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馨:“暮陽,謝謝你,我這一生從不曾有過一日快樂可言,要說有什麼值得慶幸的事的話,那便是遇見了你吧!看見煮雪為了林晨連性命都可以豁出去時,我也會忍不住奢望,當我猛然回頭時,會不會也有一個人一直站在我的身後,可是我一直不敢那樣做,因為我一直知道我的身後空無一人,不能以最純粹的心來對你,我很抱歉,對我來說,我已經很滿足了,在你說出那句話後,我就真的已經很滿足了!”。
她看著他終究隻是在心裏默念完了這句話,暮陽的話像是救贖,將她幾十年的傷痛全部掃走了,她知道,隻要她願意,隻要她伸出手抓住暮陽,他們可以從此再無分離。
像平常小夫妻那樣,他們的後半生都可以在柴米油鹽裏被演繹完,可是,可是她沒有那個福氣了,她隻是微笑著對他說:“暮陽,謝謝你!”,然後道上一聲保重便各自散去。
暮陽看著軒馨離去的背影像是魂也跟著去了,都道故人心易變,可若要人人都不變,那麼這個世上該有多少可憐人啊!
走出星巴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接起電話,聲音低啞的喊了一聲大家都久違了的名字“聆雨!”。
季聆雨:“依著我的性子,我是不可能原諒你的,也不會讓軒馨有個好下場,可是好像那些事都太久遠了,追究起來也沒意義了,我要走了,所以軒馨還是留給你吧!”。
暮陽:“聆雨,你把她留下沒有關係嗎?燎原的人會饒了你嗎?”。
季聆雨:“我從來就沒有真正讓給她加入過燎原,她手腕處的刺青洗掉以後她便與燎原再無關係了,我希望,你們以後可以離煮雪遠遠的,畢竟我始終很介意你愛上軒馨這件事!”。
暮陽:“謝謝你!”。
季聆雨:“你知道,盡管你讓我失望了,但畢竟你是我的暮陽哥!”。
暮陽:“你今後……是不是不會再出現了!”。
季聆雨:“這個世上不會再有季聆雨了,我有我該去的地方!”。
暮陽:“我隻願你無論此後歸於哪裏都可以好好的活著,誰也逃不脫曲終人散,但是離別後,至少好好活著!”。
季聆雨:“好!”。
八月二十五日季聆雨帶著莫唐以及另外兩個下屬離開了,他們先到青島住了三日,然後乘郵輪出了國,站在郵輪上,季聆雨背著海風看著一點點倒退的風景,看著慢慢遠去的祖國,嘴角上浮起了一抹淡笑,他手裏捧了一盆盆栽,裏麵是剛剛才種下的雪絨花種子,
當年他用了五年時間才讓家裏那盆雪絨花開出花來,不知道此時手裏這盆會幾時開花。
在奧地利雪絨花象征著勇敢,生長在極寒之地,若有人將雪絨花連根拔去了將會永墜深淵,他是個不怕永墜深淵的人,所以不懼一切。
莫唐走到他身後,悄悄替他用身體擋了些海風,他看著海麵對莫唐說:“我已經把梁駱送到她身邊了,三年之內身體應該能恢複過來了吧!”。
莫唐看著他的後背,輕輕應了一聲“嗯”。
他又道:“給父親寄去的信該收到了吧!不知道老頭子會不會數落我幾句?”。
莫唐:“為何不去親自看看他們?”。
季聆雨:“見了就走不了了,你不知道我的那幫家人,一個比一個厲害,要是知道了一切,我就走不了了,他們已經被折騰的夠久了,該歇歇了!”。
莫唐:“可是您呢?”。
季聆雨轉身,看著莫唐他笑了笑,將手中的花盆交給了莫唐,他說:“我不是還有你嗎?”。
莫唐握住他冰涼的手,看著他的目光道:“那可不可以為了我不要再難過了,我會永遠陪著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