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莫說蒼天無報應(3 / 3)

活地刹看了一眼,帶著幾分怒氣,大聲問:“大煙鬼,你要幹什麼?”

“不要幹什麼,我要用這顆太平天國的金印換幾箱大煙抽,活地刹你看如何?”大煙鬼似乎心平氣和地說。

“你休想!此乃太平天國的金印,豈容爾等染指?”活地刹咬牙切齒地說。

“你算什麼東西?不早就背叛中華,賣身為奴了嗎?”大煙鬼冷笑著問。“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給洋人幹事嗎?”活地刹反唇相譏。

“我隻是在洋行辦事,還沒有賣身為奴,死心塌地跟洋人走。有誰像你沒有一點兒中國人的氣節?”大煙鬼為自己辯解著。

“你還講氣節,不也是有奶便是娘嗎?少廢話,拿命來!”活地刹說著,招魂幡立即向大煙鬼刺去。

大煙鬼嘴含煙槍,用氣一吹,一股濃煙飛出,直撲活地刹麵部,自信地說:“到閻王殿上任去吧!”

活地刹一聲沒哼,慢慢倒地了。大煙鬼撿起皮箱,高興地看著。

“不能讓大煙鬼跑了!”蒲安臣帶領一夥美國兵圍了上來。

大煙鬼抱緊皮箱,一邊後退,一邊問:“洋鬼子,你為什麼要抓我?這是中國的地盤,我犯王法,也犯不到你們手裏呀!”

蒲安臣掏出手搶,冷冷一笑說:“大煙鬼,不要拿著聰明裝糊塗。快快把太平天國的金印交出來!”

大煙鬼止住後退的腳步,一頭虛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洋鬼子,我憑什麼要交給你?這是我們中國的東西,絕不能落在你們手裏。”

“老兄講得好!”賭鬼一邊喊叫著,從大路的一側跑了過來。

赫德望了一眼賭鬼,生怕中國人多勢眾,便匆匆下令:“打死大煙鬼,把太平天國的金印搶過來!”

“叭叭叭……”一陣子槍響,大煙鬼身子一晃,倒在了血泊裏。

一夥美國兵立即向前撲,去搶太平天國的金印。

賭鬼火了,從懷裏掏出一把骰子,貫足內力一拋。

一夥英國兵紛紛倒了下去,七竅流著血。

一看得手,賭鬼一閃過去,高興地說:“這下,我又不愁賭資嘍!”

赫德把槍口一挪,“叭”,照準賭鬼就是一槍。

賭鬼沒防這一著,應聲倒在了血泊裏,手裏緊緊抱著太平天國的金印。

赫德匆匆走到賭鬼屍體旁,用拐杖撓開賭鬼的雙臂,把皮箱抽了出來,用衣袖擦了擦了皮箱上的鮮血,對著藍天,放聲大笑:“戈登元帥得到了李秀成的忠王劍,我赫德卻得到了太平天國的金印啊!”

這一喊聲,在沃野裏回蕩。

“不能讓金印落在外國人手裏!”蕭嬋娟從一叢翠竹裏跳了出來,順手拋出兩片竹葉。

“啊!”赫德叫了聲,一隻手上插著一片竹葉,懷裏的皮箱掉在了地上。“赫德,拿命來!”蕭嬋娟喊了一聲,手中寶劍已刺向赫德的胸口。

“且慢!”一個聲音叫著,人也快速到了蕭嬋娟身旁。

蕭嬋娟抬頭看了一眼來者,見其文文雅雅一派書生氣質,立即收起寶劍,很有禮貌地問了一句:“施主,有何話要說?”

張鳳鳴一施禮說:“小師父,這個赫德被大清政府任命為中外交涉事務大臣。如果殺了他,必然要引發一場外交方麵的大風波,對中華民族不利呀!請小師父三思!”

