說。”
“你是秦開?!”燕雨瞪大眼睛問。
“是啊,我是秦開!”兩人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仿佛一見如故燕雨繼續說
“你不是去東胡做人質了嗎?怎麼會……”
“我是去做過人質,不過我逃回來了,也就是我逃回燕國的那天,在樹林裏發現了昏迷了你,於是,我便把你帶了回來!”
“謝謝你救了我,小時候,父親和我提起過你,沒想到你……對了,你從東胡逃回燕國怎會與我去烏孫的路上相遇呢?”
“我是從東胡逃出來的,怎敢走大路呢?所以便選擇了一條遠路繞道回燕國。”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的包裹呢?”燕雨有些著急。
“在這兒呢”秦開遞過包裹。
"這裏都是什麼好東西啊?”
燕雨看了看秦開,沒有說話,秦開見狀說:“啊,如果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燕雨拿得包裹起身欲走
秦開問她要去哪裏,燕雨說感謝他對她的關心和照顧,她說她該離開了,秦開安慰說“不著急,調養幾天再走也不遲”兩人推辭間,燕雨忽感不適,用手扶著頭倚在床邊。
此時,侍衛跑進來對秦開說:“將軍,大王請你進宮。”
秦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裝,對身邊的侍女說:“替我好生照顧燕姑娘!”
話畢,攜侍衛進宮去了。
秦開見王曰“秦開叩見大王!”
“秦將軍免禮,寡人今天昭你進宮是有一事與你相商”.
“大王請講”.
“我命你明日五時率軍進攻東胡,這是聖旨和金牌,若有不從,判國者.殺!
別的我不想多說”.
“臣遵命!請大王等待臣的佳音”
秦開從宮中回來,見燕雨在院中漫步,上前說到:
“燕姑娘,看你已精神些,可還有不適之處?”
“感謝秦將軍照顧,燕雨已無大礙,我想我也該離開了。”
秦開道:“實不相瞞,我……”
“秦將軍!”侍衛的喊聲打斷了秦開的話,他跑到秦開的麵前耳語片刻便徑自離去了。
“燕姑娘……”
燕雨打斷秦開的話說:“秦將軍,不用再說了,如果你有時間,今晚請到我的房中一敘!”
說完,燕雨徑自走回屋中。
搖曳的燈火,照得桌上的酒樽閃閃發亮,正當燕雨發呆之時,且聽有人敲門,燕雨輕聲道:“請進!”
來人正是秦開,一身輕裝素帶,來到燕雨麵前.
燕雨示意讓秦開坐下,開口對秦開說:
“秦將軍可知今晚我為何找你?”
“恕秦開愚笨,不曉姑娘本意。”
“想必今天大王昭你進官,是想讓你率軍去攻打東胡吧?”
“燕姑娘,你……”
“明天出發了吧?”燕雨打斷了秦開的話,說話間向床邊走去,帶出來一個包裹,繼續對秦開說:
“這是你的戰袍和換洗的衣服,我在你的侍女那裏得來的,都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說完把包裹在秦開麵前.
這讓秦開一時有些知所措.
少頃,秦開對燕雨說:“燕姑娘,我何德何能,怎敢勞煩姑娘這般待我!”
此時的燕雨滿臉紅暈,低頭不語,雙手隻顧上下梳捋著右耳旁垂下的發髻,半響,燕雨才開口說:“秦將軍可知我們的約定?”
“約定?你指的是……”秦開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是我們婚姻的約定吧?”
“燕雨有些羞嗒地點點頭”
“其實,早些時候父親多次提起我們的婚事,令尊在朝其間曾與家父是八拜之交,情深似海,後兩人先後有了家室,他們想把他們的情誼帶給下一代.於是,二人便商定,若兩家所生小孩兒為同性便義結金蘭,若為異性便配許姻緣,家父也曾多次讓我去找你.可是,我想……”
“你想,幫大王完成統一大業,實現天下太平,而後再談兒女私情對嗎?”
“秦開的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表情,說是慚愧,卻又略帶一些驚喜。”
“對,又被燕姑娘說中了,秦開本想待天下太平之後,再去找燕姑娘,沒想到後來大王讓我去東胡作了人質。這一待就是數年,所以……請恕秦開冷落了姑娘”.
"秦將軍這是哪裏的話,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你是燕國的大將軍,燕雨雖為女兒身,但這點道理還是懂得的!”
“燕姑娘的胸懷實在是讓秦某佩服!”
“好啦,你我何必這樣客氣呢?!你就叫我小雨吧,我叫你秦開怎麼樣?”
“嗯,好”秦開點頭應允
“小雨,你明天可否與我共同出發?”秦開問道
“好啊,我正愁著你走後,我該什麼時候走呢”.
“明天我會派我的親信護送你到烏孫!待到我平定了東胡,我定會去烏孫接你回來,我們一起過幸福平靜的日子。你願意嗎?”
燕雨低頭,麵泛紅暈,羞澀地點點頭,又不太好意思般地問秦開說:“你真的會去找我嗎?”
