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看你這身板,看你是個當摔跤手的料……行了吧?”
“啊喲,俺哪兒知道啊?”
“真他媽的,你的事你自己不知道,誰還能知道啊?”
“要是法提瑪也來的話……”
“打穀場上可沒女人能幹的活。法提瑪就待在這兒,幫著做做飯,一分錢不少拿!你別想著法提瑪。俺不是跟你說了嘛,法提瑪是俺妹子。再說了,你跟法提瑪肚皮又沒連著!”
阿裏繼續爭辯著:
“法提瑪要是不來,俺咋辦?”
民工頭惱了:
“你他媽的,真是頭牛犢子!告訴你小子,俺是不會把法提瑪吃了的!法提瑪就待在這兒,幫著做做飯,一分錢不少拿!”
這時,比拉爾湊了過來:
“這是咋了?”
民工頭簡要地說了一下。“好事啊。”比拉爾說,“他幹嗎不肯去?”
“俺咋知道啊?老是在嘮叨著法提瑪,法提瑪。俺跟他說了,法提瑪就待在這兒,幫著做做飯,一分錢不少拿。可他就是聽不進去……”
“那他想咋樣?”
“他非要法提瑪也跟著去。哎呀,賬房先生哪,你瞧瞧他!”民工頭說,“這話可不是俺說的啊,可是他說的,他說你們有啥本事,就使出來好了……”
比拉爾火了:
“這話是他說的?你還不把他趕緊攆走?”
“摔跤手”阿裏滿腹狐疑地看了看比拉爾。
“你看啥看?”比拉爾說,“招工的時候不是跟你說好了八個禮拜嗎?”
“沒錯啊。”民工頭說。
阿裏也點了點頭:
“他跟傑姆希爾大叔說好了八個禮拜……”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們說好了,哪裏要人,你就得去哪裏。你憑啥說不去啊?這由得了你嗎?”
“俺又沒說不去。”“摔跤手”阿裏說,“俺去是要去的……”
“那還不快去?”
“要是法提瑪也……”
比拉爾打斷了他:
“法提瑪得待在這兒!她得幫著賽奈姆大姐。再說了,法提瑪是你啥人啊?”
“摔跤手”阿裏回答:“是俺的女人。”
“她咋是你的女人呢?”
“那她是俺啥人?”
“啥也不是。”
“你這說的是啥話。”阿裏說,“啥叫啥也不是啊……”
“既然你說她是你的女人,那你給俺瞧瞧你們的結婚證!”
阿裏詫異了,圓圓的大臉盤先是朝著比拉爾,然後轉向民工頭,然後又朝著比拉爾,啥也沒說。
比拉爾來勁了:
“快給俺瞧瞧啊!”
阿裏聳了聳肩膀。
“看到了吧。你拿不出來!要她真是你的女人,你早就拿出結婚證了。再說了,法提瑪又不要你!”
阿裏像挨了一拳頭般晃了一下:
“法提瑪……不要俺了?”
“就是不要你了。她跟俺說:俺不是他的女人,他是把俺從俺男人那裏搶來的!”
“這話是法提瑪說的?”
“就是法提瑪說的。”
“不會,法提瑪說啥也不會這麼說的。俺還不知道法提瑪嗎?”
他漲得滿臉通紅。
比拉爾衝著民工頭說:“去,把那個法提瑪叫來。”
民工頭一路小跑地走了。過了沒多久,他帶著法提瑪來了。比拉爾問:
“丫頭,這個阿裏是不是把你從你男人那裏搶來的?”
法提瑪滿含著怨氣回答說:“這混蛋把俺搶來了,又讓俺沒臉做人!”
阿裏激動了起來:
“法提瑪,俺啥時候讓你沒臉做人了呀?真是見鬼了……”
“沒錯,是見了鬼……”
“就是見鬼了。俺咋讓你沒臉做人了呀?”
“大家都咋說的?”
“咋說的?”
“說你跟傻丫頭一起……”
“法提瑪呀,你幹嗎要管大家說啥呢?大家不也說你……”
法提瑪握起兩隻拳頭抵在腰間:
“都說俺啥了?”
“說他們讓你成天待在莊園裏!”
“俺待在那兒,對你又沒啥壞處。俺幫著做飯……”
這時,比拉爾插了進來,對法提瑪說:
“俺們要派他去打穀場,可他非說讓你也去。打穀場上又沒有女人能幹的活!”
法提瑪語氣堅定地說:
“有活俺也不去。俺享俺的福!”說完,疾步走了。
“摔跤手”阿裏攥著兩隻拳頭,滿臉通紅地望著法提瑪離去的背影。可事實上,女人早已消失在了土坯的草棚之間。
“趕緊了。”民工頭說。
“摔跤手”阿裏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草棚間法提瑪消失了的方向。
“你倒是趕緊啊!”
“不就是個婆娘嘛。”比拉爾說,“最好是讓安拉去懲罰她。她就是不要你了。俺要是你的話,婆娘不要俺了,俺要再看她一眼,就不是人!她就隻有下半身是女人。再看看你,多棒的小夥子啊!”
“這還用說嘛。”工頭接過話茬,“沒人能比的棒小夥。婆娘算個啥?不就是多長了四個手指頭這麼長、裝尿的腸子嘛。那樣的婆娘,你隨便一把,就能抓上50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