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陣怒吼,我連個思想準備都沒有,就被他硬生生拽倒在地,這次可沒有鬼嬰做肉墊,而是紮紮實實跟地麵來個親密接觸,這一摔五髒六腑都快錯位了,請帶我慰問一下這位爺的祖宗十八代,呼了一口氣,眼前那個劇烈燃燒的紫色火焰瞬間熄滅,而人皮木偶紋絲不動的杵在哪裏,木偶身子裂開向外猛地崩開,裏麵夾雜著許多我叫不上名的蟲子,一旦接觸空氣全部僵化,四仰八叉的掉落在地。
孫晉璿先是拽著我領子往門外的方向拽了拽,踢了一踢腳下的蟲子,確保死透了,這才拉著我起了身,身上的土彈都不彈就說,“沒事,是蠱蟲。”
“蠱蟲?這怎麼會有蠱蟲?哦,對,這是雲南。”蠱這種東西向來就是苗族特有的產物,如今在這裏看來也就見怪不怪了,向來在文稿和曆史典故出現的東西,平生第一次在生活中見到,還真是遇些稀奇,本想湊進去看看,但看數量巨多,不敢邁出一步。
對方顯然猜中我的心思,“怕什麼,都死透了,要看的話現在看,別等到白天,陽光一來,有多少蠱蟲全都給曬沒了。”
“額,還是算了吧,我連個蟑螂都怕,看這些估計會做噩夢吧。”嗯,這個理由很對,很合情合理。
孫晉璿見我慫了,不依不饒落井下石追問,“那你跟男鬼同床共枕不怕麼?”
“我習慣了,行麼?”我咬了咬牙,昧著良心說出口。
“那你多看看蟑螂不就不怕了,下次看到這些蠱蟲也可以,習以為常了麼。”
我,“……。”這貨絕對是話題終結者啊。
看我啞口無言的樣子,他笑出聲來,受我一記白眼後,收斂了些,“現在已經錯過最佳時間了,有什麼事情隻能等到明天了,先看看靈牌上有什麼線索吧。”素了素嗓子繞過這群蟲屍,向靈堂深處走去。
雖說這個人嘴欠到一定份兒上,在靈堂這種毛骨悚然的地方,我也不敢懟回去,隻得認個慫,人在屋簷下誰能不低頭?蔫不秋的跟了上去。
來到了靈堂進裏麵,一排排的小靈牌碼放的一絲不苟,在白燭的襯托下,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汗毛孔也長了起來,生怕從哪裏冒出個什麼東西,或者生出個什麼事端來。
“怕什麼?這回就靠你了。”頭歪了歪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看著這密密麻麻的靈牌,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哭腔著搖了搖頭,你妹的大晚上來這種地方夠滲人,再做別的事,我小心髒還要不要了。
他見到我的恐懼後,指了指鎖骨的護身符後,“怕啥?有這個東西在,準保萬無一失。快去!把那個男鬼的靈牌找出來。”猛地往前推了一下我。
我去,居然還真的是被我猜中了,在這種地方找跟於森那個男鬼有關係的,除了靈牌外,我始終想不到第二個東西,隻是我搞不懂這貨到底要幹嘛?
“你去不行麼?或者你陪我去,反正你也見過那個男鬼了,哎,不對那個是人皮木偶,啊我怎麼這麼點背!”跺了跺腳,看著密密麻麻靈牌,頭皮陣陣發麻,“確定要我去麼?確定沒危險嗎?”
揚揚手,極為決絕的說,“我確定!你快去,去啊,別愣著,一會來人可就不好辦了。”
我苦笑片刻,懷揣著複雜的心情,應下了這檔子苦差,“那你看著點哈,如果有危險,你丫的趕緊給我過來!”見他不耐煩的點了點頭,我深吸一口氣後,艱難地邁出了第一步。
對於雲南的宗祠式靈堂我也是服氣的,但凡是個當地人死後,不僅講求個入土為安,就連靈牌也要統一管理,麵對著小四百平的靈堂,靈牌碼得整整齊齊,一眼望去叫人頭疼,如今讓我在這群靈牌中把男鬼靈牌找到,雖不是大海撈針,但想想都會讓人瑟瑟發抖。
硬著頭皮找了半圈,終於不負我望,在一個犄角旮旯找到了那個叫於森的男鬼靈牌,麵露難色的衝孫晉璿招了招手,指了指靈牌,“喂!我找到了。然後呢?”
對方一記白眼甩來,冷嘲熱諷的說,“小聲點,不怕把守門的招過來啊?”我一想也是,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聽他繼續說,“找到了就好,把靈牌拿過來吧!”
輕描淡寫一句話,驚掉了我的雙下巴,我靠,這難度係數太大了,在靈牌中找東西已經夠挑戰我心髒承受能力,現在又要我把靈牌拿走,你當這是極限挑戰啊,“我拒絕!這是斷子絕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