秦開說:“我發誓,待到天下太平之時,我定會娶燕雨為妻,否則……”
話未說完,燕雨用手捂住了秦開的嘴說:“別說了,我等你”!
話畢,秦開將燕雨擁入懷中。
燕雨依偎在秦開懷中說:“此次東胡之征必有許多危險,望公子小心!”說話間,燕雨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交給秦開說:“我希望公子去烏孫找我的時候,把這個也一並帶上!”
秦開接過香囊,深切地點點頭,兩個人相擁一直坐到東方已白。
齊整的軍隊,氣振山河的步伐,數十萬將士手中的戰戟擦得雪亮,齊刷刷地指向天空,牛皮色的戰甲穿在勇士們的身上,遠看仿佛是一大片烏雲遮住了天地。軍隊的最前麵燕雨騎著一匹棕色的千裏良駒,那本是秦開的坐騎,右邊是秦開。他的部下分別伴在左右。
秦開等一行人馬行至燕趙交界處時,秦開示意讓軍隊停下,他下馬對燕雨說:
“小雨,此處已是燕趙交界,我想我們是時候該分開了。”
燕雨也下馬點了點頭
秦開遞給燕雨一個布袋說:“這裏是通關文書,你自可放心過城!”
燕雨接過文書對秦開說:“今日一別,不曉何日才能相見。”
秦開上前抓住燕雨的手放在胸前說:
“小雨,給我一年時間,我定會踏平東胡,到那時候,我一定會接你回來!”話畢,兩人再次相擁在了一起。
少頃,一位部下說:“將軍,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這時,兩人再次深情地望著對方,默默地分開.
秦開對身邊的兩個部下說:“你們代我把燕姑娘送到烏孫,路上若是有任何閃失,我饒了不你們!”
“署下明白!”兩個部下齊聲答道
此時的燕雨含著熱淚跨上馬,深情地看了一眼秦開便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股,那馬仿佛受了驚一般的向前奔去,在不到幾裏路的地方,燕雨回頭對秦開喊到:“秦開,別讓我等太久!”不多時,燕雨三人消失在遠方。
秦開看著他們遠去的背景,良久才回過神來,他目光犀利,神情堅定,大步跨上馬後,對著身後數十萬的將士喊到:“將士們,你們是大燕國的勇士,拿出你們男兒的血性來,燕國的子民們不會忘記你們!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繼續前進!!”
秦開的喊聲久久地回繞在然燕趙上空,回繞在那個郊外,回繞在每個戰士的心中……
秋風起,黃葉落,與女兒離別一年多的燕鴻天正坐在院子裏想著燕雨此時的模樣,忽聽“嗖”的一聲,從耳後飛來一枚飛鏢,燕鴻天來能地把頭歪向一邊,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飛鏢,他起身向後看了看,卻沒發現絲毫動靜。
燕鴻天抬手看他接住的飛鏢,那是一個四棱鏢,這是大內侍衛用的,有劇毒,鋒利的飛鏢弄傷了燕鴻天的手指。不多時,燕鴻天吐了一大口鮮血,他蹣跚地向屋子裏挪動著,可最終,他還是倒在了門口。
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間,已渡過楚河的燕雨,因馬失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隨行的侍衛忙下馬扶起燕雨問她可否摔傷,燕雨自然沒太在意,撲去身上的灰土後,上馬與侍衛繼續前行。
燕雨三人經過數月的奔波,終於來到了烏孫.入城時已是午後,依燕雨之意,他們先找了一家名為"軒轅客棧"的地方住下,則日再前往天山山腳.
"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小二上前招呼著說.
同行的其中的一個侍衛說:"住店,我們要兩間上等的客房".
"好嘞,幾位隨我樓上請!"小二帶他們去了樓上天字號的客房.
在他們上樓時,兩個醉漢西歪東倒地衝下樓來撞到燕雨,把她的包裹也撞得散落到地下,那兩個醉漢卻蠻橫地指責燕雨不小心,撞了他們,燕雨兩個隨行的侍衛與那兩個醉漢理論,小二在一旁調節著,可他們卻是愈加爭吵得厲害。
這時,一位長衫鬢發的老者走了過來,那老者臉上有些許皺紋,雙目有神,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霸氣,像貌與燕鴻天有幾分相似,走過來問這是怎麼回事。
小二忙跑到他跟前道:“掌櫃的,您來管管吧,他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我實在是管不了啦”。
其中的一個侍衛對他說:“你是掌櫃的?他們……”“別說了,”燕雨打斷了他的話,她彎下腰收拾著散落在地下的包裹,兩侍衛見狀,也忙著幫燕雨收拾。當燕雨撿起屠天戟想要放回包裹裏的時候,那掌櫃的對燕雨說到“|姑娘,且慢?”
燕雨聞聲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
掌櫃走上前來拿起屠天戟問燕雨道“姑娘是哪裏人啊?怎麼會有這屠天戟?”
燕雨起身對那掌櫃的說“我是燕國人,這戰戟是我家傳之物,老人家何以認得這屠天戟?”
“你是燕國人?你父親可是燕鴻天?”
“正是家父!”
“哈哈,那你一定就是燕雨吧?!令尊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