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中國名字下的外國麵孔(1 / 3)

中國名字下的外國麵孔

留學大眾時代

幾乎每個來華留學生都有自己的中文名字,有很多很地道,單從名字上很難區分他(她)是否是中國人,見到本人才發現是一張中國名字下的外國麵孔。因為這個中國名字,這張外國麵孔有了許多中國故事,也讓自己成為了中外交流鏈條上的重要一環。

莫大偉:浪漫的80年代

莫大偉,美國人,本名David Moser,現在是首都師範大學CET學術項目負責人,1987-1994年以美國密歇根大學訪問學者身份在北京大學就讀,後任教於北京外國語大學,曾擔任中央電視台節目顧問、主持人和翻譯。

莫大偉1987年第一次來北京,他來之前看過很多北京的照片,知道中國是“自行車王國”,自行車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東西。果然到了北大宿舍,剛把行李放下,中文係接待莫大偉的人指著一輛自行車說:“給你借了個車,是個破車。新車不能用,愛丟。”

這是莫大偉第一次聽到“破車”的說法,這個詞幾乎是一個術語,也是北京20世紀80年代的象征。侯寶林有一段相聲形容破車:“除了鈴兒不響,哪兒都響。除了輪兒不轉,哪兒都轉。”莫大偉覺得他騎的那輛破車比摩托車還要響。

莫大偉認為騎自行車也是一種浪漫。他和他的北大朋友,有時候周末從北大校園騎到王府井新華書店,“騎2個多小時,一點都不覺得累,在胡同裏逍遙自在地騎來騎去,不是很浪漫嗎?”

那時候有一個笑話:“白天聽鄧小平,晚上聽鄧麗君。”莫大偉的北大朋友也說了:“白天搞四個現代化,晚上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不是很浪漫嗎?”

加拿大的大山是莫大偉的一位校友,1988年,大山上了一次電視台的小品,一下子紅了,一夜成名。於是,莫大偉每次跟中國人聊天,開口說一句中文,對方就會說:“你的中文說得跟大山差不多了。”或者:“你的中文說得比大山差多了。”或者:“你認識大山嗎?”最讓莫大偉哭笑不得的是:“朋友,請問你是大山嗎?”

那麼多人喜歡大山,並不奇怪,這就是語言的魅力,幽默的魅力,大山就是一個文化橋梁。那個時候,莫大偉拚命地學中文就是為了用中文直接跟中國的老百姓溝通、交流,甚至開玩笑,莫大偉認為這種“草根外交”是最有意義的,也是最管事的一種外交方法。

那時候沒有網絡,沒有DVD光盤,外國電影和電視節目還很少,所以能聽到英語的機會很少。北大組織“英語角”活動,讓學生練習英語口語。莫大偉去過幾次,他覺得太可怕了:“嘩!一大堆年輕人撲過來,都渴望試試他們的英語,鯊魚瘋狂捕食似的,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地問很多不相幹的問題。”

莫大偉覺得中國人了解美國文化的程度遠比美國人了解中國文化更多更深。“好幾千萬中國的90後看美劇《生活大爆炸》,美國年輕人看什麼中國節目嗎?所以我們的任務很清楚,要讓更多的美國人來中國學習中文和中國文化。中美關係是當今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這意味著什麼呢?也很簡單:中國人,美國人,得多說話。”

尚潔:意想不到的驚喜

尚潔,美國人,本名Sandra Jeffrey,是“美國人海外留學促進會”(Americans Promoting Study Abroad,APSA)執行主任,富布賴特學者,1992年作為交換生就讀於中山大學,2000年就讀於南京大學—約翰·霍普金斯大學中美文化研究中心。

尚潔第一次來中國是1992年。當時她正在紐約讀大學,學校裏有一個和中國的交換生項目,尚潔申請了這個項目,“我非常想去中國,可是又有點害怕。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個決定會改變我的一生。”

1992年,尚潔來到中國廣州的中山大學。剛開始,尚潔隻會說“中山大學”4個字,所以別人說話的時候尚潔隻能聽懂“中山大學”,尚潔就覺得他們特別喜歡說“中山大學”,後來才發現其實是因為她隻能聽懂這4個字。

有一次,尚潔跟朋友們一起去陽朔旅行,到了一個小村子,那裏的人從來沒見過黑人,他們看到尚潔跟他們打招呼,都特別害怕地跑掉了,隻有小孩子很熱情地跟尚潔招手。這樣的經曆尚潔遇到了很多,但是尚潔沒有產生再也不來中國的想法。尚潔覺得必須留在中國讓他們了解黑人,也了解美國人。

今天尚潔成為了美國人海外留學促進會的董事。她想告訴那些有想法卻沒有錢的學生:“隻要你想要,沒有你做不成的事情。很多人覺得隻有別人幫助我,我才可以出國,其實你可以努力學習來爭取獎學金。我自己就是一個例子,我在很多中國的城市學習並獲得了各種各樣的獎學金。”

在中國的生活讓尚潔成長,變得自信,變得強大。尚潔希望幫助更多的美國學生和中國學生互相交流,更深入地了解彼此的文化。

張虹琳:多樣的世界觀

張虹琳,美國人,本名Holly Chang,是美籍華裔社會企業家,創立“金橋基金會”及“Project朋友”。

張虹琳代表了一類很特殊的美國人,美籍華人。張虹琳在吉隆坡出生,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有2個姐姐和1個哥哥。4歲的時候,全家搬到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休斯敦。

張虹琳的生活充滿了文化衝突。父母的母語是中文,不過為了讓孩子們更好地融入美國,他們一直用英語跟孩子說話。張虹琳小時候一直感覺父母和周圍的朋友、老師有很不一樣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