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明有些發愣,這也太巧了,他也沒想到這時會出現一輛高壓氣罐車,而跳下山崖的馮唐好巧不巧正好掉在那上麵,他可不會認為這是有人有意準備的後手,別說背景幹淨的就像一張白紙的馮唐能夠想到這麼遠並提前準備好車輛,就是在雨夜密林中辨別方向然後在封鎖線中精準的找到這裏都不是他能有做到的。
副手跑過來匆忙遞上手機,說了句路局的電話,山脈邊緣,手機再次有了信號。
徐長明接過電話,放在耳邊,說:“路局,我們找到馮唐了,他躲藏在山裏的礦洞中,可是被他跳下山崖跑了,有一輛運送化學物品的高壓氣罐車正在駛向梅城,他掉在那輛車上了。”
“我知道了!”路虎沉聲說到,“叫周作山立即召集人手回來,省氣象局發布洪水紅色警報,這次可能來真的了,我們必須以先疏散九江河兩岸的居民群眾為優先,抓不到馮唐頂多以後被穿小鞋,九江河的河水如果漫過兩岸殃及群眾,你我可能就要坐牢了。”
“明白!”徐長明掛斷電話,轉頭命令副手,“通知所有人急行軍,目標梅城,告訴後麵的人即使累死也要跟上,這次我們可不會等他們了。”
梅城被九江河橫穿而過被分成東西兩地,東城是lc區,所以不管是市政府、光明街還是梅叩海的祖宅都在那裏,而西城是新興之地,不管是馬路的寬窄,樓房的高低還是整體的經濟都穩壓東城一頭。
阿雯並沒有住在光明街的員工宿舍中,其實大多數人隻要有能力都不會選擇住在那裏,她在西城租的房子,那一家人都去外國了,又不想把梅城的房子賣了,經老黑介紹就租給了阿雯,家具齊全,房租便宜,算是找個人看家,聽說住人的房子如果空置太久會引來不好的東西盤踞。
阿雯本來就很累了,再加上雨水落在車窗上劈了啪啦聲音的催眠,一上車就躺在副駕駛上沉沉睡去,老黑在車上找了個自己較厚的大衣蓋在她身上怕她著涼。
大概還是有些冷,阿雯不自覺的蜷縮身體,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老黑張嘴笑了,這可和平時的她天差地別,不管是和客人飆酒的時候還是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時候。
街道上的信號燈都已經變成黃燈閃爍,老黑將車開的很慢,即使知道現在街道的車輛很少,想要送阿雯回家需要穿過橫跨九江河連接東西兩城的蟲二橋。
橋的名字取自風月無邊的意思,據說是大橋竣工的前夕,造橋的總工程師一天起夜,當時正直月圓之夜,皓月當空,九江河難得的平靜,微微浪花翻滾,夏風拂過山林沙沙作響,遠處漁火星點,總工程師站在山崖撒尿,看到這種風景鄉愁和豪邁之情頓生,內心糾結之下便定下這個名字。
老黑緩緩駛向蟲二橋,這座橋已經佇立這裏快五十年了,五十年間風雨飄搖,老黑還不認為這點小雨能讓它產生故障。
運送化學物品的高壓氣罐車的的司機也看到前麵行駛上橋的轎車,腳下正準備踩向刹車,正當這個時候他看見一個抱著布偶熊的小女孩站在自己擋風玻璃前,小女孩就像是從上個世紀低幀黑白電影中剪切下來似的,在雨中不停的閃爍,她在張嘴說著什麼,可是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過來,隻有漫天的雨聲。
右腳堅硬的觸感讓司機回過神來,他沒踩到刹車,剛才的分神讓他的右腳擦著刹車踩在駕駛室的底部,這種錯誤對於靠駕駛汽車為生的他來說不異於吃飯把飯送到鼻子裏,飯送到鼻子裏頂多被嗆到,平常刹車沒踩到還可以重踩,這次不行。