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歐明決的吩咐,伊柯生不如死。
畢竟他還有用處,歐明決還要留他,以便接著調查幕後主使的事情,所以在最後關頭,他叫住單遠,“已經夠了。”
就算伊柯死了,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
何況現在他的煩悶也差不多宣泄,把別人的生命攥在手中的這種權力讓他很是得意,他挫敗的心情因此得到安慰。
但是,蘇小米仍然讓他頭疼不已。
他在想什麼,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就連長期陪在身邊的單遠,也隻能猜測出他並不是在說反話,便下令,“聽到沒有,還不快停手。”
對待手下,單遠的態度跟對待歐明決時的態度相差甚遠。
不過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命令,保鏢紛紛停手,退到一邊,已經奄奄一息的伊柯頓時暴露在歐明決麵前。
此時伊柯已經暈了過去,他渾身是血,沒有哪一塊地方是完好無損,身體的每一處都有刀口,但又下手不深。
歐明決冷冷地盯著,目光中沒有一絲畏懼,就算有感情波瀾,也是厭惡。
不得不說,這真是不錯的解壓方法。
他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對方生不如死,又不幫他一把。
就這麼墮落下去,直到他觸碰到絕望的深淵。
“幫他把傷口包紮一下,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折磨。”歐明決一開口,單遠就立即按照他的話吩咐手下執行命令。
而在此空檔,歐明決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到來電顯示“蘇小米”,他目光一沉,麵露一絲緊張,咬了咬單薄的下唇,接通電話,“怎麼了?”
沒錯,他在緊張她。
“你去哪裏了?怎麼我一走出房間,全都是保鏢。”電話那頭傳來蘇小米的聲音,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憤怒。
還沒有人這麼對他說過話,更別說質問他的去處。
歐明決算是敗給了她,雖然擰了眉,但還是冷靜地回應她,“我在工作,你打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
說罷,他看著眼前的一片血腥,血液向外飛濺,打在牆上,形成一朵血花,若不是這牆都是發黴的痕跡,這朵花一定很美。
至於為什麼派保鏢守著,這要問她自己。
他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讓蘇小米察覺到不對勁,她也不是傻子,一時衝動最後還是要敗給理智思考。
她選擇沉默。
“我人很不舒服,你快回來帶我去醫院。”冷不丁地撂下一句話,蘇小米就立即掛斷了電話。
聽到她說不舒服,歐明決就是心有不滿,也顧不得生氣,他掛斷電話後,就馬上站起身來,將手機塞進西裝在。外套外側的口袋裏。
他低頭,才發現外套不知何時被濺上了鮮血,而且開始蔓延擴散,鮮紅的血液在在深藍色西裝上變成黑色,非常惹眼。
討厭肮髒不堪。
歐明決冷峻的臉龐閃過一絲厭惡,他不抬頭,但單遠知道這是在跟自己說話,“我們離開吧,還有,把這件外套處理掉,我厭惡我的東西沾到髒汙。”
也是不想讓蘇小米看到,對他有所恐懼。
將外套脫下來丟給單遠,歐明決扯了扯領帶,轉頭就往螺旋式樓梯上走,而單遠則反應迅速地將西裝遞給那些保鏢中的領班,“把它燒了,你們就能回去了。”
不然再待下去,誰也受不了滿屋子這種血腥氣味,還有快要蔓延到腳上的鮮血。
“是!”保鏢點頭稱是,紀律齊整。
單遠這才轉頭跟上歐明決,並在抵達地下室門口的時候,搶在他麵前,替他將大門推開,“少爺,您請。”
歐明決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快步走出地下室,單遠緊隨其後。
離開別墅時,天突然下起了雨,好在此時歐明決已經在車上,他坐在車後座上,手肘撐在窗沿,閉目養神。
緊閉的窗外,雨滴拍打車窗,聽起來很吵。
他的心情又開始煩躁,不知道是因為不合時宜的雨,還是因為蘇小米。
……
與此同時,還是藍天白雲籠罩下的奢華別墅裏,蘇小米還在為了保鏢的事情生悶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滿臉憤懣。
她穿著鬆鬆垮垮的睡意,頭發像搗過的鳥窩似的亂七八糟,生氣時的小臉皺成一團,眉目都像在抗議。
為什麼這些保鏢還不走!
忍著嗓子疼,頭疼,肚子疼,蘇小米猛地抬頭,對駐守在樓梯跟廚房門口還有書房門口的保鏢質問道,“我不是讓你們滾了嗎?為什麼你們還在這裏?”
敢情她的地位還不能指使幾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