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追擊戈登(2 / 3)

禦妹對洋鬼子恨得更是咬牙切齒,心想:“該死的東西,不是你們幫助清妖,太平天國不一定就失敗了,弄得我們無家可歸!”

一個長得極瘦的洋人,伸著脖子陰毒發笑,兩隻閃著綠彩的目光向三人掃來,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一生氣,禦妹的瘦弱身體有點兒支撐不住了,便搖搖晃晃走到路旁的一棵石榴樹下,想歇一歇,定定心神。

“你怎麼啦?”嬋娟急忙走到禦妹身邊,關心地詢問。

“沒關係,隻感到有點兒氣憋。”禦妹有氣無力地回答著。一陣大風刮來,把禦妹的外衣吹起,露出了粉紅色的女裝。

“啊,原來是位花姑娘。”一名眼尖的英國鬼子發現了,大叫了一聲,滿是情欲的火熱眼光,隔著風沙樹葉射過來,像要撕去她的衣衫。

禦妹忙把男裝緊了緊,看了一眼瘦猴似的洋鬼子,邁步想立即走開,以免生出事端。

“不能走!”瘦猴似的洋鬼子說著,不慌不忙,雙掌一錯,眨眼之間連環拍出數掌,左掌力道遒勁,掌力所至,竟將禦妹的注意力一引,右掌卻朝禦妹麵門拍來。

禦妹閃避不及,臉上早被輕輕摸了一下,不禁臉紅。

瘦猴似的洋鬼子便高興地大叫:“好臉蛋兒。還帶香水味!”禦妹臉更紅了,正要拔出雙劍廝殺。

嬋娟使了一個眼色,沉重地說:“別理他們,咱們走吧!”

禦妹狠狠瞪了一眼英國鬼子,跟上嬋娟匆匆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罵:“這夥洋鬼子,真是一夥禽獸。”

“你聽她們罵我們。”瘦猴似的洋鬼子說著,又扭頭問一個長官模樣的洋鬼子:“巴夏禮將軍,怎麼辦?”

“包圍住,別讓她們跑了!”巴夏禮一舉洋刀,下著命令。一夥英國鬼子手握長槍圍了上來。

巴夏禮把手一擺,上前幾步,微微一笑說:“上帝呀,我與你一見投緣,寧願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嬋娟、禦妹和阿妹十分氣憤,抽出了寶劍。

禦妹一瞪雙目,冷冷一笑問:“你一個洋鬼子配嗎?”

阿妹更是緊緊地咬著嘴唇,眼睛裏像聚集了天上的烏雲,漆漆黑黑,心中又一下子燒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瞪了巴夏禮一眼。

“哈哈,大美人,氣大要傷身的!”一個人說著,從洋人群中走出。

“站住!”阿妹喝了一聲,手腕陡然一震,長劍幻出一片銀瀾,銀瀾中現出七朵銀花,向那個人胸前五大要穴襲來。

那個人左足為軸,右足一旋,左臂橫起,一招“長移銀漢”,力度急速,躲過劍勢,怒目圓睜,大罵:“什麼人也來胡鬧?”

“威妥瑪,這一招來得好啊!”巴夏禮大聲喊著。

“巴夏禮,你好好瞧吧!”威妥瑪大聲喊著,雙掌又增添了幾分力氣。

阿妹隻感數股細微的勁風交錯而至,右邊左邊,均被封住,隻有前側虛空無物。又覺這數股交錯襲來的勁風所奔的方向,全是人身上的幾處要穴,不禁驚駭萬分,左掌貫足真力淩空虛探,而身形則向前側閃了過去,豆大的汗珠,一顆又一顆,沿著頰腮,滑落胸前。

“不能欺人太甚!”一條白影,淩空飄落,著地無聲,點塵不揚,顯示出其輕功火候已達登峰之境。

嬋娟一瞧,來者身材婀娜,麵冠如玉,神情文雅,一派懸空寺尼姑打扮,心中不禁高興。

“你們這些懸空寺尼姑來此攪混什麼?”威妥瑪冷哼一聲,右手中指,微蜷疾彈,指風所奔方向,直指這位尼姑持扇之手的寸關穴。

“哈哈哈,除魔安民,普渡眾生。”這位尼姑輟笑而言,然其笑聲餘音,猶回蕩四野,曆久不散。

一夥洋人不知何故,呆呆觀看。

這位尼姑蓄勁雙掌,一招“佛步蓬合”向一棵鬆樹劈去,一株碗口粗的鬆樹,被半腰斬斷,並且生氣地罵:“洋鬼子,你們侵略中國還逞什麼能?我們是忍著哩。如果惹翻了,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罵完,一閃而去。

