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敢動,朕明天就殺了溫雲桐!”
她咬著滿口的鮮血放狠話。
安陽青鑰安靜了,放棄了掙紮。
“原來還是要用他們威脅你才有用啊。”慕容彥姝把頭埋進她頸項,低低地嗚咽,“你知不知道這樣我的心有多痛,我也不想的,隻是我拿你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隻是想靠近你而已,沒有別的,別再把我推開好嗎?”她湊唇過去親吻著安陽青鑰頸上的傷口,將那上頭的血絲一點一點地舔幹淨,仿佛得了天大的滿足一般笑了起來,繼而又發出歎息,“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嗎?”
安陽青鑰不想回應,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慕容彥姝抱著她睡了整晚,她倒是睡了個好覺。安陽青鑰卻是一直未曾合眼。
第二日,慕容彥姝心情極好,不僅朝堂眾臣過了個舒心的早朝,連帶著那些剛進宮的男人們都得了賞賜。
她沒有親自給他們安排位份,全是嘉禾一手操辦。
像高昕這樣地位高的位份就高一些,封了良人。
而盧藍這樣的就隻能做才人。
因為位份不同盧藍三人不能再住一起,而被分到了不同的宮裏。
因為住在宮裏,身份又敏感,安陽青鑰平時從不會踏出籬落院半步。
不想這一日卻聽得隔壁院落有動靜,她從窗口望出去。正看見一群宮侍忙著打掃。
像是有人要搬進來的樣子。
今天是儲秀殿男子分宮的日子,這該是其中一位吧。
沒想到住到了她附近,還真是讓人不自在。
她本不想湊熱鬧,假裝不知道。
卻不想有人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百無聊賴地關著門看書,沒一會兒竟聽到砰砰的敲門聲。
“有人在嗎,有人在嗎?”連問了幾句得不到應答,那人便幹脆推了門進來。
安陽青鑰眉頭一皺,好沒教養的人!
“你是……”來人在看到她抬頭的麵容後瞬間止住了笑,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一般,駭得牙齒打顫,“你,你你你……”
“錦荀你怎麼了,我都說了不要亂闖人家的院子。”他身後傳來一個脆嫩嫩的男聲,隨後一個眉眼俏麗的男子走了過來拉他。
“對不起,我這位朋友……”盧藍正道歉,在看到安陽青鑰凜然的臉後立刻跪了下去。
“拜,拜見陵蘭王。我們隻,隻是無意闖入,還請王主恕罪。”他說著,一隻手悄悄去拽身旁的胡錦荀,要他跪下。
都是這個家夥,沒事兒幹嘛偏要來看他的院子,好好的又為什麼要串什麼門,這下好了,直接把最不該得罪的給得罪了。
天哪,他們能不能保住小命啊?
安陽青鑰見他麵上表情幾番變換,倒是有趣,一看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兒郎,不願多加為難,擺擺手道:“你們出去吧。”
“好,多謝王主!”盧藍顫顫地爬起來,拉著傻了的胡錦荀走了出去。
直到回到自己的蘭儀院他的腿還在發抖。
剛才他究竟是哪兒來的勇氣能在她麵前說出來話的,真是老天保佑啊!
不過她看起來挺溫柔的,倒不像外麵傳得那麼瘮得慌。
可能就是因為她讓他覺得溫柔,所以他才破天荒的有勇氣說出那些話吧。
他不由低低地笑了出來。
更讓他高興的是,敬帝第二天就傳他侍寢了。
進宮這麼久,連麵都沒見過的敬帝居然第一個點他侍寢,別提其他人多麼羨慕,便連他自己都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些緩過來。
可他並不知道,他們所向往的幸福或許是一種災難。
直到他被抬出清蕭殿,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不該進宮來。
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竟然要遭受那樣殘酷的對待。
蘭儀院的下人看見自家主子變成了那個慘樣,憂心自己的前程,嚇得一齊哭了出來。
哭聲大得驚動了安陽青鑰。
她這才走過去,看到了一身血汙的男子躺在床上。
明明前一日還是個俏麗可愛的少年,今日卻成了這副淒慘模樣。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拿這個去請太醫。”她解下腰上刻有安陽二字的玉墜,遞給一旁的宮侍。
而後轉身向清蕭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