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建立後,清政府在蓬萊水城設立水師營,並從廣東調來兩隻大型戰船,編為登州一號、二號,補入水師營,巡防東至榮城成山頭,西至武定營大沽河的一千七百七十裏的遼闊洋麵。蓬萊水城在軍事上戰略地位更為重要。
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後,日本海軍“吉野”號等3艘軍艦於1895年1月18日騷擾蓬萊。蓬萊守軍憑借蓬萊水城的防禦體係,與日本艦隊展開了激烈的炮戰,炮戰中,蓬萊閣北壁大型石刻題字“海不揚波”被日艦發炮擊傷“不”字,遺跡猶存。
蓬萊水城,迄今已有六百多年曆史,它作為我國建築最早、保存較好的軍港,在1982年2月,被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受到了國家的重點保護。蓬萊水城以其在港址選擇、港灣開辟及海港建築技術方麵取得的卓越成就,充分顯示了我國古代勞動人民高度的智慧和才能,將永載我國建築史冊。
蓬萊古船的年代及用途考
1984年6月20日,在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蓬萊水城(登州港)清淤工程中,施工人員在港灣西南部2.1m深淤泥裏發現了3艘古船。煙台市、蓬萊縣文物工作者對其中一艘較完整的古船進行了清理發掘。該船甲板上部已不存,但底部及隔艙板大部完好,現存船身殘長28.6m,船身最寬處殘寬5.6m,是我國目前所發現的最長的一艘古船。該船的出土,為研究我國古代造船技術、軍事發展史等提供了極為珍貴的實物資料。本文試就古船的年代及性質等問題,提出如下看法,謹請專家、學者予以教正。
一、古船年代
蓬萊水城(登州港)是我國古代北方的著名港口,它地處山東半島東端北部東扼島夷,北控遼左,南通吳會,西冀燕雲。”不僅是北方海上交通樞紐,而且是重要的海防前哨。在蓬萊水城出土的這艘古船,引起了全國曆史界、造船界、軍事界等多方麵專家學者的關注,他們對古船的年代從多角度多層次進行了不同的考證研究,有的認為古船屬於宋代,有的認為是明代戰船,或元朝古船,等等。我們通過對蓬萊古船各種情況進行綜合考察分析後認為,蓬萊古船是元朝海船。
首先,判斷古船的年代,應以古船上發現的遺物為主要依據。雖然蓬萊古船上出土遺物較少,僅有一高足杯、一段鐵劍、一石球、一灰瓶、兩段人骨等。頗為難得的是,高足杯最具有時代特征,使我們可以對其進行重點的分析。該高足杯高l0cm,足呈喇叭狀,上有兩節竹節紋,紅色胎骨,施灰青釉。《中國陶瓷史》稱“高足杯是元代瓷器中最流行的器型”,這種杯式“口微撇,近底處豐滿,承以上小下大的竹節式高足,是高足杯的典型式樣。”古船上的高足杯在器形上與《中國陶瓷史》中的描述非常吻合,具有撇口,近底處豐滿,高足上飾上小下大的竹節紋等特征。而且在工藝方麵,“元代高足杯的足與杯身是用胎泥粘結的,足內有一團粘合時擠出的瓷泥,結縫處常有坼裂痕跡。而明代高足杯的足與杯身是用釉來粘結的,杯身與足的交結處有一釉的中間層,所以足內底便有一個帶釉的乳突。”古船上的高足杯,不僅足與杯身是用胎泥粘結,而且從釉麵上仔細觀察,足與杯身結縫處有坼裂痕跡,這與明代高足杯用釉粘結有明顯區別。還應指出的是,該高足杯出土時是緊靠船板的,杯與船板之間無淤泥層,可見該杯為船上原有器物,而非後來拋沉於船上的。在古船上發現使用的元代瓷器高足杯,表明該船在元朝已經下水使用了。
其次,蓬萊水城的修建也可以為古船的斷代提供些線索。明朝洪武九年(1376年),登州指揮謝觀出於軍事需要,“以河口淺溢,奏議挑濬,繞以土城,北砌水門。”修建起蓬萊水城唯一的出海口——水門。現存仍為明製的水門,底寬9.4m,除去水下基礎部分,實寬8m左右,水門至港內平浪台長44m,船入水門至平浪台即須拐大彎,才能進入港內。蓬萊古船複原後,保守估計長約35m,寬約7m,這樣大型的船隻雖說借助人力勉強可以通過水門和拐彎進出水城,但其出人非常笨拙,極不靈活,假如在當時港內停泊著一聞戰事就必須迅速出航的戰船艦隊,出入水門就相當費時費力,必將貽誤戰機。由此可知,明朝修建水城時,根本未考慮到象出土古船這樣大的船隻,如果當時港內泊有35m或更長的船隻,那麼設計修建蓬萊水城稍將水門以及至平浪台的距離加寬加大一些就可以了。據此我們認為,蓬萊古船是在明朝初年水門未修以前即元朝時期進入港內的。
再者,從曆史上蓬萊水城的清淤情況看,由於明初建港未解決好水門犯北風及海潮攜帶泥沙迥迂沉積的問題,以致後來明、清兩朝必須定期清除港內淤泥。清理發掘古船時我們注意到,水城地層中清代文物很少,明代文物比清代文物在數量上雖然較多,但總的來看仍比元代文物為少,出土文物最多的是元代陶瓷,約占出土陶瓷總數489件的80%,這可能是明清兩朝清淤以及1956年的一次下挖1.2米的清淤工程的結果。盡管明朝以後六百年中,有多次大規模的清淤活動,但都因下挖較淺,沒有觸及到元代地層,因此才未發現埋葬的古船。另外,清理古船時我們發現,古船以下地層出土的文物都是元朝器物,計有龍泉窯瓷碗和其他瓷瓶、陶香爐等。古船以上地層多為元朝器物,如高足杯、瓷碗等,因此說明古船埋葬的地層為元代層。它既沒有宋朝的遺物,又未發現清、明兩朝地層的跡象。古船也就不可能是宋朝或者明、清朝,它隻能是元朝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