“不要生氣嘛,上帝會賜予你金錢和富貴。”巴夏禮見一片癡情換來冰雪似的冷漠和刺心的諷語,忙自找台階下。但是憑著自己有槍,仍然不怕,又上前一步,嘻皮笑臉地說著,又伸手去摟禦妹的細腰。

“放肆!”禦妹怒斥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右手從左側身邊繞出,左膀由上而下,從外到裏穿進巴夏禮腋下,一式“花蛇出洞”,轉身往外一推,把巴夏禮扔出兩丈之外,摔倒在地上。

巴夏禮右膀劇痛難忍,但是過了一會兒,仿佛把劇痛忘了,雙手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幽香,又高興地大叫:“好香,好香!”

“不得無禮!”站在一旁的嬋娟,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柳眉微挑,麵色桃紅,撲了上去。

巴夏禮立即掏出了短槍,冷冷一笑說:“一些廢銅爛鐵有什麼厲害!”說著,“咚”的一聲,冒起一團煙霧。

嬋娟急忙就地一滾,躲過了子彈的射擊,一顆子彈打在了一塊石頭上,把石頭炸了一個坑。

未等巴夏禮再上子彈,嬋娟一躍而起,刺出一劍,並說:“讓你見識見識這廢銅爛鐵的厲害!”

沒用幾招,巴夏禮手槍被擊落,身中數劍,鮮血直流,灰溜溜向洋人夥裏躲。

“不要躲,剛才的威風哪裏去了?”嬋娟喝問著,“唰唰唰”連續刺出數劍,一夥洋人急閃猛退。

阿妹一聲長嘯,飛針倒卷而起,快如閃電,厲如狂飆,朝洋人眼睛掃擊。

禦妹躍起,淩空一個疾轉,如飛鳥投林般,朝威妥瑪急射而下,寶劍左右飛舞,上挑下刺。眨眼工夫把威妥瑪等一夥洋鬼子逼退一丈多遠。

“散開,把這幾個姑娘包圍住,別讓她們跑了,一定抓活的!”巴夏禮憐香惜玉,發著命令。

“想得好!”禦妹罵著,雙劍猛刺。

巴夏禮像一個被捅破的水桶,鮮血直冒,倒在了地上,兩隻灰藍的眼睛似乎死死盯著藍天。

“快跑!”嬋娟看見禦妹刺倒了英國的巴夏禮,便招呼阿妹和禦妹一塊兒往外衝。

“姐姐,不能跳出外邊,”禦妹說,“我們跳在一起,洋鬼子正好開槍。”

“對呀,我一時急了,險些丟了性命。咱們隻有把他們一個個打昏,才能脫離危險。”嬋娟說完,便遊走在洋人夥中,舞劍刺殺。

“打死她們!洋人端著長槍,圍著三個女人團團轉,就是不好開槍。”

三名妙齡女子各持其劍,左挑右刺,把英國鬼子一個個打倒,急忙閃進巷子裏。

天空低垂,灰色的雲翳埋沒了殘陽,一時間大地變得陰晦悶人。一個尼姑打扮的小姑娘匆匆奔來。

嬋娟看了一眼,站在路邊。

“妙嬋姐姐,我叫妙秀,奉儀琳師太之命,請你速回懸空寺,商議如何保護恒山寶物之良策。”小尼姑自報家門地說出前來的緣由。

“妙秀妹妹,請你轉告儀琳師太,我殺了戈登立即回去。”嬋娟說。“好,一言為定!”妙秀說著,一閃而去。

“姐姐,聽說戈登也來到了這裏,怎麼還不出來?”禦妹見妙秀走遠,又看了看天色,著急地問了一聲嬋娟。

嬋娟微微一笑說:“禦妹別著急,北方有句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慢慢碰吧,如果那洋鬼子不出來,咱們就到大營去找。”

