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右相不知百裏峽為何會這般問,但他不敢不如實回答,“是,她曾是下官的妻室。”
“那便對得上了。你小女被綁入莫府時,消息便是那魏四娘放出去的。”
霍右相心驚,“她,她在皇城中?”
“你竟不知?我記得除夕宴時,她跟著阿念的準王妃進過宮的。”
霍右相被提醒,卻仍是毫無印象,大抵是那魏四娘躲著他了。霍右相此刻當真後悔當年沒狠下心來要了她的命,如今反被她將了一軍。
“爺,我這便令人去殺了她。”
洪厚的聲音帶著狠意。
百裏峽眸光犀利,甚是不屑,“殺了她?右相,你還真是夠心狠的。”
“那下官該如何做?”
“南境五煞體有母蠱,你殺不得,還需派人好生照看著,切勿讓她有所閃失。”
“母蠱?可是與毒蟲有關?”
“你無須多問,照做便是。”
毒蟲的秘密,百裏峽也是在除夕那夜聽莫璃珊所說才知曉的。後來將消息傳回北疆,阿爹才勒令他定要尋到南境五煞。不想那南境五煞竟有三煞在阿念府裏,也不知阿念知曉不知曉他們體內的蠱可以定江山。
“是,爺。”
百裏峽與霍右相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霍府。
他得前去找盜聖討一討年前的債了。
而盜聖本人言沐晚此刻正在廂房中撓腳心,多日未沐浴,渾身癢的慌。
花情念本欲幫她洗澡,但被她拒絕了。她隻好那撓撓,這撓撓,等著阿憶有空再幫她洗個澡。
“呼……”
“吱……”
窗外風刮得極大,窗戶也開始“吱吱”作響。
房中木梁上,忽現幽幽藍火,火花四墜,詭異冥冥。
言沐晚不禁覺得滲得慌,大白日的,怎的有藍火花出現?
算起來,這也是她第三次遇到了這火。
“來者何人?敢在本大盜麵前裝神弄鬼?”
“本閣主派人請你多次,你不願就罷了,竟然敢滅了本閣主的手下,你當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渾厚且宏亮有力的聲音響起。
言沐晚聽得一怔,這聲音有些耳熟!隻是,一時間,言沐晚想不起在哪聽見過這聲音。
她變了聲音,學著那自稱閣主之人的聲音說話,“哦,你就是那什麼閣,那什麼主啊!”
可回應言沐晚的卻是別的兩種陰陽怪氣的聲音。
“主子,這盜聖學的可真惟妙惟肖。”
“是呀,是呀,口技了得。就是不知她的眼珠子好不好吃了……”
“你們兩個變態怎麼跟來了?滾遠一些。”
“是,是,主子。”
啊咧,起內訌了?
言沐晚等了片刻,也不見那什麼閣什麼主的回答她,她又粗了粗嗓子不屑地問:“喂,你可還在?手下都管教不好,你有何資格讓本大盜去見你?”
“你是巴不得早些死在我手裏嗎?”
藍火花一閃,一個黑衣戴著鍍金麵具之人出現在言沐晚床前,抬手便要掐上她的脖子。
言沐晚眼疾手快地翻身滾到另一處,躲過狠手。言沐晚忽地驚覺自己似乎招惹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若是以她現在這個狀態,指不定三兩下便被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