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臥病在床,由於懷孕藥也不能吃,很多東西也不能吃,隻能依靠輸液來維持營養,然而臉色越發蒼白。
對此事,歐明決並不是一點疑心都沒有。
就算是洗完頭不立即擦幹也好,室內也開了暖氣,陽台的大門也是緊閉著,按理來說她很難感冒。
隻是沒有證據,他也隻能當成是她的體質太差而引起的。
診斷出感冒發燒的隔天,蘇小米拒絕了歐明決的見麵。
他才剛推開門,就聽見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如果你不想我因為心情不好而流產的話,就聽我的話。”
都已經用死亡來威脅她了,可見是有多厭惡他。
既然如此,歐明決就是再憋屈,也不強求,默默地將門關上,轉身對端著餐盤的單遠吩咐道,“你讓醫療機器人在她房間裏照顧她,有情況再通知我,我在書房。”
他的語氣很冷淡,幾近冷漠,這才是以前的歐明決。
“我明白了,請您放心。”單遠畢恭畢敬地回應,然而此時歐明決已經大步流星地往對麵的走廊走去。
他進了書房,才在門口站住腳,就覺得有一絲奇怪。
有人進來過他的房間——不需要證據,他憑著直覺就能察覺到,一定有人來過他書房。
心下生疑之餘,歐明決在辦公桌後坐下來,他將椅背往前調,然後將放在桌子中央的筆記本電腦打開。
雖然感覺哪裏怪怪的,但是電腦裏並沒有發生變化,跟他最後一次觸碰後留下的痕跡是一樣的。
歐明決鬆了一口氣,他不再追究這件事,點開工作文檔,一邊伸手將放在角落的文件拿過來,開始工作。
文件上放了一疊草稿紙,是他上次隨手放在那兒的。
看著眼前的草稿紙,歐明決並未太在意,將草稿紙墊到文件下麵,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
除此之外,他還得將單遠調查林克金的結果翻出來查看。
畢竟工作堆積了不少,他再不耐煩也得做完。
眼前處理的是分公司的事情,不過芝麻綠豆小事,對歐明決來說輕而易舉就能完成,他將文件合上,拿起來就放角落。
本想著接著下一份,卻不想一低頭,他的注意力全被草稿紙的第一麵吸引了去。
他頓了一下,蹙眉,仔細端詳草稿本的第一麵,隻見白色頁麵上,如果仔細查看,能看出凹凸不平的痕跡。
看得出來,這已經是第二麵,上一張紙已經被撕掉了。
然而歐明決從來沒有用草稿紙的習慣,所以草稿本全新,若說是單遠,他的字跡也不可能這麼潦草。
既然如此,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蘇小米來過他的房間,還在紙上寫了什麼,並把紙張銷毀。
她在隱瞞什麼?
歐明決抿了抿薄唇,深邃眼眸緊盯那幾個模糊的痕跡,半響,他拉開抽屜,取出自動鉛筆,在紙上擦拭。
沒一會兒的時間,痕跡變得清晰,隻見上麵潦草地寫著幾個詞——做劇烈運動,洗冷水澡,最好要感冒,發燒。
在這幾個詞下,還有一句話很模糊。
但歐明決從模糊的字跡中,依然能看得出寫了什麼,“如果想要意外流產,就大膽嚐試這些行為。”
蘇小米!
幾乎隻是一瞬間,怒火就在心中點燃,並且瘋狂燃燒,歐明決鐵青著臉,目光似冷劍一般緊盯那幾行字。
驀地,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旋即抬頭看向電腦屏幕,操控鼠標點開瀏覽器。
想也知道,蘇小米沒事不會在紙上寫下這麼幾個字。
她來了書房之後一定動過電腦,而且絕有可能是用了瀏覽器搜索了她想要的信息,也就是她原本想從編輯身上得到卻沒有成功的信息。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但點開瀏覽器時,曆史搜索記錄卻為零。
跟他玩手段?未免也太愚蠢了。
冷笑一聲,歐明決將瀏覽器網頁給關了,隨後又點開了電腦桌麵位於左上角最角落的一個軟件。
這個軟件是他找人專門開發的,能夠將電腦裏所有記錄都保存下來,除了他以外,誰也別想清除。
所以蘇小米光是清空搜索記錄沒有任何卵用。
利用軟件找到了蘇小米運用瀏覽器時的所有記錄,如他所想,無一例外都是搜索懷孕的注意事項。
其中就包括了劇烈運動,冷水澡這些注意事項,不同的是,蘇小米搜索這些並不是為了多加注意,而是想依靠這種方法來讓自己意外流產。
說白了,她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覆住鼠標的修長手指微微顫抖,歐明決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些搜索記錄,腦海裏不斷重放昨天蘇小米走出更衣間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