“我當然急了,這夥侵華的洋鬼子,我一天也不想讓他們多活!”禦妹咬著牙說。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這夥洋鬼子也要一部分、一部分地消滅,這是弱者對付強敵的最好辦法。”嬋娟壓著火氣說。

“我知道了這叫持久戰!”阿妹也發著高論。

“噠駕”一聲,一輛西洋轎車從大街上走了過來。

趕車人坐在車轅口,後邊跟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這裏邊坐著什麼人?”嬋娟看了一眼,心中生疑。

一陣風把轎簾掀開。戈登右手握著假觀音的左手,身子相依,似乎說到了情濃處,戈登又摟住假觀音的細腰,親親假觀音嬌豔欲滴的麵龐。

假觀音表現得也十分溫柔,呶著櫻桃小嘴,目送秋波。

“啊,正是戈登!”嬋娟瞧了一眼,不禁叫了一聲,又對禦妹和阿妹說,“把帽子壓低,緊緊跟上。”

三個人把破帽又往下拉了拉,不遠不近地跟著。

“得啦,得啦……”幾聲嗚叫,忽然從巷口走來一群鴨子,大搖大擺叫著,堵住了去路。三人幹著急,鴨子就是過不完,趕不開。走在鴨群前頭的牧鴨人,頭也不回,學著鴨子的走步,一撇一撇,似乎沒有發現身後有人。

“死鴨子,遲不來,早不來,偏偏在這關節眼上,攔阻了我們的去路!”阿妹一邊走,一邊生氣地罵。

戈登坐的西洋轎車漸漸走遠了。

“你趕快把鴨子趕開,別影響我們走路!”禦妹再也忍不住,喊了一聲。牧鴨人有氣無力地說:“有本事,你自己趕吧!”

嬋娟聽著牧鴨人的話語,心裏十分生氣,想出掌先打昏幾隻。然而發現牧鴨人腳不用力,把腳下的青石板道摳起片片碎石,朝三人飛來。於是,不敢大意。

禦妹知是高人,一股怨氣沒敢發作,一直忍氣吞聲地跟著走了一大段路程。

“呱—呱—”牧鴨人學著公鴨子叫,把一大群鴨子引到了一片池子裏。嬋娟長長出了一口氣,感歎著:“總算不擋路了!”

“可戈登也跑得看不見蹤影啦!”禦妹惋惜地說。

阿妹怕禦妹氣大傷身,安慰說:“戈登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血債還要血來還,人民總是要讓這個戈登鬼子償命的!”

夜風嗖嗖,枯草亂飄。

一家客棧門頭的燈籠搖來擺去,亮光也忽閃忽閃,有被風吹滅的勢頭。“就在這家客棧暫住一宿吧!”嬋娟說著,與阿妹、禦妹在客棧休息。半夜,嘩的一聲,床的上麵,落下三塊石頭。

