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真的別無選擇。
他在想什麼,蘇小米一概不知,她現在隻覺得歐明決真重,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但還是沒有推開他。
還以為今晚不用睡了,誰知道她稀裏糊塗地竟然睡著了。
直至半夜口幹舌燥地醒來,蘇小米才發覺壓在身上的某人已經不見了,她身上多了一層被子,床頭還放了杯水。
歐明決這個人,冷起來能嚇死人,暖起來又讓人很依賴他。
蘇小米把水喝了,然後下床,去浴室卸妝,當她將燈打開並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的那一刻,她差點沒叫出聲來。
鬼啊!
隻見鏡子前的臉上的妝容已經全花了,黑色的眼線跟粉色的腮紅攪和在一起,口紅也是暈得亂七八糟,看著像個小醜。
歐明決對著這張臉怎麼吻得下去?
蘇小米搖了搖頭,有些同情他。
她把水龍頭開了,擠了洗麵奶洗臉,看上去像是恢複了平常的生活,沒有什麼變化,她沒有參加那個宴會,也沒有遇到沈濟北。
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眼淚刷的落下來,混在泡沫裏頭,刺激著她的皮膚,蘇小米咬牙,憋得整個人都在發顫。
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還在沈濟北那裏受到了重創。
這並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等蘇小米洗了臉,卸了禮服,又洗了澡,穿著鬆垮垮的睡衣走出浴室時,她發覺房間的燈居然開了。
而歐明決正坐在沙發上,看她心血來潮時畫的素描。他也卸了西裝,穿著深色家居服,頭發沒有了發膠的支撐塌了下來,看上去像個稚嫩的大學生。
他看的那本素描裏,十張有九張都是沈濟北。
興許是這個原因,他的臉色異常地臭。
“歐明決,大半夜的來我房間幹嘛?”蘇小米還在氣頭上,說話的語氣很衝,可對方也沒好到哪裏去,“你忘了我說什麼了?”
啥?
她驚愕,歐明決抬頭,冷峻臉龐看不出喜怒哀樂,說話的語氣卻帶著絲絲火藥味,“我說過了,你別想逃走。”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心思,在看到自己男朋友成了別人的未婚夫之後,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一定比之前要更勤奮地逃走。
誠然,蘇小米是這麼想的,但是她既然都答應了他暫時不會逃走,又怎麼會食言?
“你就是不相信我,對吧?”蘇小米得出結論,頓時沉了臉。
不是,他是害怕。
歐明決頓了頓,吞咽時喉結上下滾動,透著他的一絲絲緊張,半響,他緩慢開口,“你跟沈濟北的感情那麼深,跟我的條約相比,怎麼可能比得過?”
蘇小米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可是她還是生氣,見他這樣子也不是馬上要走,難不成他們還得一整天都共處一室?
“我拒絕你連晚上獨處的時間都不給我這種不合理的要求。”蘇小米抱著雙臂,難得在他麵前語氣囂張。
她就是不爽,怎麼樣?
話音剛落,歐明決翻了個白眼,他也有些不耐煩了。抬眸,沒好氣地對她說,“你自我意識過剩了吧,我隻是過來給你送手銬的。”
納尼?
“手銬更不行!”蘇小米對手銬已經有了陰影,要是讓她再戴上那東西,她一定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