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早上的陽光曬在我身上暖暖的,我被酒店的morning call吵醒,蓬頭垢麵的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風和日麗,稍微慰藉了我睡眠不足而焦躁的內心。昨天杜明兗鬧的一出,加上時差,我幾乎一夜失眠,剛剛睡著就被叫醒。
我匆忙收拾了一下,來不及化妝,偷偷跑出酒店上了出租車,本檀香山市裏。
過了兩個小時,我回到酒店,杜明兗已經在催促。
我回到房間,化了妝,換了來時穿的長褲長袖和過膝長靴,拖著行李箱來到大堂。老板的西服外套裝在袋子裏,抱著電腦踩著高跟鞋就出了酒店。在大堂裏我看到大堂沙發上戴著墨鏡一身黑衣的杜明兗,正在悠然自得地喝咖啡。
我扭著屁股,買著貓步向他走過去。杜明兗發現我,立刻坐直身子,把墨鏡摘了下來。當我走到他麵前,揚著下巴享受著他驚訝的目光。他站起身問:“你把頭發剪了?”
我傲嬌的點點頭。他以為我忘了那天的賭約嗎,我高興可是說一不二的人,願賭服輸。而且留了一輩子長發,看到很多明星的齊耳短發我都很心癢,今天早上終於求得那家理發師給我剪頭發。我可是咬牙花了重金剪的頭發,當然效果也讓我十分滿意。我從來沒覺得我的頭可以這樣清爽,這麼輕便,當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原來長發的時候,經常嫌麻煩就隨便在頭上梳個發鬏,淩亂、邋遢。
這下好了,我自己看著都覺得幹練,精神。我特地把頭發染黑,一頭烏黑光亮的短發,配上深色有型的眉毛和較粗的眼線,我仿佛自己是個特工一樣。
杜明兗上下打量了我一邊,然後很紳士的接過我手中的箱子,和我並肩走出酒店。“哎,怎麼樣,酷不酷?”我追問。
他搖搖頭說:“這下好了,唯一一點女人的特征都沒了。”
口是心非,明明耳朵都紅了,還嘴硬。要出去旅行,我心情特別好,就沒有拆穿他。我們一起去機場,直接長途跋涉直奔安娜堡。
由於此次行程不是我規劃的,我有些心裏沒底。可能是職業病吧,我習慣把所有的細節都了然於心,在飛機上,我開始打聽:“明兗,咱們住哪啊?”
“不知道,胖哥安排的。”他打了個哈欠說。
“那咱們怎麼去啊,訂車了嗎?”我又問。
他側頭看我:“你就這麼不放心麼。”
“我不太喜歡意料外的事情,凡事都在掌控力會讓我有安全感。”我回答。
“你放心吧,你就踏踏實實跟著我就行了。”他拍拍我的頭說,“睡會兒吧,你看起來今兒起得很早。”
“為什麼?”我不解,他怎麼看出來的。
他閉上眼睛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早起傻一天。”
我真想揍他一頓,我一個人生悶氣,他卻偷笑。
到了底特律機場,我們取了行李出來,已經有一輛出租車在等待我們。我們來到安娜堡的一家酒店,入住之後,已經很晚了。杜明兗囑咐我明天去奧特萊斯,並幫我定了酒店的morning call,讓我放心的睡。
我怎麼問他究竟幾點出發,他都不肯說,隻是一個勁兒讓我放鬆。可他不說,我心裏沒數,我很容易睡過,怎麼放鬆。沒辦法,我隻好定了早上6點的鬧鍾,總不會比6點還早吧,又不是工作。
我盤算著如果6點起來,我問問前台,時間還早我就去吃個早飯。我自己安排完自己,這才放心的睡著。酒店暖氣很足,我一路都沒有太暴露在外麵,哪怕穿的不是很多,也並沒有凍著。
我打開窗戶,望著外麵的夜空。密歇根的雲和國內的不太一樣,大朵大朵的聚在一起,像棉花糖一樣,還經常會有很奇怪的形狀。這裏的月亮很亮,很大,即便是午夜,天空的雲朵依然被月亮照的輪廓清晰,泛白月光給雲朵鑲了一層銀邊,雲朵像一個孩子的畫本一樣,奇形怪狀又似乎在模仿某個動物。
我深呼吸,很久沒有呼吸道五大湖的空氣,離開了這麼多年,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境下再回到這裏。
我腦海中像過電影一樣回想著曾經在這裏度過的最後兩年的學生時光,那時候我那麼年輕,天不怕地不怕,似乎全天下就沒有比我高興還厲害的女孩一樣。就連晚上做夢,都是在學校的情景。
第二天我6點準時起床,取消了酒店的morning call,收拾了一下去樓下簡單吃了早餐。我原以為我起的很早了,沒想到吃完飯路過大堂的時候,看到杜明兗戴著墨鏡往外走。
起這麼早,幹嘛去?
我一邊上樓,一邊想著一會兒一定得問問他。在屋裏化了妝,等待杜明兗的召喚。過了一個小時,房間電話才響,他通知我下樓。
我來到大堂,看到杜明兗穿著厚厚的飛行員夾克,戴著墨鏡等在大堂。
“車來了?”我問,“對了早上看你出去,幹嘛去了?”
他晃著手中的鑰匙說:“來了。我得讓你做一次我的車,省得你天天對著趙默流口水,就不喜歡你那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我不屑的翻個白眼。
他修長的手指一撩大衣,從後麵的褲兜掏出皮夾,拿出零錢給到為我們開門的門童,又把車鑰匙遞給對方。
外麵引擎聲大噪,門童把他的車開到門口,我一看傻了眼,車雖不是太貴,一輛野馬,不過整輛車幾乎都被他改過,他得意地說:“怎麼樣?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車,這可是無價之寶。”
“這都是你改的?”我驚訝的問。
“親手改的。”杜明兗替我打開車門,我一坐進去低得好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上車發動車之後,整條街似乎都能聽到他的動靜,“我16歲生日拿了駕駛證,我爸送了我這輛車。每次我回美國就一件事,鼓搗這車,於是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