“今天看在張施主的麵子上,饒了你。不過,你再繼續作孽,就不會饒你了,你快滾吧!”蕭嬋娟也做了一個順水人情,撿起皮箱把太平天國的金印裝好,一閃而去了。

赫德雙手漸漸停止了顫動,一抱拳說:“多謝張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張鳳鳴說著淡然一笑,望著蕭嬋娟遠去的背影。一片藍天上飛翔著一群北上的大雁。

一條大路上,行走著一夥人。

妙園對小天王說:“你在這江南十分危險,盡管詐死,還有人一定能認出你,不如與我們一起回北嶽恒山,過一過一個平常人的生活。不知你意下如何。”

“上天不助我,我又將奈何?”小天王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此事我與禦妹已經商量好了,決定到北嶽恒山修心養性。”

“善哉!善哉!”妙園高興地直吟佛號。一條大路上,走著幾個人。

“聽說曾鐵桶蓋起了五福堂!”一個人說。另一個說:“燒了你狗日的!”

樹擺竹搖,一陣大風猛吹五福堂。

卡·莫爾、山野一郎、托·雷利一夥人坐在一個典雅的房間正相互吹捧,互相誇功。

一把大火從樓底熊熊燃起,不一會兒,整個五福堂便成了一片火海,數十人哭叫著。

“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曾國荃罵著,讓侄兒給大哥曾國藩寫了一封家書,吩咐快馬立即送往大帥府。

一輪浩月在藍天上滑動。

一聲聲貓頭鷹的鳴叫,打破了大帥府的寧靜。

曾國藩在昏暗的燈光下,心潮起伏,思考再三,然後坐在桌子旁想寫一封家書,無奈一隻眼瞎了,另一隻眼也不好使,便口傳,讓容閎代書。

沅弟左右:

鄂署五福堂有田祿之災,幸人口無恙,上房無恙,受驚已不小矣。其屋係板壁紙糊,本來招火。凡遇此等事,隻可說打雜人役失火,不可疑會匪之毒謀,尤不可輕仇家之奸細。若大驚小怪,胡思亂猜,生出多少枝節,仇家轉發傳播以為快。惟有處處泰然,行所無事。申甫所謂“好漢打脫牙和血吞”,星岡公所謂“有福之人善退財”,真處逆境者之良法也。

同治六年正月初二

曾國藩口述完,有氣無力地靠在了楠木椅子上,沙啞著嗓子說:“容閎,把信送去吧,不然,國荃又要殺人啦!”

“請放心,下官這就去辦!”容閎答應了一聲,騎上快馬,出了大帥府,在大道上奔馳。

不遠處,走著幾個人。

劉典問:“大人,前邊隻有一處煙館,去不去?”左宗棠說:“沒辦法,進去歇一歇吧!”

一間煙館,燈光昏暗。

“左宗棠的夫人周治端病逝,長子左孝威夭折,其又患慢性腹瀉,多年折磨,正使左宗棠苦不堪言。”

“誰叫他主戰呢?此人不除,美女難得。主子已經吩咐下來,讓你我見機行事,刺殺左宗棠。”

兩個人縮在一起,在昏暗的煙燈下一邊抽大煙,一邊喁喁低語。劉典等簇擁著左宗棠走進大廳。

妙信與妙秀也匆匆忙忙穿過人群,來到了左宗棠旁邊。

“胡林翼曾侍豐大人,讓豐在春終生難忘。”左宗棠不住感歎。

駱秉章隨便道:“才學過人,於兵政機宣,山川險要,尤所究心。又秉性忠良,才堪濟變,敦尚氣節,剛烈而近於矯激,人折人過,不稍寬假。”

“官文賺豐大人參劾樊燮,要害季高性命。在鹹豐皇帝前誣告季高,鹹豐皇帝私喻,‘如果真有不法之事,可就地處決。’卻沒有抓住大人的把柄。”劉典也回憶說。

左宗棠一臉愁雲地接著說:“多虧了胡林翼上奏,稱讚豐大人名滿天下,謗亦隨之消去。”

