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充斥著酒味,頹廢而糜爛。
男人坐在沙發上,手上端著玻璃杯,杯裏裝著威士忌,散發出濃鬱的酒味,令人沉醉。
沙發對麵的牆壁立著屏幕,屏幕上也是偶有人影閃動,除此之外就沒有太大動靜,他卻能看上半天。
他沉迷在這頹廢氣氛中,腦海裏空白一片。
這種情況,在過去從未有過。
突然間,房門傳來三兩聲敲門聲,緊接著就是單遠恭恭敬敬的聲音,“少爺,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門外的動靜,他的目光一凜,沉著臉,慢悠悠地回應,“進來。”
單遠會在沒有他吩咐的情況下主動來找他,想必一定跟他讓他調查的事情有關,若真如此,那可好玩了。
歐明決現在為了蘇小米蓄意製造流產事故的事情而煩悶在心,礙於她是孕婦,他也不能做什麼,憤怒全積壓在心口。
現在正好找到發泄口能夠讓他心情好過一點。
“哢嚓——”門應聲推開,走廊上明亮的光線透了進來,單遠的影子一直延伸到沙發背後,氣氛透著一絲絲緊張。
將門關上,房間又迅速恢複昏暗,單遠走到他身後,微微低頭,問好,“少爺,打擾您了。”
歐明決沒回應,他直接用手機操控電視屏幕,將電視關了。
室內一下沒了光線,厚重的窗簾覆蓋住玻璃窗外的光亮,隻留下一個淡淡的陰影。
歐明決背對著單遠,說話的語氣很是冷漠,“我讓你處理的事情,現在做得怎麼樣了。”
由於這幾天跟蘇小米相處得並不愉快,他將與她相遇的意外的責任都推到了那個給他們下藥的人——林克金。
可惜林克金已經死了,而且顯然他也不是罪魁禍首,蘇子月更不可能有那個能耐指使林克金動手,所以背後肯定還有很大的一股勢力沒有清除。
既然如此,那他就勉為其難地替社會除害,也是為自己長期找不到宣泄的憤怒找一個合適的發泄口。
如歐明決所想,單遠此次主動聯係他就是為了林克金的事情,“指使林克金跟殺害他的人,我派的人已經抓到了。”
完成任務跟歐明決下令的時間距離不到十天,單遠動用全國上下萬名保鏢,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了他。
即便如此,歐明決仍然不滿他的做法,“你的效率太低了。”
“對不起。”單遠立即道歉,態度誠誠懇懇。
不過既然都把人抓到手了,那當然是要好好玩玩,才不浪費。
歐明決頓了頓,搖晃手中的玻璃杯,然後將僅剩的一口威士忌一飲而盡,才不慌不忙地問,“人呢?”
他有意去會會那個人。
“我已經讓人鎖在西郊偏遠地帶的別墅裏了,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就讓人做了他。”單遠這麼多年來什麼肮髒事都見過,處理掉一個人對他來說不過輕而易舉,因此他才能說得風淡雲輕。
加之此人也並非歐明決所要找的罪魁禍首,不過也是貪圖錢財的螻蟻罷了。
他以為歐明決不會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人,卻不想對方竟然站起身來,轉頭,以側臉相對,細致的瞳眸閃爍著陰鷙。
“把我西裝外套拿過來,我要去會會他。”
冷靜的話語透著玩弄人的無情跟殘酷。
“是。”單遠無條件答應。
……
在離開別墅之前,歐明決特意讓單遠安排了醫療機器人在蘇小米的房間裏,不需要聽取她的意見。
另外,還要派三五個保鏢在別墅內看守,以免她又要尋短見。
反正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她傷害腹中胎兒,更不允許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除此之外,隨便她要怎麼鬧都行。
詳細交代一切,並確保按照他所說的實施,他才上了車,讓單遠負責開車。
瑪莎拉蒂奔馳在清冷的街上,卷起了滿地落葉,恍惚間已經到了秋風蕭瑟的時節。
從藍天白雲開到烏雲下,單遠兜兜轉轉,才開進荒涼之地,公路兩旁的空地野草叢生。
於這荒蕪之地中,一座別墅聳立在沒過腳踝的野草中,在這座別墅門前,單遠猛踩刹車,“刺啦——”
不用單遠開門,歐明決就下了車,一腳踩在野草下,青草夾雜著泥土的味道讓他皺眉。
看著眼前高大卻破舊的別墅,歐明決麵無表情地問道,“你就把人關在這裏?”
這幢別墅並不是歐明決名下財產,它是出了名的恐怖別墅,以前發生過不少命案。
單遠掏出手機操作別墅,一邊回應他的話,“是的,已經關在這裏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