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咧,又遇見了個臉皮比自己還厚的。趕緊的殺雞去,不然今天咱倆都得挨餓了。”
就這麼鼓搗了半個小時,一老一小就坐在門口開始吃喝了。老張頭一直都覺得,約莫三世同堂就是這麼個滋味了。
“今天想聽我跟你吹點啥東西?”老張頭兩口酒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了。話說這小子沒事的時候就愛聽一些以前的打仗的故事。
“說說鴨綠江的那場戰爭吧”邊啃雞翅邊辣的喝茶的小子呼哧呼哧的喘氣說。
“要說那場戰爭啊,可是很有意思的,當時國內的幾個大毒梟攜帶了大量的毒品以及國家機密,正沿著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逃脫,我們就一直緊跟後麵追啊追的,可是對方太狡猾了,後來啊還是大將軍想了個辦法,把他們都圍堵向沼澤地帶了,那幾個毒梟對地方又不熟悉,就中了圈套,結果被沼澤給困住了,然後我們就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幾個毒梟,本以為啊事情就到此結束了,誰知道他們竟然還有援兵,於是我們整個小組三十個人跟敵人展開了遊擊戰,最後全殲了對方一百號人,我們這方也就剩下四個人了。我就是在那場戰爭中被瘴氣薰壞了眼睛,大將軍也在那場戰爭中被流彈打中了腿,現在一到陰雨天就會腿疼。其實啊,後來我們也琢磨了,若是一開始就直接擊斃的話,屁事兒沒有了。戰爭啊,就是他娘的人吃人。”
絮絮叨叨的嘮叨了半個小時,一老一小吃飽喝足的曬太陽。
遠處的魚花魁看著這一幕心中很是複雜。你這頂了天的富貴公子,真的能不顧顏麵的去偷雞偷蘋果的來給這不相幹的老人吃?
“老張頭,過兩天我準備出去一趟了。家裏的弟弟在外學藝,我這做哥哥的回來個把月了,也沒去看看,有點說不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個不服管教的臭小子把天給捅漏了麼,我呀,得去給人家賠禮道歉去了。”
“去吧去吧,我這個瞎老頭子大概還有幾天可活的呢。唉,也不知道大將軍咋樣了,每每聽到有些個讀書人說大將軍咋樣咋樣的不好,我就氣的想上去踹他們幾腳。這戰場上的子彈還會認人了?哪個兵不希望自己射出去的子彈能打中幾個大官好回去領賞錢?”
“一樣米養百樣人而已,沒啥可氣憤的,老張頭你呀就是火氣大了些,小心哪天兩腿一蹬的就完蛋了。”
“臭小子你咒我,看打。”
不等張老頭使出看家本事兒,蹭飯吃的小夥兒吆喝一句“風緊,扯呼”然後就溜之大吉了。臨了了還不忘說一句“別忘了自己洗碗。”
張老頭放下盲人棍,嘿嘿一笑,嘀咕了一句個臭小子。
回去的路上,蘇秦帶著身邊更加風華絕代了幾分的魚花魁,慢慢的走在了回去的路上。輕輕扯了扯襯衫的衣領,蘇秦自顧自的對著身邊的女子說著“當年老頭還年輕的時候,趕上抗日,最艱苦的那幾年,自己屁都不是的,還那麼擔心國家大事,然後就拉著府上的100個熱血心腸的同齡人連夜偷偷出了蘇家大門,做那抗日英雄去了。還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其實當時都被我爺爺站在樓閣上看的一清二楚。然後傻瓜一樣的也分不清楚該打誰不該打誰,反正見著鬼子就打。這打著打著啊,就打到了快解放了。然後100人還剩不到20人。後來解放以後又打越南,抗美援朝,打土匪,打漢奸。整天打呀打呀的,打到都忘記回去看爺爺最後一眼了。打到最後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當年跟他一起出來的人,都沒了。現在這100人的靈位都在春陽湖的湖底下密室內供著,還是我有一次貪玩觸動機關才發現的。好奇之下碰掉了一個靈位,從不責罰我的蘇老頭那天用鞭子狠狠的抽了我一頓。”
已經不再整天琢磨著刺殺他的魚花魁就那麼不聲不響的聽著。依舊是一點好臉色都欠奉。
絮絮叨叨說話的蘇秦突然就沒了說話的念頭了。總對著個木頭,任你是口綻蓮花都沒用。雖說經過上次的舞劍以後,倆人這一個月來親密“溝通”關係已經緩和了,但是好像魚花魁不買賬啊。然後就琢磨著,是自己偷看她洗澡的次數少了她不高興了?還是說送給她的書裏麵夾雜的幾頁騷詞浪句讓她看了以後春心萌動了?又或者是偷偷在她牆壁上鑿的那個洞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