“官文不鬆手,胡林翼還通過私人關係,直接在官文麵前替你求情。”駱秉章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劄。

左宗棠打開信劄,仔細觀看。

湖南左季高,性氣剛烈矯強,曆年與鄂交涉之事,其失之禮處,隻在吾兄山海包容事中。曾滌帥所謂宰相肚量,亦深服中堂之德大絕冠中外百官。此案樊某等似無好名聲,然正案我不敢與聞。其案外之左生,實係林翼之私親,自幼相處,其近年脾氣大了,林翼亦無如之何。且駱公與林翼不通信已達兩年,至去年臘月始有私信來往。如果此案有牽連左生處,敬求中堂格外垂念,負提左生之名。此係林翼一個私情,並無道理可說,惟有燒香拜佛,一意誠求,必望老兄俯允而已。

左宗棠看著,看著,老淚縱橫。

“環顧蒼茫大地,卻進退維穀。使你這位以諸葛亮自期的傲氣漢子,去懇求曾國藩,當一個營官即可,意誌曾消沉到那種地步,實在可悲可歎呀!”駱秉章似乎氣憤地說,“大人不會忘了吧?”

“豈能忘記!”左宗棠歎了口氣接著說,“那時季高第一次感到了官場風波的恐怖和可怕,也第一次對自己的前途命運失去了把握的能力。”

“善哉!此次北征,大人勝算幾何?”妙信認真地問。

此時有一個身穿黑衣,麵戴黑紗的人,站在大廳裏,舉槍向左宗棠連開三槍。

“不好!”妙信喊了一聲。妙誠急忙以自己的身驅保護左宗棠。大廳內,人聲驚叫,頓時大亂。

一夥人保護著左宗棠上了轎車,奔走在一條大路上。大路上,走著一夥尼姑。

“傻妹妹,這些財寶哪能一下子搬運回懸空寺?再說,這個消息在江湖上傳開,國外的洋人要來搶,國內的一些社會黑勢力也來搶,你能搬得走嗎?如今張施主被洋人圍困,補養不足,不如送給他們,聊補無米之炊。”嬋娟給大夥解釋著利害關係。

禦妹也插嘴說:“妙嬋姐姐言之有理!讓這些財富為複興中華服務吧!”

“吱”,一陣尖厲的簫聲,劃破長空,像根無形的鋼絲弓弦,緊繃猛彈。“這是誰?”禦妹說著,向簫聲望去。

一個描眉畫鬢,口紅塗唇,戴著耳環、項鏈,梳著披肩長發的嬌豔女人,濃烈的脂粉香氣襲人。口吹長簫,悠然如仙女走來,不過音聲尖厲,使人聽了實在受不了。一般不久闖江湖的人,對這種厲器還不了解。

嬋娟櫻唇微張,欲言又止,一種不祥之兆,又仿佛籠罩在了她的心頭。

“啊呀,不好!是假觀音作祟。”禦妹說著,立感目眩,額頭上汗珠一滴滴地冒了出來,隨著簫音爆響,嘴裏流出了一股鮮血,向後栽倒。

嬋娟急忙扶起,並把禦妹背在背上,對阿妹說:“咱們快走!”

“你先背上禦妹,我斷後,咱們上海再見!”阿妹說了一聲,向吹簫的假觀音撲去。

“妹妹小心!”嬋娟說了一聲,背上禦妹,急速東去。

一條積雪深埋的登山小路,隻能大概地看出一點痕跡。

小徑的左麵是一座一望無際的危崖削壁,而右首就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峽穀,蜿蜒而上,如果沿徑登山,一不小心,就會失足落空,難逃墜崖粉身之險。