嬋娟身子一滾落到了床底下。石頭閃電般交叉壓下,就在一合圍之際,又見幽光一閃,啪啪啪,響聲不住,石火飛濺。

嬋娟不敢吭聲,小心觀察屋內情況。

在火光一閃之際,嬋娟見屋內又多了一個黑影。“這是怎麼回事?”嬋娟正自猜疑。

黑影一抖手中短刀,一招“白蟒出洞”,疾刺嬋娟心窩,嬋娟急忙一閃,短刀刺在石牆上,又碰起了一束火花。

黑影人顯然用力過猛,石牆的反作用力使其痛得呲牙咧嘴。

“這人是誰呢,為什麼要加害於我?難道是我又碰上黑店了嗎?”嬋娟想著一連串的問題。

黑暗中打鬥,十分不容易。不知對方位置,誰也不敢輕易進攻。黑影人生怕遭別人暗算,一把短刀在身前劃來刺去。

嬋娟技高一籌,目力特聰,耳力特明,漸漸能從毫無燈火之中,看清黑影人的輪廓。

這個人中等身材,長得苗條,手接短刀,一邊劃刺,一邊向門口摸去。

“看來是想走出屋外,再暗算於我!”嬋娟心裏一想,哪裏肯繞,左掌向上一揚,右手向下一兜,一招“水中撈月”,把那個人摔倒。

那個人就地一滾,把屋門撞開,躍出屋外。

推開房門,嬋娟借著微弱的月光,見是前次住店時碰見過的一枝花,歎了一口氣說:“苦口婆心,勸不醒在劫之人。”收起寶劍,站在院內。

“好功夫!”一枝花一邊稱讚,一邊舉手,連拍了三下。“呼啦啦”,跳出許多人來。

一瞬間,火把燈球齊明,百十張大弓,扣弦待發。

嬋娟見了,不免害怕,腳尖猛點,像一隻白鶴衝天而起,待躍高一丈七八,伸手按住高樓簷牙,斜刺飄落,宛如夜鳥投林,落在另一條深巷。

巷內黑沉沉的,再加上剛從亮處出來,嬋娟眼前一時間漆黑一片。冷風呼呼地吹著,地上的亂柴草飄起落下,卷向一個黑影。

“明槍好躲,暗箭難防!”嬋娟雙腳立地剛穩,心裏想著,不敢久呆,走出幾步,想躍上附近一座高樓,看看禦妹和阿妹出來了沒有。剛一下蹲,還未躍起,一隻腳被人緊緊抓住。不禁感歎,“是誰這麼缺德,專門乘人之危?”

“你是誰,聽口音怎這麼耳熟?”那人問著,緊抓的手有點兒鬆動。

“你們聽,後邊有人,快,抓住她們!”一夥英國兵又走了過來。

“朋友我是妙嬋小尼姑,快鬆開!”蕭嬋娟話說完,急忙一抽腿,躍上房屋,借著火光,隻見兩條人影向西北奔去。

“好像禦妹和阿妹。”嬋娟心裏想著,也隨後跟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小聲喊:“妹妹,請等一等,我也出來囉!”

“你聽,嬋娟姐姐喊咱們。等等吧!”後麵的禦妹向跑在前頭的阿妹說。

“咱們就等一等,好一起走!”阿妹也說著,便與禦妹站在了小路當中。“抓住她們!”洋人的喊聲忽然又起。

三姐妹穿過一片屋脊,剛落到街心,一夥洋鬼子又圍了上來。嬋娟急了,展開劍式一百零八招,每招三式變化,奇正相生相克,三百二十四變,刺、撇、撩、劈、粘、崩、勾、吐八大要訣,皆都融於招式之中,使有招似無招,有招即有破,無招即無敵。不一會兒,刺倒了一大片。

一夥洋鬼子仍然喊叫不斷:“別讓她們跑了!”三個女人竄房越脊,不斷蹦跳。

“何處女子,敢來此處胡鬧?”戈登騎在馬上,大聲罵著,威風凜凜。一聽這個聲音,嬋娟就猜出是戈登,沒有搭話,挺劍便刺。

戈登連忙勒馬後退,一揮戰刀說:“開槍”。

“爬下!”嬋娟說著,把阿妹和禦妹一手一個,立即拉倒。

“叭叭叭”一陣槍響,三姐妹就地一滾,進了小巷,忽然躍起,又上臨街房頂,飛簷走壁,沒了蹤影。

戈登追進小巷,失望地罵道:“你們盡是飯桶,玷汙了我們英國天皇的英名!”跳下馬,“啪啪啪”,給一些英國士兵一記耳光。

一隊洋人騎著馬急奔過來,停在戈登跟前。

戈登看了一眼,驚喜地說:“我的好朋友!卜魯斯爵士,你給我又帶來了什麼喜訊?”

卜魯斯爵士傳著口諭:“戈登將軍,蘇丹大亂,女皇命你督師討之!”

“請閣下回稟女皇,我這就動身前往,等到了埃及,咱再飲酒!”戈登說完,躍上馬背,一提韁繩,飛奔回營。

“親愛的,你可回來啦?”假觀音問了一句姍姍走來,臉上塗施珠粉,兩眼柔情流盼,鬢邊插著一朵花。一件淡綠色的睡衣裏,高聳著雙座乳峰,更給人一種誘惑力。鶯聲嬌啼,扶戈登到了床邊,微微一笑說:“快上來!”

