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一心想離那個“惡魔”遠一點,都沒有聽到張悶兒跟我打招呼。
“高興姐,”張悶兒叫了我好幾聲我才聽到,“怎麼了?一大早魂不守舍的。”
“沒事。”我搖搖頭說,“什麼事?”
“媒體那邊在催稿。”張悶兒說。
我回答:“我問了沐言,他說都準備好了,確認過了,一會兒他會發給所有媒體。”我想到昨天在客戶那裏承諾的幾篇額外的稿件,“對了,咱們比較相熟的3家自媒體你幫我列一下,然後跟他們溝通一下明天能不能多加一篇內容。”
“多加?為什麼?”張悶兒問道,“客戶要求的?追加預算?”
我歎口氣:“不追加,是我們送的。這個稿子我會今天寫出來,你幫我聯絡一下能不能送我們一個位置。”
他應了一聲,嘖嘖搖頭,回到電腦屏幕前繼續忙碌。
蘇沐言過了一會兒來到座位,和張悶兒打了個招呼,一如既往的安靜工作。我覺得很欣慰,他能夠分清工作和私生活。上午我集中精力寫文章,當我把3篇快速撰寫的稿件發給張悶兒的時候,他卻告訴我說服了兩個平時經常聯絡,關係比較好的自媒體,還有一個死活不同意免費發稿。我要來對方的聯係方式,躲到會議室裏好說歹說打了半個小時電話,對方才鬆口。在我承諾為他免費撰稿3篇之後,他們同意在明天最後的位置增加一篇我們項目的文章。
好歹是說服了,這一茬就算過去了。我剛回到座位就收到對方發來的3個資料包,我一看每個資料包都有幾百兆,不禁長歎一口氣,今天自己就是廉價勞動力。張悶兒湊到我身邊問我情況怎麼樣,我實話實說。他拍拍我的肩膀:“高興姐,任重道遠啊。”
“一邊去。”我不耐煩的轟他。
這時老板發郵件說下班後請了一個業界大拿來公司做分享,要求所有人都參加。幾乎同時我收到蘇沐言問我下班要去哪裏的微信。
我將郵件截圖給他,然後發了個哭臉,他毫不意外的dis老板占用員工寶貴的周五下班時間。我本想將約會推到周末,他執意認為培訓結束也就隻有8點多,還是可以繼續出去玩的。我擰不過他,隻好答應。
下班培訓之前,我一刻不停的想要將承諾媒體的3篇稿子寫完並發給他們,直到培訓開始我還差一個結尾。我讓張悶兒和蘇沐言前往會議室聽分享,我發完郵件隨後就去。
當我寫完,培訓已經進行半個小時,我偷偷潛入會議室,裏麵稀稀鬆鬆做了二十幾個人。我就近就坐在後排最邊上,探頭尋找蘇沐言他們的位置。
我抬頭要看在講什麼話題,餘光發現他正好回頭看到我,衝我做了個鬼臉。我被他逗笑,也做了個鬼臉給他,他又衝我擠眉弄眼。
這時最在不遠處的老板咳了一聲,他連忙轉過去坐的筆直,眼睛直勾勾盯著分享嘉賓,裝作認真聽課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來,怎麼有種上學時候早戀的感覺。
培訓結束,張蘇二人和我一起回到座位,兩個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我習慣性檢查郵箱,發現媒體回複了很長的郵件,要求我今天將3篇稿子改好。我皺著眉頭讀完對方的修改意見,很多理由顯然是強詞奪理,隻是每個人寫的文章都有自己慣用的語言風格,內容本沒有錯,這文風不必強求。可他明確要求改,我也沒辦法。
張悶兒走了之後,蘇沐言背著包靠在我桌子邊問:“還沒忙完?”
我打開稿子,抱歉的說:“沐言,這幾個稿子今天要定,你先選個吃飯的地方,在那裏等我,我改好馬上趕過去。”
他想留下來陪我,我覺得他在一邊等著會給我壓力,讓我很著急,我的效率會下降。他隻好先離開。
我重新修改3篇稿件,太過聚精會神,沒有留意蘇沐言的微信。等我又改了一版發出去,發現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他發了5-6條微信問我結束沒有。我給他打電話,他的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明明在餐廳怎麼會不在服務區呢,難道他生氣拉黑我了?
我站起來伸展一下四肢,發現周圍空無一人,燈都關掉了,隻留我這片區域亮著。
周五是狂歡的開始,很多人都期待著周五晚上的夜生活,那是不同於周末的夜晚,釋放著擠壓一周的工作壓力,誰都不願意虛度。
我想去餐廳找他,又怕媒體讓我再修改稿子,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在微信催促媒體定稿,對方沒回複,撥電話也沒人接,我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蟻。
終於半個小時後媒體回複有一篇需要微調,很快就能定稿。我二話不說,用手機將喜歡的音樂公放出來,打開文章,擼起袖子就寫。音樂聲音很大,有人推開門走進來我都沒有發現,直到一個裝滿打包盒的袋子出現在我麵前,我才留意到蘇沐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