嬋娟望了一眼,不禁皺起眉頭。

“好個美人!”胖和尚從一棵鬆樹後躍出,一甩手,嘶嘶怒嘯,十數點寒光向嬋娟胸口刺來。

嬋娟急忙側身躲過,抬頭一看。

其身穿袈裟,光頭上點著一排灰黑的點子,臉胖無血,雙目卻滿含精光,似乎是一位高僧。

“你是何方高僧,竟如此貪色?”嬋娟冷冷地問了一句。

“哈哈,不認識老夫了嗎?”胖和尚狂妄地問了一句,揮動禪杖砸了過來。“罪過!罪過!你不要太狂妄了!”嬋娟罵著,便抽出寶劍,身形疾閃,腳下如行雲流水,走的是“穿花繞樹”步伐,精妙無比,一柄寶劍,展開八十三路恒山劍法,那奇異的劍尖直如雨點般潑出,所刺之處不離胖和尚要害穴道。

“好個美人,還敢打你未來老公?”胖和尚說著笑話,禪杖一張一弛,蜻蜒點水,又刺嬋娟腋下的肌玄大穴。

嬋娟一看胖和尚專攻自己下部,不禁臉上發紅,光潤白膩的肌膚上滲出一片嬌色,好像是白雲抹上了一層胭脂。心裏不想戀戰,急忙閃避,因為背上有禦妹壓迫,行動不能自如,一時躲閃不及,隻覺腋下麻癢,禁不住打了一個冷噤,直挺挺站著,雙臂卻已動彈不得。

“哈哈,今年我胖和尚怎交了桃花運?前天隻背一個,今天要背一雙啦!”胖和尚笑著,說著,走到嬋娟麵前,撲撲臉蛋兒,並且把嘴伸了過去。

阿妹從後邊趕來,“住手!”大喝一聲。

胖和尚一聽嬌喝,扭頭一看,見又來了一名女子,便高興地大聲說:“來這麼十個八個,我胖和尚也不嫌多。”

“住你烏鴉嘴!”阿妹罵了一聲,一揚飛針,內功運到了右臂,軟線擺得平直,也不再防自身門戶,針尖直指胖和尚咽喉。

胖和尚心裏好笑,臉上卻給出一副驚惶失措之色,手舞足蹈,身形亂晃,看似胡亂蹦跳,其實一招一式卻有章法。

阿妹針尖剛到,隻覺得右手掌心略略一麻,身不由己,整個身兒朝胖和尚懷裏靠攏。

阿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拚盡全力想穩住身形,但是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濟於事,被胖和尚摟在懷裏。

“放肆!”妙淑大喊一聲,奔了過來:“胖和尚,給我把人放開!”

“小尼姑,這事與你何幹?再說,你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快快躲開!”胖和尚也叫罵著。

“你少廢話!你到底放不放她們?”妙淑生氣地問。

“就看我手中禪杖答應不答應!”胖和尚說著,一杆禪杖左右飛舞,禪杖上的七顆北鬥星,飛舞旋轉,似乎都朝妙淑的要害穴上飛來。

妙淑抽出背後鐵傘,挑劈砍打,刹那間連攻十招。傘法奇特,忽開忽合,狂風激蕩,如同雄鷹覓食,威氣懾人。

“好傘法!”胖和尚叫喊著,閃晃騰挪,遊走於漫天傘影之間,如同碧落蛛絲,悠遊飄蕩。

“好個胖和尚,又有新長進!看我如何收拾你。”妙淑說著,又旋轉起鐵傘。胖和尚暗地一折手腕,射出三顆寒星,一擊妙淑麵門,一奔妙淑胸膛,一射妙淑氣海。

妙淑眼尖手快,用鐵傘上下一撈,三顆寒星在妙淑的鐵傘裏團團轉,根本不能前進,反被鐵傘邊一彈,倒飛回去。

“啊呀!”胖和尚叫了一聲,雙手捂著眼眶骨,兩股鮮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阿彌陀佛——你身染罪孽,糾纏不清,六根不淨,七欲未絕,急於情則意迷,心意迷亂,似火似冰。再不醒悟沒有救啦!”妙淑收了招數,對胖和尚苦苦教誨。