“不!”戈登一擺手說,“心上人,我皇命在身,咱們吳鬆口見。”

“什麼?”假觀音十分掃興,立即坐起來問,“其中原因你能告訴我嗎?”戈登沒有回答,立即出屋,躍上馬背,帶領軍隊加鞭而去。

三個黑影從屋脊跳起。

“又讓戈登這個洋鬼子躲過了一劫!”嬋娟對阿妹和禦妹說,“走!咱們一定緊緊咬住,再尋找機會,殺了這個罪大惡極的洋鬼子。”

“對,不能讓戈登跑了!”禦妹說著,雙眼發紅。

三個人施展輕功,似乎鎖定了戈登這個目標,跟了上去。

一條小溝攔住了去路,由於藏垢納汙,水色已是一片墨黑,散發出一種強烈的穢臭之味,隨風飄散。

“好臭的河溝,快走!”戈登說著,一提馬韁繩,大洋馬四蹄騰空,一躍過去,腳力十足,如履平地。迎麵的強風,兜起了戈登的戰袍。

“好臭,好臭!快走,快走!”一夥洋鬼子一邊嘰嘰咕咕地叫嚷著,一邊捂著鼻子淌過了小河溝。

沒過多久,蕭嬋娟、禦妹和阿妹也奔了過來。

“怎麼過?”嬋娟正在發愁,忽聽耳邊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人高喊:“戈登將軍,不能丟我!”喊聲伴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三姐妹連忙隱蔽在路旁的一棵大樹上。

等來人近前,嬋娟一看是傳教士,順手扯下一根枯樹枝,一甩手打在傳教士的太陽穴上。

傳教士慘叫一聲落於馬下。

“善哉!”嬋娟高興地叫了一聲,從樹上跳下,落在馬背上,伸手一把抓住韁繩,使那狂奔的良駒雙蹄離地直立,一聲長嘶,硬生生停止下來。

“姐姐真行!”禦妹高興地說著,與阿妹一起,也從樹上跳下。

“你們快上馬吧!”嬋娟說著,招呼阿妹和禦妹上了馬,一加鞭,躍過了小河溝,向戈登追去。

“不知道小天王是否知道戈登要走的消息。”禦妹說著,長長歎了一口氣,望著千裏平原。

天空染著淡淡的朝霞,柔和的東南風不聲不響地吻著樹梢和翠竹,也輕吻著一幢幢華麗的樓閣。

“各位愛卿,據探馬來報,說戈登要走了!我們能讓這個沾滿太平軍將士鮮血的侵略者就這麼輕易地離開中國嗎?”小天王站在議事廳內,情緒激動地說著。

“不能!不能!”在座的許多人紛紛表態。

小天王慢慢坐到椅子上,拿起令箭,說:“列王邱國文聽令!”列王邱國文立即站起來,大聲說:“臣在!”

小天王說:“你帶領本部人馬封住道口,別讓戈登從吳鬆口逃走!”“遵命!”列王邱國文領命而去。

小天王又抽出一支令箭,大聲說:“昭王黃文英,你速奔白水,嚴防戈登從旱路逃走!”

“遵命!”黃文英說了一聲,領命而去。

小天王沉重地說:“太平天國正處在低穀時期,外部環境又那麼惡劣,我們要分得開,收得攏,像麻雀啄食一樣,采取靈活多變的戰略戰術,保存自己,消滅敵人,再等待革命高潮的到來!”

“真王高見!”一夥人又一致表態,慢慢離開了議事廳。

小天王微微點了點頭,又對幾個人說:“那好,咱們也分頭行動吧!”雲朵忽濃忽淡,月色忽明忽暗。

在一片濃陰蔽日的樹林裏,三個女人無法找尋道路,隻能認定方向,向裏麵緩緩地摸索前進。

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呼,遙遙傳來。

“姐姐,你聽,這是什麼聲音?”禦妹驚慌地問嬋娟。

嬋娟不禁把馬勒住,低頭觀看。見“再往前追,小心腦袋”幾個字,用鮮血寫在一片亂石灘上。

“這是誰寫的?”嬋娟心裏想著,雙目便掃視四周。

一棵大樹下,坐著一個美中帶俏,俏中帶媚,手提一根玉簫的女人。

“這個假觀音,怎麼早早就趕到了這裏?”阿妹不解地自言自語。

“哈哈,沒想到吧!”假觀音說著,手握玉簫,長有三尺,簫頭上沾滿紅紅的鮮血,仿佛剛從人體裏拔出來似的。身子旁邊橫躺著一具屍體。

看到這一切,嬋娟的心裏不禁吃驚起來:“這個假觀音竟如此慘無人道!這死者又是誰呢?”

“姐姐,別怕,這個假觀音我來對付!”禦妹說著,下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