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來這一套。
對蘇小米的心思早已經了如指掌,歐明決也不當麵拆穿,他一再強調,“你放手,我說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至少在她懷孕期間,他絕對不會有動作。
可是蘇小米不願意,她盯著他,似笑非笑,說得理直氣壯,“你要是有底氣的話也不用跟我刻意強調了。”
她不認為歐明決在乎她,他隻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跟自己。
如果他服從,那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如果他不願意,那也是為了不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畢竟那是他的孩子。
這道選擇題,無論選擇哪邊,都是錯。
既然如此,歐明決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根根地將她的指頭掰開,一邊回應她,“你要這麼想也可以,我無所謂。”
我去,他這麼快就認慫了?
猛地鬆開他的領帶,並將他一把推開,然而歐明決隻是晃了一下,才不緊不慢地坐起身來,他索性將被她抓皺了的領帶解開,往床邊一丟。
此時蘇小米還在生他的氣,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氣呼呼地指責他,“我知道,你這家夥就隻會考慮到孩子!也不想想我也是人,我也有欲望,你卻從不考慮我的感受!”
說這話時,她的臉紅得可以滴血。
顯然,蘇小米是在給自己找借口開脫,實際上她還盤算著製造流產事故的計劃,要說欲望,也就是想離開他。
趕在她查找資料之前,歐明決早就特意去了解了懷孕期間的注意事項。
反正在她懷孕期間,他不會去碰她。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懷孕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如果你了解,你就不會說這些話。”歐明決難得像以前一樣一點麵子都不給她,讓她頓時無言以對。
趁著她還沒有反應,歐明決往浴室走,一邊將紐扣解開。
滿身血腥並沒能讓他煩躁的心情好受,他依然感到煩躁,理智的那根弦繃緊了,將他一點點往邊緣逼近。
遲早有一天,他會墜落。
聽到浴室裏傳來窸窸窣窣的流水聲,蘇小米這才翻過身來,平躺在床上,抬頭掃了大門緊閉的浴室一眼。
她真的不明白歐明決怎麼想,為什麼就糾結於一本結婚證?
讓他們的孩子變成跟她一樣的私生子女,難不成他的良心就過得去?
越想越是憤怒,蘇小米又打算去折騰他,將被子一掀,她晃晃悠悠地走到浴室門口,嚐試著擰開門把手,當然,她擰不開。
浴缸跟淋浴間到門口之間還有一片用來換衣的空地,隔了不小的距離,因而歐明決並沒有發現門口的動靜。
蘇小米卻不依不饒,她直接在門口大吼大叫,竭盡全力嘶吼,“歐明決!你給我出來!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她當然是開玩笑的,像她這麼熱愛生命的青年人怎麼會為了這種事死掉?
可是歐明決願意當真就行了,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從淋浴間走到門口,胡亂在下身裹上一條浴巾,就將門打開——蘇小米站在門外,傻嗬嗬地笑。
她歪著頭,滿臉通紅,看上去不像是發燒,倒像是喝醉了。
“蘇小米,你又想做什麼?”歐明決擰眉,還是沒有對她發火,由於隱忍不發,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突突地跳著。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被她給折磨死。
可她認為,折磨死人的是他!
對他無奈的質問,蘇小米笑得沒心沒肺,她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整個人貼上去,動作自然,說話含糊不清,“我沒想做什麼,我就想抱抱你,你這個王八蛋!”
把她囚禁在這裏就算了,讓她懷孕就算了,TMD居然還不跟她結婚。
他真的打算讓她熬成一個老姑婆嗎?
比起他濕透的胸膛的溫度,蘇小米的臉頰顯然更加溫熱,但她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已經病入膏肓,還在犯嘀咕,“咦?你也洗了冷水澡嗎?怎麼胸膛一點都不熱?”
她明白了,一定是因為他是冷血動物。
快誇她,她聰不聰明?
相比之下,歐明決已經慌得連話都顧不上,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輕輕抱起,就往床上走。
而蘇小米此時也沒了那個精神,她頭痛欲裂,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不清。
搖了搖頭,等她稍微清醒時,她已經被抱到床上,歐明決身上也穿了深色家居服,不僅如此,他甚至將單遠叫過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
這個女人,她見過,就是那天跟著單遠去藥店看到的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