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車。”我感慨,原來以為他想學汽車工程隻是基於男孩子心裏都有的賽車手的夢想呢,原來他已經很專業了,是我小瞧他了,“你可一定要考進去啊,不然太可惜了。”
他這車本就是跑車,又被他改得麵目全非,這舒適度確實欠妥。我有種坐在自行車上的感覺,可是已經被他驚豔的儀表盤吸引,沒顧上這些不打緊的缺陷。
因為安娜堡是密歇根州的一個小鎮,很快我們就上了高速。他徹底跑起來,不停轟著油門,車子的性能讓我這個外行都能明顯感覺和一般車不一樣。
到了奧特萊斯,我以為像他這樣的大明星都不會去逛這些打折牌子,沒想到他買得不亦樂乎。我看著他一趟趟往車上搬東西,不禁感概誰說女人的購買力驚人,那一定是沒見過杜明兗在商場裏的樣子。他仗著自己衣架子身材什麼都試,耳根子又軟,人家誇幾句就買下來。
我要求跟他分開逛,他也不反對。結果晚上回酒店,發現他給我買了跟他相同的帽衫和一件棉格子襯衫。
他又掏出一件潮牌短袖比在我身前說:“高興,你多穿點這樣的衣服顯得年輕。”“顯得年輕?”我不悅地反問,“你們這些小年輕追求潮牌,我也沒明白這衣服為什麼值這麼多錢。”
他舉著淺藍色的格子襯衣勸道:“時尚這東西啊,得耳濡目染。你呢就是天天都要上班,哪有什麼品味。回國坐那麼久飛機,你穿的舒服點,就穿這個襯衣吧。”時尚方麵,他的理論自然是站得住腳的。
“哎,你是明星,為什麼要逛奧萊?不是平時都是各種奢侈品的衣服嗎,還有代言送的很多鞋子、包一類的,還需要自己買衣服?”我好奇的問。
他一邊收拾自己的衣服,一邊回答:“那是有記者或者有活動的時候才穿的,平時我也會穿很多舒適的衣服。其實這些牌子對我來說沒那麼重要,因為我穿什麼都好看啊。”
“你出去吧,你回你那屋去。”我對他的自戀忍無可忍,拎起他的袋子直接把他趕了出去。這個孩子中毒不淺啊。
在安娜堡的第二天,我帶他逛了逛我的母校,還特地帶他吃了我最喜歡的食堂。一路邊逛邊走,聊著我上學的事情,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
看著來來往往三五成群的學生,穿著黃色和藍色的衛衣,仿佛密歇根寒冷的嚴冬無法影響他們一樣。我們按照約定的時間到實驗室找到了一位教授,杜明兗和他聊起來。我在樓外麵一個人偷閑,享受著午後輕鬆的時光。曾經最喜歡午飯後的時間,沒有課的時候我就喜歡在學校裏瞎走,看看大樹上忙碌的小鬆鼠,還有金發碧眼的帥哥,好不自在。
走累了,我就在學校圖書館前的台階上坐下。沒過一會兒,杜明兗拿著兩個蛋糕走過來,一個咖啡口味,一個香草的。他坐在我身邊,一手端著一個,兜裏揣著兩個叉子,然後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問我想要哪個?
我指了指咖啡的,他遞給我,把香草的放在一旁地上,把一次性叉子的包裝打開遞給我,又從另一個口袋裏變魔術一樣變出一個小瓶滾燙的咖啡,貼在我凍地有點紅的臉蛋上,溫柔的看著我。
我把蛋糕放在腿上,一手接過熱咖啡對他說:“你也很適合做服務員,以後你要是在這裏念書,可以考慮一下做服務員勤工儉學,肯定能掙不少小費。”
他端起自己的香草蛋糕笑著說:“我又多了一條路?”我點頭,他做什麼像什麼,真是個適合掙錢的好孩子。
我把熱咖啡放在懷裏,準備開始吃蛋糕,為了客氣一下隨口問他要不要給他留一半?他嫌棄的看著我,我便當他不要吧。我舀了一勺放在嘴裏,慕斯瞬間就化了,化成唇齒間的咖啡清香。
“嗯,好吃耶這個。你確定不嚐一口嗎?”我又問他,看到我滿足的表情他有些動搖。我很大方的舀了一勺喂給他,他吃了之後,居然舉起他罪惡的叉子趁我說話的時候?走一半蛋糕,全放進嘴裏。我發現時,看看已經被他弄散架的蛋糕,頓時一肚子委屈,怒氣衝衝的瞪著他,他哈哈大笑起來,把香草蛋糕推過來賠罪。
之後他帶我去了很多地方,下了賽道,也去了射擊場,這些都是我上學時候兜裏沒錢想去不敢去的,他似乎彌補了我學生時代的遺憾,我玩得不亦樂乎。
在去射擊場的路上,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田,和一片片樹林,偶爾會有幾棟房子出現。天藍的透亮,雲彩鋪成一片,很像夏威夷的碧浪。車裏放著我偶像的歌,恰好也是他的偶像。我們一路哼著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他跟我說這他在美國的經曆,原來在熒幕之外的杜明兗跟普通的高中生一般無二,喜歡刺激,對世界充滿好奇,喜歡開著自己改裝的車,覺得自己特別棒。
我們倆在路上,路過密歇根州一個小鎮,看到了高速變的廣告牌寫著小鎮有藝術節。我們臨時起意,開車去了小鎮。這裏很小,鮮有華人出沒,杜明兗隻是戴上墨鏡就敢公然和我並肩走在大街上。在小鎮的中心街道上,人頭攢動,公園裏一個個攤位裏麵擺放著形態各異的藝術品,還有很多街頭藝人在表演。
在一個小廣場前,一群人圍觀一個男孩跳街舞,他帶來的是美國80年代那種巨大的錄音機,放著震耳欲聾的電子舞曲,隔了老遠就能聽到。杜明兗一邊吃著路邊攤買的麵包,脖子和肩膀就隨著遠處的音樂晃動,生理反應一樣,無法無視任何旋律,一定要動起來。
我們朝著人群走去,站在最外麵我踮著腳尖無法從人高馬大的美國人人群中看到裏麵的情況。杜明兗稍微墊腳尖就能看清,突然發現他好像長個了,原來站在我身邊沒有這麼強的壓迫感。他發現我看不到,便站在我身前,拉著我的手,不停說這“excuse me”,帶我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