“尼姑姐姐,不要饒了這個胖和尚,他為虎作倀,幫助洋鬼子幹了許多壞事,把他殺了吧!”阿妹勸說著。

“小妹妹,饒人一命,也造一極浮屠!”妙淑說著,把三個女子的穴道解開。“好意可消災,自責可自救。”胖和尚丟下兵器,跪倒塵埃,認真地說,“我不再為洋鬼子出力,當一個真正的和尚。”

“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嬋娟說了一句原諒的話。

“謝謝眾位不殺之恩!日後有用我之時,定當效力。”胖和尚立即致謝。“走吧,日後要多做善事!”妙淑說了一聲。

胖和尚嘴上念念有詞:“不到六十已如此,日後白發奈何哉?輕敲木魚獨苦行,登雲笑看掃法埃。”

看著胖和尚遠去的背影,嬋娟背上禦妹,與阿妹一行三人平安翻過一座大山,到了長江邊。

江水滔滔,浪花朵朵。

幾條大船,素幡飄擺,匆匆向北馳來。

一些人唱著挽歌:

稽首本然淨心地,

無盡佛藏大慈尊,

南方世界湧香雲,

香雨花雲及花雨,

寶雨寶雲無數種,

為祥為瑞遍莊嚴。

三世如來同讚歎,

十方菩薩共皈依。

“你聽,這些船隊在唱什麼歌?”禦妹不解地問。

“是地藏菩薩的讚歌。今日怎麼這樣沒運氣?”嬋娟瞧了一眼,說了一句,與兩位妹妹走向一片河灘。

一人身穿白結鶴衣,披頭散發,麵如黑漆,兩目精光炯炯,一步一跛地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蕭嬋娟,冷冰冰地問:“小女子,還認識老夫嗎?”

“你是誰?”嬋娟聽見問話,仔細看了一眼,似覺麵熟,一時又想不起來,不禁反問了一句。

漁翁沒有言語,冷冷一笑,又一步斜踏,瞬間身形側轉,一招“太公垂釣”,漁鉤驟飛,竟向嬋娟左肩的雲門大穴點來。

嬋娟巧妙避開,又心平氣和地說:“原來又是你,請聽我一句勸告,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呀!”

“少廢話!我還沒有到了讓你告誡的時候。”漁翁說著,又把釣魚鉤蕩了起來。

“你這老者當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禦妹見漁翁沒懷好意,紅潤的臉一下子氣得鐵青,罵了一句,拔出雙劍直砍漁竿。

漁竿一收,漁鉤一蕩,如飛蝗撲向禦妹的下巴,漁翁冷冷一笑,正要來個“伸手捉魚”,卻突然感到背後襲來一股涼風,不敢大意,一鬆漁竿,以左掌護胸,仔細觀察眼前發生的一切。

“住手!”阿妹一喊,左手一抖,噝噝一陣響過時,飛針變得筆直,一飄蕩偏了漁鉤,飛針直刺漁翁手腕。

漁翁左手一式“青蓮出手”,右手漁鉤又發出一式“九蓮向天”,舉手投足,十分狠毒。

阿妹不敢大意,收起飛針,旋出“鐵袖罡風”,稍阻漁翁攻來之勢,然後使了一式“遊龍退岸”,暫避鋒芒。

“呀,好個漁翁,你真死不悔改!罪過,罪過。”嬋娟觀察了一會兒套路,恨得咬牙切齒,罵了一聲,抽出寶劍,撲了上去。

“你完全認出來,那就更好,省得死後做了冤屈鬼!”漁翁冷冷一笑,譏諷著說,“我叫蔡元隆。曾任太平天國的會王,如今在美國人辦的洋行裏高就武官之職,這一下,你全明白了吧!”

“中華民族的無恥敗類,還有臉苟活於天地之間?”嬋娟罵著,旋出“一劍倚天”,劍尖直頂漁翁咽喉。

一夥老百姓圍了上來,並大聲喊:“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