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使自己進入“無”的境界2(1 / 3)

黃帝遊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侖之丘而南望,還歸,遺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離朱索之而不得,使喫詬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黃帝曰:“異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堯之師曰許由,許由之師曰齧缺,齧缺之師曰王倪,王倪之師曰被衣。

堯問於許由曰:“齧缺可以配天乎?吾藉王倪以要之。”

許由曰:“殆哉圾乎天下!齧缺之為人也,聰明睿知,給數以敏,其性過人,而又乃以人受天。彼審乎禁過,而不知過之所由生。與之配天乎?彼且乘人而無天,方且本身而異形,方且尊知而火馳,方且為緒使,方且為物絯,方且四顧而物應,方且應眾宜,方且與物化而未始有恒。夫何足以配天乎?雖然,有族,有祖,可以為眾父,而不可以為眾父父。治,亂之率也,北麵之禍也,南麵之賊也。

堯觀乎華。華封人曰:“嘻,聖人!請祝聖人。”

“使聖人壽。”堯曰:“辭。”“使聖人富。”堯曰:“辭。”“使聖人多男子。”堯曰:“辭。”

封人曰:“壽,富,多男子,人之所欲也。女獨不欲,何邪?”

堯曰:“多男子則多懼,富則多事,壽則多辱。是三者,非所以養德也,故辭。”

封人曰:“始也我以女為聖人邪,今然君子也。天生萬民,必授之職。多男子而授之職,則何懼之有!富而使人分之,則何事之有!夫聖人,鶉居而鷇食,鳥行而無彰;天下有道,則與物皆昌;天下無道,則修德就閑;千歲厭世,去而上仙;乘彼白雲,至於帝鄉;三患莫至,身常無殃;則何辱之有!”

封人去之。堯隨之,曰:“請問。”

封人曰:“退已!”

堯治天下,伯成子高立為諸侯。堯授舜,舜授禹,伯成子高辭為諸侯而耕。禹往見之,則耕在野。禹趨就下風,立而問焉,曰:“昔堯治天下,吾子立為諸侯。堯授舜,舜授予,而吾子辭為諸侯而耕。敢問,其何故也?”

子高曰:“昔堯治天下,不賞而民勸,不罰而民畏。今子賞罰而民且不仁,德自此衰,刑自此立,後世之亂自此始矣。夫子闔行邪?無落吾事!”俋俋乎耕而不顧。

黃帝丟了玄珠

“黃帝遊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侖之丘而南望,還歸,遺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離朱索之而不得,使喫詬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黃帝曰:“異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山海經》裏講:“昆侖之丘……河水出焉,而南流東注於無達。赤水出焉……”這是對“赤水”方位的其中一種解釋。唐代成玄英的《莊子疏》說:“赤是南方之色,心是南方之藏。水性流動,位在北方。譬迷心緣鏡,暗無所照,故言赤水北也。昆丘,身也。南是顯明之方,望是觀見之義,玄則疏遠之目,珠乃珍貴之寶。欲明世間群品,莫不是身心迷妄……”聽得明白其中之義嗎?我們知道中國的方位,東方青龍,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這裏說,黃帝在赤水的北邊巡視。

“登乎昆侖之丘而南望,還歸,遺其玄珠。”黃帝遊了南水之北,又去登昆侖山,昆侖山當然在西北方了。“而南望”,昆侖和赤水之間距離幾千裏,“南望”什麼呢?一派茫然。為什麼會茫然?原來“遺其玄珠。”黃帝回老家的時候,掉了一顆“玄珠。”這個“玄珠”,就是“抱樸守素”的那個“樸”“素。”我們的靈性、我們的精神,它的本來麵目就是“樸素”,就是純粹;它是沒有東西的,就是“空”“無。”如果是“實”的,還有青黃赤白黑在那裏勾描一通,那就不是玄珠了。正因為它是空的、無的、樸素的,所以它的功能才是“玄”的。為什麼它是“珠”呢?因為“珠”是圓的,佛教裏以“鏡”特別是“大圓鏡”或“摩尼珠”,來比喻我們的這麼一種精神,實際也就是“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